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遇见可疑人物了吗?会不会被魏雄锁定?

    “怎么了吗?”她听出他语气里的紧张和不安。

    “现在先检查门窗,确认锁好了没,你乖乖待在房里,我马上回去找你。”他打断她,抓起只来得及充几分钟电力的手机,十万火急往外冲。

    出了什么事?这端,杜蕬蕬一脸匪夷所思,瞪着已经断线的手机,发呆好半晌。

    最后杜蕬蕬累得睡着了。

    她躺在有着丈夫阳刚气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轻暖的羽绒被,弯着粉唇漾着笑意。

    感觉如同窝在他的怀里,她闭着眼,梦里浮现两人在这张床上一次又一次,火热爱着彼此的甜蜜画面。

    房门蓦地被打开,蒋国法已经驱车赶回来,他一脸紧张的在床边坐下。

    “蕬蕬。”没事吧?

    看她裹被安稳的躺在床上,睡得极沉,他一颗不安的心,顿时稍稍放松下来。

    “呜……”她张开睡眼惺忪的眼眸,混沌的脑袋花了些许时间才清醒过来,迷蒙眼色转为清明。

    “阿法?你回来了,抱歉,我太累了,等你等到睡着。”

    杜蕬蕬掀被坐起来,一双玉臂亲昵的搂住老公的后颈,柔软娇躯偎向他结实宽阔的胸膛。

    蒋国法张开一双铁臂紧密的抱住她,低头吻着她雪白的额头,他的神色依旧处于不安的状态,刚健身躯微微颤抖着。

    她惊觉有异,唇畔的笑意敛去,轻轻推开他,仰起雪颜,一双美目带着疑惑瞅着他。

    她不曾见过他如此不安过,身为检察官,他正义凛然、胆识过人,从来就是笃定沉稳,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

    但此时此刻……他的脸上明显透着恐惧。

    “你在发抖。”杜蕬蕬抬手抚摸他冰冷的脸颊。

    “出了什么事了吗?爸他——”

    “蕬蕬,爸很好,所有人都很好,我是担心你。”他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想让自己过度担忧的情绪影响她。

    “我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尚搞不清楚状况的她,语调无比轻松,暗忖他可能是工作压力过大,才会出现这么奇怪的行径。

    她体贴的抬起双手搁在他宽阔的肩头,轻柔的按摩他僵硬的肌肉。

    “蕬蕬,你暂时别回家,若回台北,先回信义区的公寓住,另外,这段时间你尽量别落单,让艾咪陪着你,不论到哪里,都必须有人相伴……”他现在,每一条神经都绷得死紧。

    “你受威胁了?”替他做肩颈按摩的动作蓦地顿住。

    纵使他没有说明,但听他异常不安的语气,和那失了冷静的惊慌神色,杜蕬蕬已经猜到七八分。

    他沉默着,眉宇间的皱痕加深,焦躁不安盘踞心头。

    抛不开忧心忡忡,欣长身躯起身离开床边,他在房里来回踱步。

    她下了床,从背后抱住他。

    “对方如果只冲着我来,我毫无畏惧。”事到如今,他必须让她有心里准备。

    “你的意思是……对方不仅仅冲着你,还威胁你的亲人?”放开他,她绕到他面前,一双纤白小手平贴在他胸膛,感应他纷乱的心跳声。

    “阿法,我们的关系没人知道,我的安全没问题,你要好好注意自己和爸,别让我担心好吗?”

