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见到了几个这里的孩子,和电视上看到的山区孩子没两样。穿着旧旧的衣服,大家都黑,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的。有的孩子才五六岁,就得背着弟弟来上学。

    几个大学生都坐下来和他们聊了聊天,想和他们认识认识。

    有些小孩怕生,有些不怕,上来和他们说:“我们老师一直换,换完一批又一批,没过多久你们也会走的,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只有谢老师会再回来看我们。”

    几个大学生不知道该怎么回这个话,因为那小孩说的是真的。他们也只是来完成学校要求的社会实践而已,来支教,能加的分比较多。但经历过这一次,下次估计不会再来了。

    楚炀和展炎没和他们一起,他们在另一边,一起坐在了横在走廊上的一条凳子上,一起望着眼前那一望无际的山。雨停了,这里的空气异常好闻。

    楚炀看了跟他一样吃了一天苦的展炎,说:“要是让阿姨知道我把他儿子带进这山沟沟里来受苦,非得打我一顿不可。”

    “不会的,她很喜欢你的。”展炎望着眼前那些郁郁葱葱的山,道:“我十一岁的时候,我爸就把我扔进山里,让我自己想办法生存了。比起那个时候,现在这点苦不算什么。”

    “十一岁?!”楚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嗯。”

    果然,超常的人就得承受超常的训练。十一岁就被自己亲爹丢进深山野林里,这特么得是亲生爹干得出来的事儿。而展炎面对这种爹居然还能活到现在,也真是牛逼得可以。

    楚炀深呼了口气,没说话。半晌后,他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找出了两个已经凉了的肉包子,一个递过去给展炎。

    展炎拿着他递来的包子,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你怎么会有这个啊?”

    楚炀说:“早上刚下那巴士的时候我跑去买的,一直藏到现在,趁现在没人,咱们赶紧吃了他。”

    说着正要吃。这时,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俩小女孩躲在柱子后面,脏兮兮的黑脸下瞪着两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

    展炎一怔,遂果断自已的包子递了过去:“给你。”

    看着大一点的那个小女孩犹豫了一会儿,过后才跑上来害羞地接过了他的包子,然后又跑了回去,将包子给她妹妹。

    她妹妹拿到那稀罕物之后,想也没想的就大口吃了起来。

    楚炀见了,忙也将自己手中的包子递过去:“这个也给你。”

    那小女孩又颠颠跑了上来,拿了楚炀手中的包子,又颠颠跑回去,躲在柱子后面和妹妹一起吃了起来。

    好了,来这里能吃到的最好的伙食,已经没了。

    但楚炀看着小女孩露出柱子的那个背影,吃得这么开心,他心里也跟着开心。

    ☆、第六十一章

    晚上到了睡觉时间,六个大男人挤在一个窝,终于开始了自我介绍,互相都认识了彼此。

    坐了一天车也都累了,明天早上教语文的那个得起最早给他们讲课。于是几个人再无多话,都收拾收拾进被窝里准备睡觉。

    展炎和楚炀对躺着,灯熄了之后,展炎在黑暗之中轻轻吻了一下楚炀的额头,然后拉着他的手睡了。

    次日一早,大家都没赖床,早早起来做准备,等着到点了给孩子们上课。展炎教的是数学,楚炀教的是英语。

    楚炀喜欢展炎给孩子们上课时的样子,经常会趴在教室窗户边静静看着他。看他挽着衬衫袖子,站得笔直,笑得儒雅。孩子们一向会目不转睛的盯着展炎,在展炎的课上,他们每一个都听得很认真。他的课好听,他的声音好听,他的人,也好看。

    有时展炎会不经意瞧见楚炀,俩人会互视一笑,什么情感都在那一笑中传递。

    熬过头两天的苦,适应了后也没觉得这地方有多难受了。就是第三天晚上,两个大学生忽然跳起来直嚷,大家醒来看了,发现房间里来了两只老鼠,窜到了大通铺上,把那两个人吓成这样的。最终还是由展炎把那只老鼠赶了出去,可有几个人却心里慌得紧,再没敢深睡。

    到了第四天,小金忽然开始发低烧,鼻血还止不住的流,把刘先生他们给吓的,连夜把人送市里的医院去,之后就把支教证明开给了他,怎么都不肯再让他来了。

    另外两个实在是怕了老鼠和昆虫,跟着送小金去医院后,两个人就跟约好了似的,也不再回来了。

    一下子,支教的大学生从六个人剩三个人,只剩展炎、楚炀,以及一个小秦。

    那三人走了之后,所负责的语文、唱歌、画画就分摊到他们剩下的三人身上。

    楚炀每天教着他们读字母,教着他们唱歌,活泼外向的性格在这几天早就和孩子们闹成一片。

    偶尔会听到孩子们说“除了谢老师外,我最喜欢楚炀”,或者是“除了谢老师和展老师外,我最喜欢楚炀”。

    这天晚上,柏天发消息给楚炀,让他赶紧看电视xx台频道,说自个儿上电视啦!

    这大山里的,除了那几个什么村长村干部家,哪能冒出台电视来。楚炀无奈,唯有用手机看。正好这个月都没怎么用手机,流量一堆。再说了,流量不行还有网卡。

    可这里的信号又不好,网页加载慢得要死,楚炀就一边看着手机上那个缓冲的转圈儿,一边往外面走,一直走到矮坡那儿才有点信号,又瞧见了谢疏坐在矮坡的岩石上看星星。

    楚炀索性走过去坐在了谢疏身旁,视频正好加载出来了,正播着柏天在选秀节目上向观众和评委做自我介绍。

    楚炀指给谢疏看,说:“这个,我们学校的,他今年才十七岁。”

    这时,播到柏天说自己今年是十九岁。

    楚炀一愣,道:“他怎么说自己十九啊,太紧张人傻了吧?”

    谢疏轻声一笑,心里知道些什么,只是没说。

    柏天唱歌是真的好听,在这样的苍茫月色,繁星当空的夜晚,他那清透地歌声唱的一首透过这手机屏幕,萦绕在这相缪山川之中,为这大山之间营造出了一种空灵缥缈之气。

    浓浓的韵味包裹着整个人,好似将人都拉入了他的歌声中,听罢余味犹存。

    柏天一首歌唱完,楚炀还没回过劲儿来。

    就刚才那首歌的时间里,他坐在这个地方,看着这片天地,觉得自己跟成仙飞升了似的,心是从未有过的澄净。

    谢疏也听得怔住了,脸上是叫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在听完楚炀讲了柏天对梦想的热爱,如何追求梦想的事情后,谢疏若有所思,半晌,道:“能有这样一颗年轻的心真好。浮浮沉沉的太久了,一转眼把自己拖到这个年纪……梦想……”

    楚炀没想过谢疏也会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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