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利刻斯戴着手套的手抓住他的手腕甩开,冷冷道:不用了。

    郁风慌得快要哭出来,郁父脸色更为难看,他邀请修利刻斯上将来做客,是为了交好,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

    郁父忙把郁风拉过来,招仆人过来打扫:小儿拙笨,冒犯到上将,还请上将勿怪。今晚是郁家招待不周,上将若是不嫌弃,请到楼上整理下衣服。

    修利刻斯看不出什么脸色,片刻,抬步上楼。

    将跟从的仆人拒之更衣室外,修利刻斯这才沉下脸,他摊开掌心,看着几乎要化为实质的信息素。

    郁家人不知道,他却知道,郁风会把茶水倒在他身上,是因为郁风受到他信息素的攻击。

    他的力量已经压制不下去了,他必须尽快离开郁家。

    阁楼。

    郁家万千灯火并未照进阁楼里。

    昏暗的光线中,郁宁在睡梦中猛地惊醒,他呼吸急促起伏,痛苦的抓着衣领,趴伏在床边咳嗽,衣衫下单薄的脊背骨形状清晰可见。

    怎么回事?

    他的脑海里像是要炸开一样,胸腔里的心脏跳动速度也快得不正常,仿佛空气中突然混杂进什么东西,正汹涌地朝他包裹过来,强势地要钻进他每一寸皮肤。

    不。

    郁宁感觉到危险,想要逃离,可是本能又在叫嚣着让他不要抵抗,要服从。

    想要 近一点。

    不。

    再靠近一点。

    不,不是的。

    郁宁抓紧被角,双眼迷茫地抬起,无意识喃喃,他的身体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般,穿上拖鞋下床,打开门上的光脑开关,向外走去。

    更衣室里正在系衬衣纽扣的修利刻斯手咻地顿住,他目光锐利地盯着更衣室缓缓被推开的门,身上各处涌出的信息素疯了般涌向门口的少年。

    修利刻斯基因霸道,信息素自然也是霸道不讲理,不管少年单薄身体承不承受得住,蛮横地压向少年。

    不怎么费力的,少年被化为实质的信息素压倒在地板上动弹不得,细的不可思议的腰肢微微拱起,眼神迷茫,红唇微张,好似正等着谁对他为所欲为。

    修利刻斯黑眸幽深,站在镜子前,没移动分毫。

    他不动,信息素却动了。

    浓‖稠的信息素缠绕上少年粉嫩指尖,顺着指缝往上,滑过少年纤长的手臂,圆润的肩膀,绕上少年的脖颈。

    少年脖颈又细又白,那一截肌肤很快染上浅粉。

    眼看信息素放肆的要钻进少年衣服里,修利刻斯终于松开纽扣,任由衬衣大开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膛,跨步过去,把少年捞进怀里。

    少年眼神还是迷茫的,像是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修利刻斯臂弯里仰起头,白皙细嫩的脖颈修长的一段,仿若跌落人间的漂亮天鹅。

    修利刻斯目光一直落在少年脖颈上,抬起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捏住少年的下巴,顺着下颌线,又滑到少年脖颈上。

    细。

    很细。

    修利刻斯手指停在少年脖颈小小的凸起上,五指张开,合拢,他一只手就可以圈起来。

    脆弱的地方被人触碰,意识不清的少年颤着眼睫毛,本能地缩缩脖子要躲。

    修利刻斯眉尖微蹙,手指瞬间收紧,下一刻,少年身体就一僵,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修利刻斯定定看了几秒,松手的同时,手也从少年脖颈上移开。

    少年很明显不是他见过的郁家的人,身上的衣服料子不是很好,尺寸也不对,小了很多,手腕脚腕都露出来了。

    少年的脚很秀气,修利刻斯看着少年玉般的脚‖踝半晌,摘掉手套,握了上去。

    也是在这一刻,他的力量彻底失控,更衣室里的镜子受不住强大的压迫,应声碎裂。

    等郁家的人听到响动赶到更衣室门口,就看见修利刻斯衣衫不整,单腿蹲下,怀里用军装包裹着双眼紧闭昏过去的郁宁。

    郁宁的拖鞋不知道何时掉到地上,雪白漂亮的脚‖踝从军装衣摆露出一段,上面有几道於痕,明显是被人用力握住留下的。

    你们!