    他深爱家人,也深爱着她。

    他是个堂堂男子汉,习惯一肩扛起所有责任,将所有他爱的人保护在强壮的羽翼下,决不允许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她好感动,更为他面临的处境感到心疼和担忧。如果可以,她也想保护他,成为他的安全屏障而不是累赘。

    蒋国法厚实的大掌覆住她的纤柔玉手,紧紧扣住。

    “阿法,这几年我也存了不少钱,足以应付我们一起出国读书的费用及生活费……”杜蕬蕬仔细的注意着他的神色。

    “我支持你成为商业律师,至于我嘛,我有慎重考虑过了,结束模特儿事业后,我想走造型设计这一行,我最近一直在留意纽约的设计学校,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出国……”

    他个性十分固执,要说服他拿她的钱出国读书,可能得费一番功夫。

    她原先盘算等他们出国度假,心情放松的情况下,再好好跟他恳谈。

    但眼前,因为他的职业,蒋家人的安危受到威胁,让他如此忧心忡忡……她心忖,何不借这时机,好探探他的意愿。

    “蕬蕬,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不能接受。很抱歉,嫁给我让你受委屈了,让你幸福快乐是我最想做的事,你喜欢当模特儿,我不会自私的剥夺,至于我的理想抱负,可以排在第二位。”蒋国法心疼的说着。

    吼!就知道他不肯接受。

    “阿法,其实我累了,工作很倦怠,我一点也不遗憾放弃当模特儿,我真心想朝造型设计发展——”

    “我支持你出国读书,你的任何决定我都不会反对。”

    言下之意就是说,她包袱款款自己去就对了?

    杜蕬蕬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真想撬开他脑袋看看,到底装了几斤水泥?

    他保持缄默,随她瞪去。

    “算了,先不谈这个。”见他眉头深锁,她顿时泄气,只能再想法子了。

    “我答应你,我会多加留意,我身边有很多工作人员陪着我,没有工作的空挡,艾咪和妍佳也都跟我在一起,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我会很听话,等我工作结束返回囼灣时,我让艾咪替我请个保镖。”

    很多艺人为了杜绝奇怪粉丝和狗仔的骚扰,身边总会带着保镖,她也可以如法炮制。

    他同意她的做法。

    “嗯,这么一来我放心多了。或许这件事是我太小题大做,对方可能只是想吓唬我,不过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放心啦,我会很小心。”她松开手,绕过他高大的身躯,在他面前站定。

    “阿法,我明天一早得赶回上海……”

    柔软娇躯偎入他的怀里,调皮的食指在他胸膛上画圈圈,挑逗意味浓厚,企图将刚刚僵凝的气氛解除,用柔情安抚他忧心的情绪。

    蒋国法想亲吻她、抱她,跟她在这张床上放肆欢爱一回,但他紧绷的神经依旧无法安全放松下来。

    张开一双铁臂,他将她揽在怀里,低头吻上雪白的额心。

    “今晚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你要跟我回国恩的公寓,还是要在信义区的公寓住下?”他语气里充满无奈和一丝歉意。

    “不能住在这里吗?都大半夜了……”轻轻的摇头,她吞下一声失望的叹息。

    “要不跟我回国恩的公寓?我爸也暂时住到国恩的公寓里,那里有完善的安全管理。”

    闻言,他怀里的柔软娇躯有几秒钟的僵硬。

    “还是不要吧。”她担心公公因为她的出现,血压会升高。

    “我看,我还是回信义区的公寓吧。”

    “嗯。”他无能为力化解父亲对她的成见,对她感到非常抱歉。

    “你去把公寓的钥匙和门卡找出来,我送你过去。”他很感激她的体谅和退让。

    “你会留下来陪我吗?”她抬头瞅着他,眼露渴望。

    那间公寓他不想收,结婚多年来从未踏进过一步。

    她尊重他,从来不强求他,但今晚她渴望他能陪着自己。

    他无法拒绝她,只能点头。

    “好,我会留下来陪你。”

