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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觑了他一眼道:“不吃了。”

    说罢不等傅容斥责,她已经进入屋中,莺时也因忽然转变的情况惊骇,一面道“将军息怒”,一面进到内室查看薛纷纷情况。

    傅容看着门碎了一地的瓷片和冒着热气的鱼汤,静望片刻,若有所思,旋即站起身往里走去。

    屋内薛纷纷坐在榻上微垂着头,手紧紧握着云纹扶手,指尖泛白微微颤抖,任凭莺时如何劝说端的一声不吭。傅容上前让身旁的人都退,在她跟前的紫檀镂雕五开光绣墩上坐,“薛纷纷。”

    薛纷纷睫毛轻颤,不看他反而伏在短榻上面朝里,“我要睡了,将军请去。”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胡闹,总该告诉我原因。”傅容一动不动,盯着她后脑勺,“否则教我如何容忍你?”

    榻上薛纷纷没听见似的,既不回答也不反应。

    傅容气得发笑,“我知道你七岁那年发生了事,但体却不知为何,纷纷,你起来好好跟我说说。”

    薛纷纷这才动了动,缓缓侧过头来,杏眸着水光,眼眶泛红,“我跟你说了又如何?又不改变那天的事。”

    他发现这小丫头总喜欢挑刺,过于注重结果,反而没了一般姑娘家的娇羞怯意,正因为如此,才更加让人心生怜意。他坐在榻上,顺了顺她一头乌发,“起码日后我不会再让你经历那种事。”

    这话仿佛给了薛纷纷一颗定心,她拿过引枕垫在手臂,头埋在臂弯里,将那天的事徐徐道来。

    “慧姨娘跟我说门有戏班子,我当时玩性大,没等丫鬟跟上来就一个人跑去……”

    谁想门外巷道早有慧姨娘布置好的人,一见薛纷纷来便捂住了她的嘴,绑着装进马车里,带到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那处荒无人烟,十里之内看不到一人家,门只有一条河,屋子后面便是山,薛纷纷醒来之后便被关在这间屋子里。

    若是只有她一人还好,不会给她留如此沉重的阴影,偏偏屋里还另有一人,那人早已死去多时,是一大约二三十岁的男性尸体。

    彼时薛纷纷才七岁,是平南王夫妇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哪里见过死人。然而屋子十分小,没有隔断,薛纷纷想躲也没处躲,哭得嗓子都哑了也没人回应她。

    白天已经足够怕,到了夜晚漆黑一片,那个死尸就躺在离她不到三丈的地方,好似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薛纷纷拍了许久的门,哭得最后没了声音,一整夜都缩在角落抱膝而坐,浑身瑟瑟发抖。

    她浑浑噩噩地睡去,翌日早晨醒来时身边放着一条烤的半熟的鲤鱼,她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分明嫌弃得紧,但是又忍不住腹中饥饿,拿起底垫着的树叶,小心翼翼地咬了一。一点味道也没有,连内脏都没去除干净,难为她竟然吃了半条。

    此后几日屋外依旧没人跟她说话,却每天早晨都会送一条烤过的鱼来。因着天气转热,屋内尸体没几天便散发腐臭,甚至一日日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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