    郁风被这暧‖昧的一幕刺‖激得大叫,嫉妒得脸孔扭曲,眼眶发红。

    郁风扑过去,想要把郁宁拉开,可是还没等他踏进更衣室,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飞砸到楼栏上。

    风儿!郁母吓得失色,担忧地跑过去查看郁风伤势。

    郁父没过去,他莫名想到星际网上的一些流言:修利刻斯上将这次回首都,表面上是为了结婚,实际上是修利刻斯力量失控,已经到无法压制的地步,不得不靠另一半伴侣疏通缓解力量。

    不然,以修利刻斯的克制力,也不会成年八年了,才会突然之间同意联姻。

    现在这么一看,流言或许是真的。

    郁父若有所思,让仆人带郁风下去。

    而从始至终,修利刻斯没往门口看一眼,也没动一下。

    直到郁父下楼去,他才又抬起手,缓缓地握上郁宁细致的脚‖踝。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

    第3章 不准动

    郁风伤得并不重,郁家很快找来联邦医生为他治疗,修利刻斯衣着整齐地从更衣室出来,正好看到抱着少年的仆人和离开的医生擦肩而过。

    郁家主。修利刻斯收回视线,将另一只手套也摘掉,手状似无意地扶上腰间的枪:今晚发生的事,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郁父心头登时发紧,吓得大气不敢出,没一会儿,额头就冒出层汗:明白明白,我拿郁家保证,绝不会有任何消息从郁家传出。

    修利刻斯挪开手,抬步下楼,走到郁家门前停靠的印着联邦帝国军部徽章的飞行器前,他忽然道:郁家的损失,明日我会差人补上。

    郁宁醒来时,人已经回到阁楼。

    阁楼光线昏暗,分不清具体是什么时辰。郁宁全身疼得像是要散架,特别是脚‖踝和脖子,稍微动一动,都能感觉到针刺般的疼痛。

    发生了什么?

    郁宁记得,他身体不适,为避免无意惊扰到郁家的贵客,招来郁父郁母更深的嫌弃,他早早便睡下了。睡梦中,他似乎惊醒过一次。

    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郁宁摸摸浮肿起来的脚‖踝,他的脚‖踝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青紫的於痕。

    郁宁完全想不起来,但是,他手无缚鸡之力,应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正不确定地想着,阁楼外忽然传来脚步声,郁宁几乎是一下子就辨认出外面的人是别墅的仆人。

    修利刻斯上将邀请你和郁风少爷到府上做客,派来的人正候在楼下,家主让你换好衣服立刻下去。

    修利刻斯上将?郁宁以为自己听错了。

    修利刻斯可是帝国联邦最年轻的上将,郁宁在平民区也听过修利刻斯的丰功伟绩,他和修利刻斯上将连面都没见过,怎么会邀请他?

    仆人仿若没听到郁宁的疑问,只一再催促郁宁动作快些。

    郁宁无法,只得先换衣服。

    郁宁和郁风虽都是郁父的孩子,但是郁父眼里明显只有郁风,给郁风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郁宁则衣着寒酸得多,特别是和郁风一对比,衬托得他穿的比仆人还不如,前来接人的副官愣了下,险些以为接错了人。

    倒是郁家上下对此见惯不怪,郁父郁母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郁宁,谆谆嘱咐郁风在上将面前要乖,不能像在家里般胡闹。

    话末,才话锋一转,转到郁宁身上:修利刻斯上将不仅是风儿的未婚夫,也是郁家的贵人,你切不可再失去分寸做出昨晚那样的事情,在上将面前丢了郁家的颜面!

    昨晚那样的事?

    郁宁疑惑,余光中,发现郁风正对他投来仇视和嫉妒的目光,俊逸的脸蛋都微微扭曲了。

    郁宁莫名奇妙,颤着眼睫毛转开脸去。

    郁宁知道郁风一向不待见他,他也没多想,在修利刻斯上将的副官的指引下上了飞行器后,选了个最里侧的角落,安静坐着。

    反而是郁风平时坐习惯了,一路上异常热情地和副官套近乎,话里话外,全是在打探修利刻斯的隐私。

    郁宁无意偷听,注意力转回到飞行器上。

    同属帝国联邦,平民区与首都有很大的区别,在平民区并没有飞行器,郁宁第一次乘坐,心里不免惊奇又害怕,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生出落荒而逃的冲动。

    修利刻斯上将是郁风的未婚夫,邀请郁风去做客是在情理之中的,可为什么要邀请他?郁宁总感觉有些别扭。

    没过多久,飞行器停在一处豪华庄园前。

    庄园守卫森严,几乎三步一守卫。庄园管事早候在门口:上将在接见客人,两位公子请先到庄园内休息片刻,等上将忙完,便会来见两位。

    庄园内远比外观更恢宏,守卫同样森严,郁宁脚‖踝还肿着,走得不快,落在郁风和管事后面,依然觉得强烈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拥归来,压得他神经紧绷,喘不过气来。