    蔚蓝的天空,如棉花般柔软的白云,闪着细致灿光的沙滩,垦丁的冬天充满令其他城市嫉妒的耀眼暖阳,很舒服;很适合度假。

    游客如织,穿着比基尼的美ㄝ和壮硕猛男在沙滩上晒太阳、玩水游乐,好不热闹。

    杜蕬蕬一想到再过几天就能卸下工作出国度假,和亲亲老公享受浪漫假期,她的心情就无比愉悦。

    她笑靥灿烂的站在沙滩上听着导演执导,陪着工作人员勘景,身穿飘逸的波西米亚风紫色渐层染洋装,长发随风飘逸,美丽性感宛如女神降临,电晕一堆工作人员。

    趁导演跟工作人员谈话的空挡,她拿出手机跟亲爱的老公互留讯息。

    她贴了张唇,送老公一个吻,然后再奉送几颗热情的心。

    蒋国法个性内敛,不善表达内心的情感,垂着眼帘看着她传过来的贴图,不由扯动薄唇笑了笑。

    眼底渗出的笑意虽淡,但盈满温柔情意。

    “艾咪有安排保镖随身保护你吗?”

    言归正传,蒋国法提醒老婆。

    “亲爱的,我们今天早上刚返台,一路又奔波到垦丁,一抵达饭店,连喝水时间都没有,又即刻进行拍摄工作的前置作业,大家都好忙。”

    她明白他有多担心,歹徒一天没落网,他心头梗着的那根刺便无法拔除,可是也得视时机作安排。

    她身边有这么多工作人员,人又是在热闹的度假胜地垦丁,即便落单,也安全得很。

    何况对方可能并不知道她和他的关系,威胁尚波及不到她。一切只是他失了冷静,太过紧张了。

    “要不我请方警官帮忙,先派个人过去?”他皱起眉头,无法放心,一抹不好的预感在胸臆间蔓延开来,蚕食鲸吞着他向来傲人的冷静。

    “不行啦,我不能跟警察扯上关系,会引来好事的记者追问,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再惹出任何新闻,艾咪会宰了我。”她和霍向鹏的八卦好不容易平息了些,可不想再登媒体八卦头条版面。

    “可是我真的无法放心。”

    他略显烦躁的回复,伸手扯松领带,另一只手揉着折痕深刻的眉间,一脸担忧和疲惫。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亲自保护她。

    “答应我别担心好不好,艾咪在伤害时已经着手处理此事,找到一家值得信任的保全公司,演艺圈里很多大咖的保镖都是他们的旗下员工,听说风评不错,每个保镖都经过严格训练,来头不小。”这样,他总可以放心了吧!

    “不过艾咪好像联系上出了点问题,保镖后天才会抵达垦丁,艾咪尽力了,不是艾咪的错,这两天我会跟艾咪和其他工作人员粘的紧紧的,绝不会落单。”知道他放心不下,杜蕬蕬再三提出保证。

    “答应我,无比提防周遭的一切,小心行事。”蒋国法也不好在说什么,有她的保证,他的确是安心多了。

    “蕬蕬,快来。”

    另端,蓝妍佳脱去鞋子踩着浪花,她开心的朝杜蕬蕬招手。

    “有空再聊。”她朝蓝妍佳挥挥手,低头抓着手机传出最后一封简讯。

    “爱你哦!”

    手机收起,她脱去夹脚拖,拎高飘逸的紫色长裙,尖叫着跑上前。

    她和蓝妍佳像孩子似的踩着海浪玩的不亦乐乎。

    旁边的工作人员也趁空过来凑热闹,大家顽皮的玩起泼水游戏,笑笑闹闹一番,稍稍减轻大家的工作压力。

    另端,台北——

    蒋国法收起手机,起身离开办公桌,看了看表,拿起资料迅速前往上司的办公室开会。

    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六点。

    走在通廊上,迎着从窗户吹进来的冷冽晚风,他疲惫的揉着眉心。

    转进办公室内,他放下资料,桌子角落摆着新送上来的诉状,堆积如山的公事让他不得闲。

    五天后他将出国度假,接下来这几天他都得挑灯夜战,把眼前这成叠的诉状和案件资料消化完才行。

    已经连着几天熬夜加班,即便向来身强体壮,也无法负荷这过于繁重的工作。

    这一、两天,沉重的疲惫感席卷着他,加上担心着杜蕬蕬,双重压力令他整个人陷入紧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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