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好吗?如果我真的自私自利,我早就脚踏两条船了,反正他发现不了!”

    蒋芙朝嘴里扔了颗毛豆,“这些话你怎么不对他说?”

    她低头,手伸进发间揉着,“突发状况,脑子还没屡清楚。”

    人总是这样,每次吵完架再反复思量,明明自己更有理有据,只恨当时没有发挥好。

    酒吧里灯光太暗,陆嘉洛躲在桌子外圈的阴影里,喝酒才会倾身来到灯下,酒杯映出她鲜艳的红唇,她白皙的脸上,闪烁着潮湿的亮光。

    陆嘉洛突然将手机递出去,“帮我把手机藏起来,千万别给我,我怕自己忍不住找他,我不能输!”

    只是过来端走空盘的服务生,面对捅到自己眼下的手机,不知所措。

    阿宁起身一把夺过她的手机,“喝晕了吧你?”

    证明自己没晕,陆嘉洛站到椅子上,举杯高唱,“原谅我这一生放纵不羁爱自由——”

    吓到了隔壁桌的情侣。

    蒋芙淡定对他们解释,“喝多了喝多了,不好意思。”

    阿宁扶住椅子上的人,她鞋跟又高,搞不好就要栽下去,“赶紧坐下吧你!”

    陆嘉洛坐下就到处摸索着,念念有词,“我手机呢……”她慌张的说,“找不到我的手机了啊,我要问问他究竟什么意思!”

    阿宁握住手机,拿不定主意的转向蒋芙,“给是不给啊?”

    陆嘉洛立刻出声阻拦,“别给!”她神情严重的说,“打给他就前功尽弃了。”

    蒋芙说,“得,戏都让你一个人演完了。”

    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就像是陆嘉洛躲避现实的帐篷,可以不受任何干扰的待在里面。

    她用小到给自己听的音量,说着,“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

    极少酒喝到回忆不起后半程的状态,陆嘉洛在第二天中午清醒,才知道什么叫头疼欲裂,下腹坠痛,生不如死。

    只能先吞一片止痛药,再做第二件事情,手机充电,等开机。

    没有未接来电。

    她把手机扔在书桌上,寝室外传来几个女孩嬉笑打闹的声音。

    再摸起手机的时候,直接把他的电话号码删除了。

    上课,陆嘉洛趴在桌上发呆,在心里发誓不碰手机,但手机是魔鬼,无时无刻不在引诱着她。

    她暗自承诺,只看一眼,就看见微信通讯录的图标上多出个数字一,不敢点开,就这么放着不管了。

    连着三天,每接起一个没有存过的号码,她都很紧张,却都是外卖,还有快递。

    下课,探监般给许曼送去一份快餐饭,陆嘉洛顺便取回一件快递,打开发现是自己网购的,日本某个牌子的洗发水。

    可是很奇怪,她昨天刚刚下单,今天就到了?

    陆嘉洛记忆涌现的一愣,好像她跟艾德闻说过,洗发水。

    她低头,盯着这一瓶洗发水出神。

    哪怕变成前男友,还在帮她做代购。

    才过宿舍门禁的时间,陆嘉洛就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你们会不会觉得,好好一个男朋友,被我给作没了?”

    阿宁啃着鸭锁骨,咬字模糊的说,“没啊,我觉得你挺好的,可能我的友情滤镜比较厚。”

    蒋芙拍着脸上的爽肤水,受不了的说,“你纠结这么久了,为什么不去找他啊?”

    阿宁点头,“对,没有什么是疯狂的内什么,解决不了的。”

    蒋芙哈哈笑,“老司机!”

    陆嘉洛清楚的认识到比起害羞,更重要的是,“没钱——”

    她生气的尖叫着,“都怪许曼!”

    为了许曼,陆嘉洛还向许女士预支了下个月的生活费。

    她身无分文,只能苦恼且烦躁的,在床上打滚。

    蒋芙问起,“办签证要多少存款?”

    “十万。”

    没有人再出声。

    一分钟过去,阿宁缓缓摇头说,“贫穷使我沉默。”

    蒋芙表示认同,“一两万还好说,十万就爱莫能助了。”

    然而在她们沉默的时候,陆嘉洛想起家里还有一位财主,这会儿已经拨出他的号码。

    电话接通,她声音无比乖巧的说,“爸爸,现在忙吗?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儿吗?”

    陆嘉洛忽悠她爸,说周三、周四都没课,周五开始放五一假,等于放一个小长假,室友们想出国玩,就她一个人办不下签证,以此,激起她爸不甘后人的攀比心。

    她不忘说,“别告诉妈妈,不然她要骂我了!”

    没两天,陆嘉洛就收到她爸爸的转账短信,设想好周末回家资料,联系旅行社办签证。

    当晚寝室熄灯,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照亮她的脸。

    许久没有点进艾德闻的社交账号,只多一张在教室的合照,他坐在最左边,最让人眼前一亮,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显得肩膀又宽又单薄。

    这一张合照里,还出现了和他一起去缅甸的女助教。

    斜分的波浪卷发,笑的样子很开朗,比照片中的其他女生要成熟,却比她们要漂亮。

    他没有跟陆嘉洛形容过女助教的相貌,能够认出来,甚至确定是她,因为女人的第六感。

    盯着这位女助教有一会儿,她下床,趿着拖鞋,走到蒋芙的桌前。

    陆嘉洛抽出一把剪刀,打开卫生间的灯。

    撕了两节纸巾,擦干净卫生间里的镜子。

    她慢慢将几缕头发梳到额前,提起银亮的剪刀,细细的碎发一点一点,落在瓷白的洗脸池里。

    周三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陆嘉洛将行李箱藏在一间无人的教室里。

    时间差不多,她举起手说,“老师,我身体不太舒服……”

    导游在候机厅焦急的等人,视野里闯进一个穿着白色的长袖卫衣、黑色的短裤的女孩,她摆着细直的双腿,左顾右盼。

    她冲上前就问,“你是……陆嘉洛吗?”

    陆嘉洛点头。

    她马上给公司的人发着语音微信,“接到了!”然后拉起陆嘉洛就说,“跟我走,在登机了。”

    以前给艾德闻寄过礼物,她的备忘录里,还留着他在东京的地址。

    走上登机桥,陆嘉洛迫不及待的,把手机递到导游的眼前,“你能告诉我这个地方,我们落地之后要怎么过去?”

    她停下脚步,看着地址说,“哦,西池袋5丁目啊,等会儿飞机上我跟你说……”

    飞机进入巡航阶段。

    陆嘉洛咬着飞机餐配的勺子,听导游说,如何在京急空港线购买车票到品川,再换乘JR山手线去池袋,以及要怎么在品川站找工作人员帮她买票。

    她拔下勺子,表情恐慌的说,“也太……复杂了。”

    “不复杂就要多花点钱,坐机场的利木津巴士,到池袋车站西,我给你写日文的地址,你问问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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