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出了事,真正的账本被盗,赵嫣铁了心杀人灭口,却不料口被灭了,却没有从死去的密探尸体上找到账本。

    过了几日,秦王给赵家递了拜贴。

    赵嫣来的时候,便见秦王殿下在侯厅里背着手,仰看墙壁上的字画。

    “秦王殿下有何要事?”

    秦王弯了弯唇,“有事情想向赵大人讨教。”

    赵嫣拱手,“殿下客气。”

    秦王便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赵嫣便也跟着坐了下来,赵家的侍女奉上了茶。

    秦王见赵嫣端端正正的坐着,背脊笔直。他是军营出来的人,见着样的坐姿便觉得赏心悦目,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见赵嫣垂着长睫,饮了一口将上的热茶,那热茶透着梅花的清香,被殷红的唇含进去,于是整个人身上都似有若无的透着梅花的香气,清清冷冷的,却因为上挑的眼角而含着着三分艳色。

    丝丝缕缕的香味入了鼻尖,像有什么轻轻的挠了下。

    传言赵嫣畏寒,便是在室内都不曾脱下身上的狐裘,雪白的狐狸毛紧紧的裹着纤细修长的颈,尖俏的下巴一指可握。

    一个男人生成这样,可真是……

    “殿下看够了?”

    第四章

    "殿下可看够了?"

    秦王闻言挑眉,眼神静静落在那清透手指握着的白瓷雕花茶盏上,黑沉沉的瞳孔一眯,“本王府上的茶叶味道尚可,倘若有机会,大人可到本王府上一尝。”

    “殿下所为何事?”

    “为五十万两黄金而来。”

    赵嫣手指微不可察觉的抖了抖,秦王看在眼中,面上不路分毫,“说起来,这江南首富可真是财大气粗,五十万两黄金说拿就拿。”

    “毕竟是江南首富。”赵嫣轻轻抿了口茶。

    秦王忽然柔声道,“你知我来意。五十万两黄金并非出自沈府。”

    “那又如何?”

    秦王倒是有些佩服这人死不认账的胆气了。他对上那一双潋滟生波的眼睛,蓦然想起了那天夜里,隔着软轿,这人笼着一层月光,一张玉白面颊骤然于漆黑的夜中光华乍现。

    “五十万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崔家来往的朋友中除了沈家,没有一家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钱,本王仔细想了想,大人的俸禄虽然拿不出来那么多钱,但是如果拿了不该拿的,还是能凑的起来的。所以,大人的黄金,是从哪里得来的?”

    赵嫣扬唇冷笑,“秦王殿下有了证据再来说话。”

    秦王便也跟着笑了,“账本在我手里,可惜搭进去一条人命。”

    赵嫣闭了闭眼睛,“殿下待如何?”

    秦王只看着赵嫣,定定道,“看来那五十万两黄金的来路,确实有问题。”

    那五十万两黄金怎么来的,是赵嫣一辈子都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赵嫣便不说话了。

    “本王只是想请大人过府一叙罢了。”秦王说话间尾音轻轻扬起,声音愉悦,显得过府一叙那四个字无端暧昧又轻慢。

    话至此处,秦王府便是龙潭虎穴也得走一趟了。

    赵嫣指着门外,牙关紧咬,竟是笑了,只那笑着的眼里流淌着寒冷的冰,“秦王慢走不送。”

    秦王朝赵嫣颔首,眉眼弯下来,"恭候谢大人了。"

    秦王走后,赵嫣便如同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般重重砸在了椅上,咳了两声,阴沉着一张脸掀翻了刚刚秦王落座时候饮了一般的茶水。

    碎瓷洒了一地,泼落的茶水中影影绰绰倒映着赵嫣漂亮又青白的面容,赵嫣怔怔瞧着地上的影子,眼底覆上了一层困兽般的恨意,直到后来地上水迹渐干,什么都瞧不见了。

    赵东阳在门外听到了里面的响动,到秦王殿下那尊大佛走了才敢进来,便见里面一片狼藉,赵嫣站的笔直,见他进来也只面无表情的问了句,“赵茗去哪了?”

    赵东阳不敢再骗他,便实话实说,“跟着二爷的人看见,说进了醉红楼,没出来过。”

    赵嫣沉着脸道,“备轿。”

    荣颍陪着赵茗厮混了许多天。

    荣颍是荣家的幺子,荣颍的父亲荣昌是六部之首,母亲是皇家郡主,家世显赫,上头有三个同胞兄长,这最小的一个便是受尽龙爱长大,平日横行跋扈,真正的高门纨绔。

    荣颍的父亲视赵家为眼中钉,若非他父亲再三让他盯着赵茗,赵茗这种一无是处的蠢货素日里给他提鞋都不配。

    赵茗这些日子在醉红楼养了个清倌夜夜鬼混,这会醉的不醒人事,荣颍在隔壁间饮酒,女倌抱琴弹奏,销魂乐音靡靡入耳,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气蔓延在空气中,帘幕轻垂,烛光摇曳,正是绫罗软枕,红袖招摇。

    荣家的公子出身显贵,生的一副锦绣皮相,衣襟半散,宽大的袍摆上绣着金玉云纹,便是端端正正的坐着,也比常人显得风流几分,更惶论如今纸醉金迷的样子。

    门被人一脚踹开的时候,荣颍没有起来,一双桃花眼只是淡淡看了外头,这才懒散的拢了拢衣衫,眼底多了五分冷意,“林妈妈生意不想做了?”

    “原来是荣家的三公子。”对面的声音略显得清淡,荣颍回头看过去,便见林妈妈毕恭毕敬的跟在一人身后,神情有些畏惧。这醉红楼的林妈妈何许人也,能在这京城达官显贵云集的地方如鱼得水,如今竟是面如土色,显然吓的不轻。

    荣颍看清楚来人的面容,微微一怔,到底立起了身子,收起了几分肆意,恭敬拱手道,“见过大人。”

    赵嫣身后跟着赵东阳,方才的门便是赵东阳得了示意才踹开的。

    赵嫣盯着荣颍,一字一句道,“赵茗呢?”

    荣颍顺手一指,“隔壁呢。”

    赵茗大略还不知道他的酒肉朋友如此轻易便把他卖了。

    赵嫣转身没有多看荣颍一眼,临走前对荣颍忽然道,"朝廷上的事荣家尽管冲着我来,若是动了赵茗,我必让荣家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那四个字赵嫣咬的极重,语气狠毒刻薄。

    荣颍默默咀嚼这四个字道,“大人多虑了。”

    待人走了,荣颍轻轻舔唇笑了,他本生的极俊,这般轻轻一笑,三分‎‍浪‎‍荡‎‌‎七分慵懒,直瞧的身边的伶人心跳如擂鼓。

    这赵大人身上,竟然像女人一样带着一股子清清淡淡的香味。

    第五章

    光天化日之下,竟连房门都没有锁。

    丢尽了赵家的脸。

    赵嫣沉着脸推开了门,女人的软红衣衫落了一地,糜烂的香气充盈床帷,竟也未曾听到外头进来了人。

    赵嫣从女人的被子中把赵茗扯了出来,气的手指发抖,袖中带着的马鞭便一鞭子抽了上去,到最后仍没舍得抽到赵茗,那鞭子便直接落到了那半裸着的清倌身上,十几岁的女孩儿惨叫一声,裹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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