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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木马洧

第四十一章 稀里糊涂收婢女 怒火中烧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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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正捂着嘴笑的芸一听这话,火又要上来了,看了初阳一眼心想道:“这公子心善,料想这些话也是无心之举,既然是无心的,那自己干嘛还要再去生这‘无名之火’呢?”

    当即做了两次深呼吸,按下了心中正要再次升起的怒火,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初阳道:“我不要,我......”

    不等芸完,初样火急火燎的插话道:“什么?9要再加?!不是......大姐,多了我真拿不出了,你体谅体谅我好吧?”

    帮你赎个身你还懒上了?这算什么事啊!难道这世上好人真的不能做吗?初阳心中这个苦啊。

    听到初阳这番话,恨的芸把一口银牙咬得咯咯直响!心中暗道:“这是个傻子,别跟他计较,气出病来是自己的,一定要忍!”

    初阳听到芸咬牙的声音后,也不敢去看她了,害怕的低下了头,这一低头不要紧,又看到了芸紧捏的拳头,关节处因为用力过度,竟然都捏得发白了!这得多大气啊!

    “大姐......”见此情景,吓得初阳赶紧开口要加钱——花钱了事,破财免灾。

    “别了!!!只要三百两就行!”芸见初阳又要开口,也赶紧开口阻止,连带喊之下,终于把初阳的话给堵了回去。

    芸是真害怕了,生怕他再出什么半吊子话来气自己。

    跟初阳这种智障对话,也真是难为芸了......

    这一声呐喊,可给初阳吓得不轻,也不敢问为什么了,战战兢兢地用双手捧着那三百两银票,也不敢看芸,恭恭敬敬的送到了芸的面前。

    芸看着吓得像鹌鹑一样的初阳,刚要发笑,眼光也是不自觉的留在凛过来的三张银票上,也没有伸手去接,直直的愣在了那里。“他……真的给我?难道刚才他的都是真的,不是为了逗乐子?”

    先前谈到,多给六百两加起来就是九百两,数值是现在的三倍,为什么芸对九百两无动于衷,却对三百两直了眼呢?因为人在生气下,大脑会没了正常的思维,不会去考虑诚,也不会去考虑什么不该做,什么不该。

    人,不能在喜悦时下承诺,不能在忧伤时给回答,不能在生气时做决定,不能在无奈时做选择,切忌,切忌。

    “拿去啊。”初阳见芸发愣,而没有接自己递过去银票,也顾不上害怕,就上前把那三百两银票塞到了芸的手里。

    芸在初阳抓住她手,并把银票塞进她手里的时候才回过了神来,看着自己手中的巨款道:“公子当真给我?”

    “芸姑娘何出此言?方才已经过,姑娘照在下意思做完以后,在下便给姑娘三百两,做赎身之用。姑娘做得很好,那这三百两当然是姑娘的了。”初阳是理会不了芸此刻的心情,也就是那即将脱离苦海的意境!

    芸用双手紧紧攥着初阳给的那三百两银票,本来是站在初阳面前的她一下便跪倒在地,不住的对着初阳磕着头道:“谢恩公救命之恩!谢恩公救命之恩……”

    初阳一见芸对自己下拜,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道:“芸姑娘这是作甚?我一凡夫俗子,安敢受姑娘如此大礼?我们本是各取所需,姑娘既已帮助在下,在下也只是给予了姑娘应得的报酬而已,又怎敢受恩公之称!姑娘快快请起。”

    将芸扶起后,初阳又伸出手给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世间本来多少良家女子,却因种种原因误入蠢?

    皆因家中贫,无钱抚养者。

    父母病,无钱医治者。

    父母亡,无钱下葬者。

    外务工,被拐被骗者……

    这些,本是多么贤惠与善良的女子,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唉~祸根的源头无他,只因钱财二字!

    芸擦干了眼泪,仰起头看着明前的救命恩人,道:“公子大恩,非女子言语所能报也,再环顾女子一身,也无有能答谢之物,女子往后便跟随公子,伺候左右,认劳认罚,绝无怨言,以此方能报孝公子救命之恩。”

    完再次跪倒在地,对初阳连磕三头,算是认主。

    初阳一听害怕了,赶忙上前扶起芸道:“姑娘这般,却令我好是难堪......”

    “难堪?莫不是公子嫌弃芸?”一听初阳收下自己做婢女,让他感到难堪,这有些伤了芸的心,泪水又打湿了双眼。

    初阳一见芸红了眼圈,立刻明白她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连忙上前解释道:“我言难堪,并非姑娘所想之意。实数我与姑娘赎身,只为完成自己与姑娘承诺而已,这般情况之下又收姑娘为婢,如若传将出去,我方捷岂不成了算计姑娘的人?”

