8.

    谢清风这沐浴完之后,长垣就不见了人影,他还纳闷了半天,不过想来人家总是要有点私人时间处理自己的事吧。于是也就没在意,整个下午到晚饭之后,便自己左转转右转转,熟悉了一下谷主的居所各处。

    月澜谷有钱,非常有钱,几百年的产业积蓄下来,富可敌好几个国的那种。而月澜谷内各处建筑的审美,却一般不是土豪风格,而是随着每一代谷主的审美不同而进行变化。

    ——反正月澜谷有自己的施工队,谷主接任之后把整个谷重新翻修一遍也用不了多久。

    虽然说各代谷主审美有风格之差、雅俗之异,究竟大部分还是偏雅的。谢清风将谷主的居所附近地形大致摸了一遍,对于目前这种清净而自然,雅致而不死板的建筑风格和装修思路非常满意。

    而屋内各处的设计,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制式约束,完全以实用舒适为标准这一点,对于谢清风而言就更是一个惊喜了。毕竟,他之前完全没指望古代的生活环境能有什么用户体验关怀和人性化的设计。

    坐在卧室中的谢清风望着虽然用具清雅,但实则十分温馨的屋内布置,心里正美着呢,结果长垣一回来,就给了他当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你受伤了?!”

    谢清风十分的不可置信。

    月澜谷是什么地方?虽然眼馋月澜谷的势力哪年都有,但谷外不说有星纪精心设计了数年的护谷机关阵环环相扣,谷内还有北辰亲自执掌的各队精锐月卫分班值守护卫,和七影本身的守卫,哪里能放得敌人进来?

    而最最重要的是,长垣是什么人?七影武功之首,全江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是谁伤得你?而且还是内伤?”

    谢清风月玄功九层大成,而长垣服的回清丹不过是作用于神经系统的止疼片而已,所以他神念一动,便直接将长垣的内伤伤势探了个底掉。

    他暗自着急,直接轻功飘然上前,将长垣的身体轻轻揽入了怀里。

    长垣这是头一回被主人如此之近地靠过来,顿时全身都绷紧了,摒了气息只待主人发落。

    谢清风一看他紧张成这样,连自己问的话都忘了回答,顿时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将动作又放缓一些,用手掌轻轻抵住他背心之穴,将浑厚精纯的内力柔和地渡了过去,治愈着他的伤势。

    长垣作为影卫本是无比警惕的,然而既是主人,便撤掉了任何防备之心。等他察觉出这内力竟是在疗伤之时,心中更为惊讶了:

    “主人?”

    谢清风见他在自己的内力温养之下渐渐平复了气息,不再如先前那般紧张,便又温柔地问了一遍:

    “是谁伤的你?”

    长垣这才反应过来,忙回道:

    “回主人,属下并非被人所伤,而是因为先前在刑堂所领之罚”

    谢清风一瞬间就懵了: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罚你了??”

    ——他没问是不是别人罚的,毕竟七影无二主,谁也没那个胆子让长垣去刑堂。

    长垣不知主人这话,是真的不知自己犯的错,亦或是对自己的试探,不过谨守规矩,总是不错的。犹豫一瞬,立刻微微颔首,低垂了目光恭敬地道:

    “属下自知一路上所犯条目甚多,无论主人是否特意吩咐,属下从未敢有丝毫懈怠逃刑之心,望主人明察”

    “你”

    谢清风看着面前这个穿着一身侍寝的衣服,长发散落于地,温温顺顺、平平静静地说着他的认罪之心的人,神色顿时有些复杂起来,心疼怜惜无奈混在一处,过了半晌才重新组织好语言:

    “我没说,是因为我当真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错处,自然便不知你要领什么罚。来,抬头看着我,我没有半点要罚你的意思。”

    长垣依言轻轻抬起目光,正望进主人那一双清秀的双眼,眸中溢的满满的全是温柔。眉目流转中带了三分自然的亲近之意,无一丝一毫上位者的疏离,无一丝一毫作为主人的俯视和蔑下。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之下,实在很难让人不相信。长垣在这一室柔和之中,终于渐渐松了心神,轻吁一口气,从主人已经为他愈伤毕的手掌中脱离,深深一叩:

    “是,属下谢主人恕罪。”

    话音未落,又重新被揽入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还有,记得以后若是我没说,就不要去刑堂领罚。你们七影的那些规矩等有空了我亲自重订一遍。”

    长垣心下一凛,是了,虽然七影的规矩因为各代谷主均认为没有必要改革,所以已经多少年没有变过了,但谷中谷主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神,规矩可以上百年不改,但主人哪天要改的话,谁都没有异议。

    自己没有事先问过主人要不要按主人的规矩来,就擅自给自己定罪,说来也是过错一件。长垣一想到自己这又是算自己的错,顿时心里重又绞紧了些,生怕主人觉得他是擅做主张了。

    谢清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又想哪去了,从见你那日,现在为止,你的工作我很满意,各处都很合我心意。”

    长垣闻言,颇有些惊喜地抬头看着主人。他在今日来之前本以为会得到一顿暴虐的发泄和训斥,毕竟谷中历代唯二两个神功九层的谷主,脾气皆诡异孤僻。谁知不但没的责罚,主人竟而如此真真切切地嘉奖了自己一句?

