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下一望,就能看到楚炀。

    换完座位后,上课铃声也响起了。

    楚炀一早上的精神实在是算不上好,到了第二节,眼睛直发酸。二十分钟的课间活动,班里大部分人都下楼去打球或是去小卖部买水买零食,班级一下子空得只剩只只两两,安静得出奇。

    楚炀便想着趴下去休息一会儿,而就在这时,就有人敲着他旁边的这扇窗户,喊了他的名字。

    “楚炀楚炀楚炀!”

    一听这声音,一听这每次一念他名字就念一串的声音,他立马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不仅是他,坐在位置上一直低头写作业的展炎,也一下子就听出了来人的声音。他没有和萧盛瑄他们出去,就是想坐在这里看着楚炀,果不其然,马上就来了个碍眼的家伙打破这份闲静。

    “齐洺榛?”楚炀站了起来,打开窗户,隔着窗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昨天你拿第一了,我还没祝贺你呢,就来祝贺你一下!”齐洺榛说着,顺道瞥了一眼楚炀身后的展炎。只见展炎给了他一记冷冷的眼神,多半是看自个儿和楚炀搭话在那不爽吧。

    一想到这,齐洺榛莫名觉得挺过瘾的。

    楚炀本是没把这件事情放心上的,没想到齐洺榛还会为这事儿特意来向他道贺,于是也就笑着说:“哦,谢谢你。”

    齐洺榛眉毛一跳,什么叫哦谢谢你就这四个字啊!这家伙能不能说点别的话出来!

    齐洺榛不想来道个贺就走了,于是又说:“喂,楚炀,我们放学一起打球吧?”

    楚炀皱了皱眉:“打球?我不会。”

    “我是说打篮球!”

    “啥球我都不会。”

    “……”齐洺榛满脑袋问号,什么球都不会,这丫还是个男的么?他不死心,继续道:“那你来看我打球呗!

    “你还缺人看你打球吗?”楚炀就不明白了,这小子老粘着他干嘛。

    这话把齐洺榛一噎,“不缺是不缺……可……”

    可小爷就想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英勇行不行!

    齐洺榛一口血都快噎出来了,也没将这句话给蹦出来。

    这他妈要是一个妞这么难泡,他早甩手不干了!可这他妈就一个横看竖看也看不出哪里与众不同了的汉子啊,同性之间交个朋友咋还能这么难?

    齐洺榛感觉就像是被打败了一样,颓丧地说:“那,我走了啊?”

    “嗯,拜拜!”

    “……”齐洺榛郁闷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楚炀坐回了位置上,看到展炎正侧着身望着他:“他最近好像经常来找你啊。”

    楚炀一语道破:“没事闲的呗。”

    他素来知晓那些富二代公子哥的德性,齐洺榛那小子桃花眼一眨,嘴角一翘,楚炀就能看出这小子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又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被富家人说几句好听的话,就以为攀上高枝了。

    再者,和这类人打交道,他也是最厌恶的。没那个本钱去融入他们的世界,就等同于在他们的世界里耍一遭被当笑话罢了。

    展炎见楚炀不着他的道,才算放下了颗心。只是这几日琢磨了一下这个齐洺榛,就冲他这对外拽得二五八万对楚炀死皮赖脸的性格,也料到他不会就此放弃。一想到此,便不得不再留点心眼。

    齐洺榛刚走到楼道那里,正巧就看见了杨叔杰、钱飞扬、萧盛瑄三人走上来。

    萧盛瑄他不认识,但钱飞扬和杨叔杰可是篮球队里的前辈加精英,不认识是不可能的。只是吧,他们这几个对他的态度,好不到哪去,这招呼还真是不怎么想打,但迎面碰上了,不打这招呼又不太好。

    齐洺榛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学长们好啊。”

    杨叔杰见了他就来气,两步做一步上前去骂道:“臭小子,我没去找你你到自个儿找上门来了?”

    齐洺榛假装不知道他说什么似的:“怎么啦,在下哪里惹您生气啦您这么大火气啊?”

    杨叔杰跟他站上了同一台阶,如此才不会显得他矮人一截:“你前天那什么意思啊?还有没有把我们这些前辈放眼里了?”

    齐洺榛一听,哦,原来是因为这事啊,不提都忘记了。

    他毫不示弱地说:“上了赛场能拿分就行了,你管我是一人作战还是团体合作,前辈也就放嘴里叫两声尊重尊重,明知道你们抢不了篮板还把球递给你们?我他妈不是傻吗?”

    “臭小子你说什么你!”杨叔杰一恼,抡起袖子就想上去揍他。

    钱飞扬忙把人拦下了,说:“哎呀,叔姐姐,你别闹了,这小子就故意激你呢!”

    齐洺榛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双手插兜往楼下走去,张狂的声音响彻整个楼梯道:“不爽下午放学西区操场一对一来单干啊!我一人对你们一群,谁不来谁是羊~驼~”

    杨叔杰趴扶手那对下大喊:“羊你妈!你全家才是羊驼!谁他妈没种了,你给我等着!”

    ☆、第四十章

    前面三节课老师讲的东西,楚炀还听得进去。到了最后一节课尾声,他耳朵嗡嗡地响,只觉脑袋上压着个重物,仿佛下一秒不闭眼自己就会死掉,更别说能听清老师在讲些什么了。

    喝了几口矿泉水提神,硬是撑到了放学。

    下课铃声打响后,老师不再继续讲课,收了教材准点走人。同学们也都刷刷起身,讨论着上哪吃午饭去,吃什么去。

    楚炀累得连动都不想动一下,终于干了一回他这一早上都想做的事情——趴桌子上。

    这种席卷而来的困意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当展炎回头来看楚炀时,就已经见到楚炀跟没骨头似地趴那桌子上。

    他轻声地提醒着:“楚炀,放学了。”

    “我困……”他声音软得跟猫叫一样,睡得也跟猫似的,脸还往自个儿的手臂上蹭。

    教室的人很快就走光了,楚炀睡在这阳光下,浑然不觉。展炎不忍心再吵他,就坐在自己的这位子上,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唇角浮笑。

    风吹动着白色的纱帘,在楚炀的身边扬起轻透的涟漪。巧的是,这会儿广播站放起了一首“OnlyTime”,为这场景更添加了那飘渺浪漫的气息。

    只剩他们俩人的教室,这一前一后不算远的距离,造就了这远观的美。

    展炎看楚炀的任何样子都好看,笑的他好看,睡着的他好看,真希望这样一直看着他。

    坠入爱河的人,大抵便是这般吧。

    任何真正的爱,无关身份,无关性别,正同这首歌的旋律一般纯净而高尚。

    展炎起身,弯腰凑到了楚炀脸庞,在他脸颊留下了一吻。像是羽毛落在湖面上一样轻盈,可却在心中留下了属于他自己的印记。年少的人于青春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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