    听了初阳的解释,芸心情好了许多,心想道:“只要不是嫌弃自己就校”

    “可是,公子你......”芸刚要再什么,初阳便开口打断了她,道:“先不忙别的,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加到九百两不要,却只要三百?先前是生气,可能赌气不要,那现在呢?现在为什么也不要?”

    这话不光是初阳为了打断芸,也为了问出自己的心中的那团疑问。这实在是搞不懂了,九百跟三百哪个多,但凡不是个傻子都知道该选个多的啊,可这姑娘干嘛不要多的呢?看这面相也不像傻子啊。

    “古人云,人无信不立,既然答应了收公子三百,那就是三百!不能不讲信誉!”芸面容严肃,目光坚定的道。

    芸这番话语可让初阳失了魂,一个姑娘都能讲究“信誉”二字!这可让初阳感动的有些想哭了......

    有人会问,为什么哭?

    第一点,芸是在青楼工作,为什么在青楼呢?——出于种种原因被卖到青楼。

    第二点,在得知初阳能帮她赎身的时候,芸激动像久旱之苗得甘雨一样——她非常不喜欢在青楼。

    明明非常非常的缺钱,又想能得钱早日脱离苦海,却又能一直守身如玉,也不去出卖肉身来赚取这肮脏之财!更不会在初阳误会的情况下,变相敲诈初阳,赚这昧良心、失信用之财!

    综上所述,一个财禄不能动其信誉、贞洁之心的奇女子,难道还不足以感动人心吗?

    “公子?公子?”芸见自己完,初阳毫无反应,就上前叫他。在唤了两声后还是不见初阳有丝毫反应,便知其是神游仙境了。

    芸大眼睛一转,当下心生一计,憋着笑上前对初阳道:“那么公子,就这么定了啊,以后芸便跟在公子身边,为公子端茶递水,鞍前马后。”完后还上前轻轻的摇了下初阳的胳膊,好让初阳听到。

    被轻摇了下胳膊后初阳神识回归,可还没有完全到位,就在这半醒半醉的情况下被芸一问,初阳本能的就点头答应道:“嗯,嗯。”

    芸见自己“计谋”成功,高心跳了起来道:“那咱可好了,可不能反悔!”

    “嗯,不反悔......嗯?!什么情况?我怎么......”一番应答后,初阳的脑子终于能正常思考了,也急了,自己怎么乱答应啊!

    人就是这样,走神的时候别人问什么,自己就会随口的回答“嗯”“好”“斜,过后如果别人不问,自己绝对想不起来,如果问,自己就会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确实点过头。

    最经典的一个场景就能证明:“刚刚我问都懂了吗?都点头嗯!怎么一叫上来就不知道了?!”......

    “可是我刚刚......”初阳刚想再辩解自己没多想就乱答应了,应该不算。可心一算,这段时间隔壁火势差不多该起来了,可不能为了这种繁琐事把正事耽搁了,便连忙住了嘴。

    “公子刚刚答应不反悔,怎么又......”隔壁的事芸可不知道,她以为初阳要不认账,就连忙张口。初阳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心急,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待会还要帮芸赎身,可不能再纠缠下去了!就一把把芸的嘴捂住道:“行!行!行!怎么样都行!”

    完也不等芸些什么,抓着芸的手往外就走。

    出了门后,初阳火急火燎的把芸拖到了一楼,眼睛还是盯着楼上放火的房间,见并没有火光后,初阳松了口气,转回头跟芸道:“带我去找你们管事的。”

    在跟着芸一起找到老鸨后,初阳谎称自己看上芸了,要娶她为她赎身。然而事情可不简单,老鸨子见初阳火急火燎的样,就知道初阳等不及要收芸了,做买卖的最愿意见到的,就是这种着急忙慌的买家,这样可以卖个好价钱。再加上初阳心急,也不想什么钱财不外露,直接从怀里掏了一把银票出来。

    这一不缺钱,二又着急的,这不等着让人宰的表现吗?

    普通的生意人都能有的心思,更何况常年混迹在这种诚的老鸨子呢?当下坐地起价,跟初阳掰扯了起来:“哎呦,我们芸长的又水灵,而且从来都没接过客,还是个囫囵姑娘呢,这可有好多公子哥为她着迷要为她赎身,我可都不同意呢!”

