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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又不认识路,只得作罢。马车里多了一人,且是个处处透着拘谨的男人,傅容两腿架在桌几上,手背在脑后懒散地倚着车,睇了何清晏一眼:“何兄弟不必如此拘束,我年纪大了,不会把你如何。”

    此话说得何清晏更加羞愧难当,“那日在船上一事,是在眼拙……”

    “确实没什眼力见。”傅容淡淡定论,“让我夫人嘲笑了好几日。”

    提起薛纷纷他便气得牙痒,纱布上血迹斑驳,加上箭头锋利尖锐,伤一定不浅,而她竟然一声不吭地独承受。真是……教人又气又心疼。

    一路何清晏不怎与他说话,不是捧着书看便是欣赏字画,跟这人坐在一辆马车实在没什意思。途经淮安时傅容买了一副华容道摆在车厢里,闲来无事解两局,脑海里却总是薛纷纷倔强骄傲的小脸,挥之不去。

    历时十来天总算抵达永安城,傅容归家心切,却因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得已只先把何清晏打点好。遂先到了军卫,把他交给副将杨书勤处理:“给这小子随意安个职务,需要体力的最好,不必手留情。”

    话音刚落,便见何清晏脸色发白,军卫地大都是糙汉子,猛地来了个细嫩的小生,让人莫名地想摧残。

    杨书勤着贼笑了一阵,“将军这是哪搞来的?看着稚嫩得很。”

    “别打什歪心思。”傅容抬脚踢在他小腿上,“这是苏州府何巡抚的长子,若不是何巡抚发话,也不到你手上管教。”

    杨书勤这才变了脸色,收起玩笑心思,看何清晏的态度端正许多,“何公子心中有什打算?”

    何清晏摇摇头,苦笑道:“一切但凭杨副将做主。”

    两人话题转入正途,傅容从军卫离开,大步往将军府行去。

    *

    足足两月不见,傅家二老得知他归来,特意在正堂等候,底八仙椅上另坐着一人。梳燕尾髻,头戴珠翠,穿杏红折枝牡丹褙子,光彩照人,正是妾室谢宝婵。

    傅容环顾一周,不见薛纷纷,上前朝二老拜道:“父亲,母亲。”

    “终于回来了。”沈景仪上前将他扶起,到底是为人娘亲的疼子,前后将他看了一遍才叹息道:“怎才两个月不见,看着又苍老了几分,是皇上给你的交代的事情过于难办?”

    傅容一顿,“大抵是连日赶车,休息不周的缘故。”

    前头坐着傅钟毓放茶盏发话:“皇上给你交代事情是看得起你,你身为臣子定当尽心尽力,切莫有诸多抱怨。”

    傅容迎上他目光,父子相处难得和谐,“父亲说的是。”

    他在左方八仙椅上落座,正欲开询问薛纷纷情况,谢氏已然端了杯茶水到他跟前,婉言劝慰:“将军路上辛苦,先喝杯茶吧。”

    傅容接过放在一边,并不急着喝。

    倒是沈景仪先发话:“你离家两月,谢氏每天都到我那里请安,难为她有如此孝心。现你既然回来,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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