    自然也没注意到,从他踏进庄园那一刻,庄园内的所有监控摄像头都在围着他转动。

    少年今日换了身衣服,白衬衣,黑长裤,身上无任何点缀,却将少年本身干净清透的气质凸显了出来。

    可能是不习惯周围的环境,少年看起来似乎不太自在,头颅微垂,那一截后脖颈和昨天一样漂亮。

    像上好的白玉,叫人想再次握在掌心把玩。

    修利刻斯搭在座椅扶手光脑上的手指停了停,神色难辨地微敛下眼睑,又将目光落回少年身上。

    管事将他们带到事先准备好的休息室,送上甜点果酒。

    等休息室里只剩下少年和郁风,少年本想落座,背对镜头的郁风不知说了什么,少年抿抿唇,站到一边,桌上的点心果酒一点没碰。

    修利刻斯看了少年一会儿,用光脑联系管事。

    管事得令,和守在休息室外的守卫说了几句话,守卫带着兴高采烈的郁风离去。

    管事重新送上点心果酒,为郁宁倒上。

    郁宁面露窘迫道:我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严格来说,这并不是酒,而是果汁。上将邀请郁风公子参观机甲室,郁风公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小公子不妨喝点解解闷。管事笑眯眯道,却半点没有把东西撤下去的意思。

    管事道:尝尝?

    郁宁看出没有转圜的余地,点点头,接过酒杯喝了一口。

    味道并不甜,相反酒味很浓,口感很辛辣,郁宁被刺‖激得眼尾都泛了红,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艰难的把果酒咽下,郁宁扯扯嘴角,违心道:很好喝,谢谢上将的酒。

    管事微微一笑,没说话,也不离开。

    郁宁迟疑,难道喝得还不够?

    郁宁沉默片刻,把一整杯全喝了下去,重复道:谢谢上将的酒。

    管事看了看他开始泛粉的脖颈,笑意不变:我会替您转告上将。

    管事终于转身离开。

    偌大的休息室里,郁宁茫然地坐在座椅里,连手里的空杯子滚落到地板上都没察觉,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的脑袋被酒泡得又热又胀,怔怔地看着休息室门许久,眼皮耷拉下来,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同一时刻,监控后的人抬起脚,关掉了光脑投影。

    郁宁没想到一杯酒后颈会有这么大,他头重脚轻,眼前晃晃悠悠的,恍惚间休息室的门似乎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郁宁下意识要抬头看,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下巴便被人捏住往上抬。

    闭上眼睛,不准动,不准回头看。低沉的嗓音响在头顶,自带几分凉意。

    那人站在身后,郁宁看不到那人的脸,隐约感觉到那人的手指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上,拂过耳朵,稍作停顿又顺着滑下来,停在他的脖颈上。

    郁宁大脑还是混沌的,他本能绷紧身体:是、是谁?

    身后的人没说话,看着郁宁被酒意烧红的眼尾,漆黑眼眸深处,有浓墨一点点聚拢翻腾。

    少年的衬衣很适合他,衣摆扎了进去,修身地贴着少年纤柔的腰身。

    修利刻斯盯着郁宁几秒,停在郁宁脖颈上的手也移了开去。

    郁宁正要松一口气,那手忽然又落到他的肩膀上,将他按在长桌面上。

    然后,不等郁宁迟钝的大脑作出反应,那人的手滑了下去,扯出他的衬衣衣摆,顺着下摆探了进去。

    郁宁错愕,微微睁大了眼睛,连酒也清醒了点。

    郁宁声音慌乱起来:你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

    身后的人置若罔闻,非但没放开,反而变本加厉,掐住他的腰肢摸。

    郁宁身上又疼又麻,眼看衣服下的手要攀上他的胸口,他又羞又恼,情急之下竟然急得哭了出来。

    那手霎时停顿。

    修利刻斯垂眼看着少年脸颊绯红,眼睫毛湿润,收回手,替他抹去眼泪。

    别哭。不摸了。修利刻斯低下头,埋进少年的后脖颈:但要收点利息。

    郁宁身子再次紧绷,脖颈也绷直一段,薄薄的皮肤,能看见下面血管的脉络,脆弱得仿若完全不需要费力就可以将少年掌控在手心。

    修利刻斯没有心软,炽热的嘴唇抵在少年於痕未消的脖颈皮肤上,重重吻了一下。

    郁宁瞪圆了眼睛,连对方什么时候走的时候都不知道。

    但他很肯定那是个年轻的男人,声音没听得太清楚,只记得很低沉,声调似乎天生有些冷。

    会是谁?

    修利刻斯上将在陪郁风参观机甲室,不可能是他,首先排除。管事年事已高,也不可能。

    那么会是庄园里的其他人吗?

    郁宁还想细想,但是酒劲儿实在太大,他很快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第4章 赔礼

    郁宁是被管事叫醒的。

    休息室灯光亮眼,管事手里拿着张细软毛毯,贴心地问他: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可需要我为您备上醒酒汤?

    不用的。小憩片刻,酒劲儿稍微褪了些,郁宁将毛毯接过抱着,单手捂面,乖巧摇头:我已经好多了,谢谢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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