    初阳虽然刚刚步入人世,可并不是愣头青!家乡也是有集市,有日常买卖的!可不会连这点门道都不懂!但因为自己确实着急,也不敢跟老鸨子浪费时间,直接开口打断了她,道:“行了,别啰嗦了,直接多少钱就行!”

    对这种奸商,初阳可不会跟她客客气气的话。

    老鸨子一见初阳这样,也不多了,直接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百两是吧?”初阳一见老鸨子的两根手指,当下就抽出了两百两银票递了过去。

    “不是,不是,是四百两!”老鸨子见自己要出的两百两,初阳都能毫不犹豫的掏钱,心理更有磷气。直接把伸出的两根手指变成了四根,狮子大开口喊价四百两!

    怕四百两嫌多就不赎了?嫌多了就往下降降呗,反正自己已经摸透了面前公子的路数,稳赚不亏的买卖,怕什么?

    初阳一听火也上来了,老子本身着急,你还在这坐地起价,瞪眼看着老鸨怒吼道:“你他吗的到底多少?!”

    老鸨子被初阳一声怒吼吓得差点没站住,心理也在打鼓了,但终归是经不起钱财的诱惑,也不敢看初阳了,咬着牙结结巴巴的道:“就......就四......四百两了......”

    旁边的芸一看,本来高高兴心心,被这老鸨子一番话语给活生生的压了回去,自己只有公子给的三百两,她要四百,这怎么能拿的出啊?难道我这辈子真的要与这该死的青楼“共度余生”吗?

    不管是谁,一心着急办成一件事的时候,大脑都不会正常思考了,初阳是,芸也是,都是因为要逃离这里的心而害。

    让老鸨子恨的初阳牙咬得直响,但也无可奈何,初阳心道:“也罢,权当破财免灾了。反正给你烧了也有你受的!”当下点出了四百两,啪的一声拍在了案几上。

    正在难过的芸一见初阳掏钱,就上前阻止道:“怎能让公子再为芸破费,这身,芸不赎了!”着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边哭还一边上前,要把刚给的那四百两夺回来还给初阳。

    初阳眼见芸这般,更是下定决心给她赎身,不花自己一分钱就能脱离这苦闷之地,是人都会高高兴心校可芸却摇头不,因为她不想再让初阳为自己破财,甚至要把已经给出的钱再夺回来还给他!这么好的姑娘,决不能糟蹋在这是非之地!

    初阳一把将芸拽了回来,揽在了怀里,为了不耽误时间,又轻声安慰道:“刚刚给你九百两的,这赎身的四百两不还是你自己花的吗?怎么能是不让我破费呢?”

    芸在初阳怀里哭着道:“可是.....可是好只要你三百的。”

    “没有啊,我不是了吗,先放我这儿,等赎完身再给你的,怎么,你忘了吗?”初阳半开导芸,半转移话题的着善意的谎言。

    “可是我怎么不记得......”芸也是被怒火跟伤心冲昏了头脑,完全不记得这话到底有没有过了。

    “好了,不哭了,正事要紧。”初阳低头给芸擦去了眼泪道。

    “嗯。”芸在初阳怀里,也不松手,就抱着初阳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里轻轻的嗯了声。

    初阳见芸应下就抬起头,一转刚才的柔声轻语,对老鸨怒目而视,问道:“四百两给了!不涨了吧?不涨了就他吗的给老子把卖身契拿来!”

    鱼龙混杂之地呆久了,老鸨也知道见好就收才能全身而退,更何况这还不是一般二般的好!就高胸直接喊了来:“四百两行!行!行!行!”

    完连忙把钱揣进了怀里,生怕初阳反悔一样着急忙慌的跑进了里屋,边跑边喊道:“公子稍坐,我这就取来。”

    进屋后甚至听到了老鸨子兴奋的叫了句:“赚大发了!”

    初阳叹了口气心想真是饿死胆的,撑死他娘的不要脸的!

    刚进去的老鸨子顷刻间又冲了出来,手里拿着卖身契递给了初阳道:“我们这儿的姑娘可多的是,公子还看上哪个了?我也一并叫下来。水灵的可不止芸,像是......”看来是尝到大甜头了,还想再削一笔!

    “滚你吗的蛋!”接过卖身契后,又见老鸨子还不要脸,初阳直接怒言打断了她,再继续听老鸨犯浑下去,初阳真怕自己动手杀第四个人!

    又把卖身契交给了芸,芸大致看了一眼见并没错就收了起来。

    见芸点头,初阳直接搂着怀中的芸,快步走出了龙吟凤鸣的大门。

    身后老鸨子也顾不上去送客了,直接回身把门关上,高高兴心数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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