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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轮回。

    谋划至今,多年积累下的怨恨已是蠢蠢欲动,欲冲破牢笼凶狠的扑向对方,只是如今还不是最恰当的时候。

    敲闻登鼓坦荡荡的站在人前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当初定下这个计划的时候,辗转反侧,几不成眠,最终还是姚传奇跳出来一锤定音,不必绕过这一环,一切照原计划行事。

    可亲眼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满身鲜血,毫无生机的躺在自己手臂上,心里的痛楚险些将他多年的坚持击溃,原可以私下做掉还不是一样手刃仇敌,大仇得报,自己何必一直执着于表面,坚守多年的信念。

    戚羽轻轻的搂着怀里泣不成声的少年,视线被泪水模糊,竟一时迷惘起来。

    姚传奇突然感觉到他的异常,戚羽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好似长久以来坚持他活下去的信念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姚传奇咬了咬唇,有些懊恼,不该向许久不见的亲人这般撒娇,张嘴轻声喊道:“爹?”

    声音带着忐忑不安,却轻易的拉回戚羽的神思,戚羽抹了下泪水,嗔怪道:“适才还说自己长大了,这会儿倒像小时候对着我撒娇,也不怕丢人。”

    姚传奇哼了一声:“长到七老八十还是你儿子。”

    一会子二哥,一会子爹,打小到大都这般混叫。

    戚羽倒不觉得哪里不妥,习以为常,曹德义听的嘴角直抽。

    戚羽被他给逗笑了,摸了摸他头顶:“人家都说养儿子防老,我岂不是亏了,得照顾到你白发苍苍。”

    姚传奇扭了□体,额头一根青筋吊起,龇牙“嘶”了一声,全身都痛的厉害,戚羽给了他一个爆栗子,将他轻轻放回床榻上:“再乱动,我将你丢进雨里去,痛死你算了。这刚上好的药,被你这么一动,可不是白抹了。”

    姚传奇老老实实趴好,手指勾着戚羽的袖口,小心的一叠声喊着“爹”,生怕他将他丢了一样。

    戚羽不厌其烦的应着,一面让曹德义重新拿了药膏过来,弯腰给他伤口上重新抹了遍,姚传奇羞的将大脑袋拱在枕头下面。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沉寂的仿佛一潭死水,波澜不起,却让在场众人窒息。

    戚湛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冰冷的视线在文臣武将身上一一扫过,被视线扫过的人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哆嗦,帝王周身杀气太过凌厉,宛如实质一般。

    有些人腿肚子都开始打颤,十分不解为何帝王在看了那方黑匣子内的一叠纸张后,脸色黑的就好比外面乌云翻滚的天气一般。

    顶着这样杀气腾腾的威压,饶是久经沙场的硬汉们也忍不住发憷,迟迟不吭声算啥,就算骂个狗血喷头狠狠踹上一脚也比这一声不吱来慢刀子桶人来的的痛快。

    能进入御书房议事的都是朝廷肱骨之臣,哪个不是权高位尊,身份高高在上,备受尊崇,随随便便走出去一个,不说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奇能,让京师抖上三抖那绝对是没问题的。

    可眼下这些人背后冷汗涔涔如雨下,心里七上八下没个准头。

    戚湛攥着厚厚一叠纸张,沉默良久,终于出了声:“倘若不是今日云南小将姚传奇敲响登闻鼓,朕竟不知朕的江山如此岌岌可危,朕之子民如此朝不保夕,京师如此不安,说是龙潭虎穴亦不为过。”

    戚湛霍的起身,唇角一勾,骇的众位朝官如坠冰窖,浑身发冷,心头狂跳,隐约有不好的预感,稍纵即逝,恶狠狠的盯着众人,仿佛要将这些人生吞活剥一样。

    往常这时,许多人都会跪求“陛下息怒”,这会儿所有人仿佛被猫咬了舌头一般,哑口无言,他们根本拿不准这些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招来帝王滔天怒火。

    御书房内静的吓人,侍候在一旁的内宦大气也不敢喘。

    戚湛手一扬,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漫天的纸张仿佛冬天的雪花从天而降,戚湛脸色黑如锅底:“给朕仔细瞧瞧,这就是你们口里所谓的河清海晏,盛世江山,这就是你们整日你引以为自豪的京畿防卫森严,坚不可摧。”

    文臣武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骇住,目瞪口呆看着漫天乱飞的“雪花”。

    直至帝王的背影消失在御书房外,他们都醒不过神来。

    第五十七章

    不待诸位“忧国忧民”权柄赫赫的臣工醒神,戚湛面色如霜,神色似冰拂袖离开御书房。

    御书房内气氛一时寂静到极点,若不是身处其中,尚不能体会到那种压抑到连呼吸都很艰难的死寂。

    良久后,衣裳几乎被冷汗打湿的众人从惊骇情绪中醒过神来,面面相觑,彼此眼里尽是惊疑不定,显然不敢置信向来待他们亲厚礼遇的帝王会这样兜头兜脑的削他们一个没脸,低头一瞧满地白纸黑字,尚来不及回味怅然若失愁绪,争相恐后的弯腰捡纸,凑到眼前,定睛一瞧,惊的往后退了一步,双目神采皆无,身形不稳,拿着纸的手臂颤抖不停。

    嘴里无意识的自言自语:“烟袋斜街从南至北,整条街地下深埋海量轰天雷,倘若不慎爆炸,半个京师将城毁人亡……”。

    他旁边一人双目圆瞪,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几乎可以夹死一只大苍蝇,嘴角抽搐不已:“此嫌疑人画像乃是微臣家仆询问众多目睹凶案现场群众,依照穷凶极恶歹徒样貌所画……”,画上的凶手相貌果然狰狞可怖,两个黑黢黢的眼眶似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可不论左看右看,这画像分明是两具白骨森然的骷髅,更为滑稽的是,个子稍微矮点那个骷髅,脖子上顶着黑色的帷帽,将整个脑袋都藏在了纱布下面,尖长的鬼爪子上拿着一根竹签,画像低劣不堪,纯属偷工减料,不会是为了摆脱嫌疑,故意敷衍了事的吧。

    这人盯着两幅骷髅看了许久,无语望天,凭这两堆骨头,猴年马月才能将凶手缉拿归案,心里嘿嘿一乐,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京兆尹可要头疼好一阵子了。

    这人偷笑的有些憋闷,掩唇“咳咳”两声,换上副惊恐不已的表情“嚯,这嫌疑人长相如此凶残,怪不得能犯下丧尽天良的惊天凶案。”

    旁边的人手拿着一张纸,面色极其难看的走了过来,喃喃低语:“你瞧瞧,这些年周蟠飞仪仗外戚身份犯下了多少人神共愤的事情,滋事挑衅斗殴找碴等小祸三天两头闯,霸占民女,打残逼死人命时有发生,这样一个性情残暴,人性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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