    对于服侍谷主内务的长垣来说,前面主人说了再多安慰的话,再多的“我没怪你”,都不若这一句“我很满意”让他来的同兴。他一向沉稳的心思,忽然便有些欢喜起来。

    ——这是他正式的主人,而他服侍主人不过几日,便得了肯定。

    他为七影,他的喜怒、好恶,他全部的存在意义,都是在主人一人身上。而现下他的主人说,你很合我心意。他忽然便觉得,他是踏踏实实地被主人需要着的,整个人,整颗心,似乎一下子就落在了实处。

    谢清风看着他眼中从平静谦恭,到渐渐一抹亮色浮现,感觉他似乎气质都变得年轻了些,不禁微微调笑道:

    “所以,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忘了我叫你来是做甚的么?”

    长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本是侍寝来的。先前只觉今夜恐怕有些难熬,但现在他心结尽去,所有的担忧一扫而空。

    而他在主人的肯定和鼓励之下,一颗心渐渐鲜活起来,同时主人又是如此的温柔,他甚至开始隐隐有些期待,为主人服务这场性事,让主人使用自己,享受他奉献给主人的,亲近而隐秘的欢愉。

    既是打定了主意,长垣心情也为之一松。而他现在沐浴在主人完全不带任何轻视、侵略、控制,和令人服从的目光下,侍寝的那些个规矩步骤,此时做来,也奇迹般地并没有感觉到半点这几年来在谷中侍园训练‍‍调‌‌教‍‌‍‎‎时的难堪。

    两人来到床边,长垣自然而然地抖掉那层薄薄的侍寝丝衣,温顺地跪在了主人的面前,轻轻解开主人的睡衣衣带,尚隔着一层轻丝里衣,便欲直接将主人已经微微有了反应的坚硬含

    入口中。

    长垣的唇舌刚刚碰触到那灼热,却听得主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而后微微向后退了半步。

    “主人?”

    谢清风先是立刻微微弯腰,轻抚着长垣的发顶,以示自己并非抵触之意,而后定了定神,这才轻轻道:

    “长垣,这是你第一次侍寝,我还不需要你为我做到如此。”

    他看着长垣明明沉稳老成的脸上却浮现出半懂不懂的茫然,暗暗一叹,心想他恐怕只觉得这是规矩,而不知什么叫“做到这种程度”。

    “你你可以把衣服披上。”

    谢清风并没有捡地上他脱掉的那件,而是找了一件虽然简单却十分柔软结实的棉质睡衣,让他披在肩上,只裸////露出了正面半身。而他自己却是一口气将衣服脱了个干净。

    长垣疑惑不解,主人命他穿衣,自己却反而脱了,这是何意?

    谢清风微微心疼,却不好解释: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现在,你直接躺上去便是。”

    “是,主人。”

    他此举,不过是为了让长垣能多一点尊严。刚才,刚才那是什么样子?谢清风心里忽然心疼不已:自己袍服精致,而他一丝不挂,跪在自己面前,用唇舌服侍自己的欲望。

    于长垣而言,这样的对比,未免会给他一种源于身份的,无形中的精神压制。——他是同同在上的使用者,而长垣是将自己剥干净的,等待他使用的

    谢清风强迫自己不去想接下来的那些个代表着毫无尊严的词语,他转身坐于床边,握住了长垣的手掌,柔和而缓慢地道:

    “不必想着那些规矩,让我来就好。若是你中途任何时候觉得身体难受,或者心里不舒服了,都一定要跟我说,我不会强迫你的,明白吗?”

    或许是那件软绵舒服的衣物包裹在身侧无形中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又或是主人握着他的手中的温度直熨心底,长垣望着主人眼中不加掩饰,却是温温淡淡,带着怜惜和龙溺的欲////念,身子忽然就有些热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身体的反应已被主人看了去,顿时有些羞,而谢清风见了他如此可口的模样,身下早就硬挺不已,却仍是克制住大半,先在他身侧躺下,轻轻吻上长垣的脸颊,而后直接伸手,握住了那人微微抬头的玉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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