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已经年近四十,但因着保养有度如今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

    她生得普通,除了有一身细白的皮肤,浑身上下再无一处吸引人的地方,但偏偏能将承恩伯拿捏住。

    何氏在打扮上从不会挑那些艳丽或是雍容华贵的衣裳首饰,反倒收拾得温柔恬静,看起来就很是体贴贤良。

    要说承恩伯府,拢共有三房,大房承爵,大老爷楚庭任参将,正三品。在大官遍地的京都,正三品京官已经算是很显赫的人家了,且不说还有爵位在身。

    大房四女一子,除了二小姐楚明淑,和十公子楚明镜,以及两个庶出的女儿,还有个嫡出的大小姐楚明琪,已经嫁给了当朝四皇子为妃,这桩姻缘也给整个伯府镀了一层金。

    说来在三房中,大房的颜值怕是最低的,大夫人相貌平平,她所出的两女一子都长得像她,样貌上也不出色。

    她端的是体贴贤良,主动给承恩伯纳妾,但这纳的妾也都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

    大老爷身居显赫,见了同僚官员家有家妻美妾,回到家里看着一堆分不清谁谁谁的脸,自然索然无味。

    后来有同僚送他‎‎美‎‎‌‍人‌‎‌‍,一时没禁住‌‌‎诱‌‌‎‍‎惑‍‎‍,‌‍‎‌偷‌‍‎欢‌‎之后不敢带回家中,觉得有愧妻子,也就偷偷在外养了起来。

    也是因此,楚明曦的样貌是大房里最出色的。

    大老爷自个儿长得不错,但生下来的孩子个个平凡,心底有些不舒坦,几个孩子处在一起,就楚明曦看起来最顺眼。

    所以他自己还是很喜欢楚明曦的,觉得这孩子最像他。

    作者有话要说: 承恩伯:朝议,身后腰下三寸左右瘙痒该怎么办?在线等 挺急的。

    带太监:承恩伯其实是颜狗,鉴定完毕!

    第7章 八姐之死

    楚明曦面色苍白地爬在床榻上,浑身虚弱无力,本就还发着高烧,又因着那点心拉肚子,几近脱水。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体温滚烫,周围凉飕飕的冷气包裹着周身,从单薄的衣裳里渗入,身子止不住地瑟缩。

    楚明曦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这熟悉的灵魂出窍感让她有些无力。

    她这是又快死了?

    才活过来不到一天。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笑起来人畜无害的楚俏,不知道那丫头肚子里到底装了多少坏水。

    意思渐渐模糊...视线遁入黑暗...

    唔...不能就这样睡过去...

    ......

    “姑娘。”绸杏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提醒楚俏。

    “怎么了?”楚俏心情正好着,绣花针不是八姐做的,那就意味着并非有人是专门毒害她,那人是对整个承恩伯府都抱有仇恨。

    “那个...之前八姑娘不是吃点心吗?奴婢突然想起来大厨房向来是不会给八姑娘送点心的...也就是说...”八姑娘吃点心是多此一举,凭白无故多受罪。

    绸杏抬眼瞅了楚俏一眼,捏了捏手帕,虽然她不喜欢八姑娘,但现在想来还是觉得八姑娘太可怜了,那绣花针是替姑娘遭的罪。

    玉珠用手帕捂住嘴笑,她巴不得八姑娘多受罪呢。

    “哎呀!是呀!我也忘记了。”楚俏经绸杏一提醒,一拍脑门儿,急道:“不行不行,再咱们得去看看八姐。”

    她怎地老是好心办坏事?

    这一回,楚俏掏出了自个儿的小金库,用存下来的银子让绸杏专门去百仁堂里抓药。

    庶出的姑娘每月有三两四钱的月银,衣食住行连带着丫鬟的俸禄都由伯府供给,小姑娘家无非买些胭脂水粉和小零嘴儿之类的,这些银子已经算多的了。

    嫡出的小姐们每月五两,公子们还要多些,这是因为交际应酬花销比起姑娘们多,多出来的不够还有夫人们补贴。

    楚俏孤身一身,没有其它银子来源,但好在逢年过节能领压岁钱,再者三老爷回家的时候也会悄悄塞给她一下碎银子,几年来也存下了不少,数了数,约摸四五十两。

    这可是一笔大数目了。

    玉珠见楚俏掏出了钱匣子,自然也就明白楚俏这是为了八姑娘要花血本了,一张苹果脸上挂着不开心情绪,腮帮子气鼓鼓的,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儿。

    楚俏见了,心底生起笑意来,对着打算出门的绸杏道:“绸杏,剩下的银子你给自个儿和玉珠买几串糖葫芦,再称些徐记得桂花松仁糕。”

    “诶。”绸杏会意,脆生生地笑起来,她转过身笑盈盈地戳了戳玉珠的额头,“瞧瞧你这么个模样!跟个怨念的小老太婆似的,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在抱怨个什么?”

    玉珠捂着额头,听见有糖葫芦吃,破涕为笑,她撅着小嘴嘟囔道,“我是替姑娘委屈呢。”

    “得了吧你,就是个小馋猫儿,我不在的时候记得照顾好姑娘,不然这零嘴儿可没你的份。”

    “放心吧绸杏姐姐,我肯定能照顾好姑娘的。”玉珠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她性子一向跳脱,又天真烂漫得很,若是在寻常人家到没什么,但在规矩森严的伯府,一旦犯了错肯定会连累姑娘的。

    绸杏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才向楚俏行了礼离开。

    “记得回来直接到东厢房。”楚俏道。

    “奴婢省得。”绸杏微微颔首。

    玉珠给楚俏系上了厚厚的狐裘,镶边的白色狐狸毛称得她唇红齿白,她微微抿唇,嘴角便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姑娘真好看。”玉珠夸道。

    “别贫了,把东西带上就走吧。”楚俏捏了捏玉珠的鼻尖,蹙了蹙眉心,有些担心楚明曦的情况,她得了风寒没有治,这病拖下去估计会更严重。

    玉珠把暖炉递给楚俏,这才点燃了纸灯笼,撑着油纸伞推开房门。

    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密集的鹅毛雪飘在身上上顷刻沾湿了衣裳,风雨有些大,楚俏走得有些艰难。

    好不容易到了东厢房,院子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楚俏心里不安起来,抱着厚厚的狐裘疾步走去。

    “姑娘,慢些...别摔着了。”玉珠见她走得急,担心得不行,连忙跟了上去。

    “八姐!”楚俏蹙着眉心唤到。

    屋子里静悄悄地,杳无人应,楚俏心底密密麻麻的,有些莫名的害怕。

    她推开耳房的门,床上躺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一动不动的。

    “姑娘...这...”玉珠咬了咬唇,目露惊恐,她颤抖着上前伸手摸了摸楚明曦的脸,一片冰凉。

    她转过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楚俏,眼里露出深深的恐惧。

    死了。

    “八姐...”楚俏哽咽着走近了楚明曦,手指触碰她的鼻翼,没有感受到呼吸。

    “呜呜呜……”

    “都怪我,是我害了八姐……”楚俏捂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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