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为师的经历时,谢辞突然想起那个衣袂飘飘一身仙气的柳姑娘,忍不住语带调侃地问:“你和柳姑娘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吧?”

    陆盏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如实答道:“当初掉落山崖,是柳姑娘发现了我。”

    喔!这经典的‌‌‍‎‎男‌‍‎‎女‍‌主相遇桥段!谢辞立马感觉自己隐约嗅到了粉红的味道!对啊,陆盏这经典的武侠男主配置,怎么可能没有漂亮妹子呢!难不成这就是他未来的儿媳妇?

    谢辞顿时八卦起来:“你觉得柳姑娘如何?”

    陆盏:“……挺好的。”

    这什么鬼回答?谢辞坚持不懈:“柳姑娘怎的一直戴着面纱?”

    陆盏的语气瞬间降了八度,冷淡回答:“不知道。”

    谢辞浑若未觉:“那你可见过她真容?”

    陆盏这下真的不想回答了,硬邦邦地说:“见过。没有义父长得好看。”

    这叫什么话?

    谢辞抬手就往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轻斥道:“胡闹!怎么好把人家姑娘来跟义父作对比?”

    陆盏不说话,房内静默下来。谢辞以为夜谈到此结束了,于是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不成想没过一会儿,耳边突然响起陆盏有些犹豫的声音。

    “义父……我、我可不可以不叫你义父?”

    谢辞心头一凛,半天没辨出来这句话的意味。

    “为何?”

    陆盏努力扭头看他,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您现在看上去比我还小呢,叫义父岂不是把您叫老了?”

    谢辞心里一松,只觉得啼笑皆非,只好问:“那你想怎么叫?”

    陆盏想了一会儿,扭捏着开口:“嗯……阿妄?”

    谢辞抬手又是一巴掌,“你叫隔壁家旺财啊?快睡觉,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陆盏嘟嘟囔囔地用没受伤的手摸着额头,终于消停了。

    ***

    天高云阔,武林大会的第五日,是个风朗气清的好天气。

    然而落梅山庄内的众人心头,都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云。

    当陆盏出现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陆盏脚步顿也不顿,神色如常地向柳应天一抱拳,道:“柳盟主。”

    柳应天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点头。

    陆盏环视一圈,发现场内并没有准备他的座位。他心下明了,神态自若地站在了原地。

    最先走出来的果然是白家家主。

    四年前的丧子之痛让他的头发白了一半,整个人也变得更加阴鸷。他瞪着陆盏,问道:“小子,我问你,你的功夫到底是哪儿学来的?”

    陆盏道:“家师剑圣。”

    柳云笙从柳应天身后走出来,道:“小女子可以作证,陆少侠的确师承剑圣,绝无半字谎言。”

    白家家主冷哼一声道:“你休要用剑圣来糊弄我!我问的是在此之前!‘步步生莲’、鬼爪功,还有流云剑、化龙掌、朱家枪……这些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流云剑谱十年前便失传,丐帮化龙掌只传丐帮子弟,至于朱家,二十年多前就被秦无妄那妖人灭门了!”

    他步步紧逼,“你,到底是谁!”

    柳云笙上前一步道:“剑圣前辈博采众长,会其他功夫也不足为奇。”

    “笙儿,回来!”柳应天面色不善地呵止。

    陆盏对柳云笙摇头,示意她不必再为自己出头。他面向一众前辈,表情仍是从容不迫,“之前一再隐瞒,实非本意。不错,晚辈的确出身红莲宫。”

    躲在屋顶上偷听的谢辞差点脚一滑掉下去。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陆盏怎么这么爽快地就掉马甲了?他被人穿越了吗?!

    谢辞急吼吼地一看进度条,还是安安稳稳停在昨天升上去的70%上。

    他简直胆战心惊,完了完了,这他妈还怎么成为一代大侠啊!

    白家家主怒目圆睁道:“你和秦无妄那妖人又是什么关系!”

    陆盏面色不变,“秦无妄是晚辈的义父。”

    完……蛋……了……

    谢辞呻、吟一声,捂住了脸。

    一片哗然,众人纷纷起立,白家家主更是直接铮然出剑,直指陆盏。

    “红莲宫多年来伤天害理作恶多端,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敢来武林大会放肆!”白家家主怒喝一声,“诸位在此见证,白某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陆盏不卑不亢一抬头,朗声道:“各位前辈,晚辈自问行走江湖四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我义父隐退江湖多年,不再过问世事,何来作恶多端之说!”

    “我儿白长风!”白家家主青筋暴起,“枉他叫你一声‘贤弟’!他便是被你那个‘好义父’杀害的!”

    “是白大哥辜负晏姐姐在先,更何况晏姐姐当时已怀有身孕,怎么可能置孩子父亲于死地?”

    “你!你妖言惑众!”

    白家家主气得持剑的手都在颤抖,他不欲再听陆盏分辩,挥剑直刺陆盏心口!

    柳云笙失声道:“住手!”

    谢辞正欲出手阻止,却见白家家主的剑挥到一半,突然被斜里冲出的一道气劲硬生生弹开了!

    “认贼作父!认贼作父啊!”

    这悲怒的大喊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却见场边伺候的柳家仆人中走出一名枯瘦矮小的老人,方才那道霸道的劲风,竟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干瘦老人打出的。

    说是其貌不扬其实都是抬举了,老人身材瘦小佝偻,半张脸上横梗着可怖的烧伤,皮肉虬结变形。可那双掩在枯褶的眼皮底下的眼睛却亮得惊人,燃烧着熊熊怒火。

    柳应天皱眉,呵道:“福伯,你干什么?”

    福伯跛着脚缓缓走到场中,细细打量陆盏半晌,眼神悲切复杂。

    陆盏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他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着痕迹地后退避开了两步。

    福伯转身,对着柳应天跪伏下去,悲声道:“福伯有过,隐瞒庄主多年!”

    柳应天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福伯起身,回头看了陆盏一眼,缓缓道:“禀庄主,老奴曾是沧山剑派弟子。二十年前,沧山派惨遭灭门之祸,老奴侥幸未死,为报此血海深仇,这才隐姓埋名于落梅山庄。”

    沧山剑派?出了个弃徒秦无妄的沧山剑派?那个二十年前被秦无妄灭门的沧山剑派?

    柳应天心下一跳,心里隐约出现了个猜测,“你继续说,‘认贼作父’又是何意?”

    福伯眼中已有泪光闪动,声音微微哽咽,“当年,秦无妄那妖人对我派陆岐生陆师弟纠缠不休,猥琐恶心至极,此事想必在座诸位均有耳闻。”

    众人点头,秦无妄的性格嚣张肆意,他当年追陆岐生追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武林中人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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