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听见瀑布水声间隙中有书页翻动的声音,然后他发觉自己的额头贴着苏倾的脖子,被她柔和温暖的气息包围。

    她的一点碎发,不住地被风撩在他脸上。

    “……”他想马上抽身,可是苏倾正看得高兴,像一只胆小的鸟,好不容易落在枝头。

    苏倾飞快地翻到最后一页,就像小孩子喝掉最后一口汤,无意识地吐了口气。

    耳畔的声音响起,惹得她耳廓都颤抖:“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她吓得肩膀一抖,叶芩借此机会,飞快地坐直了身子。

    苏倾总算想到什么:“这个给你。”她从腰上摘下那两个香包,递给他。

    叶芩拿指头绕着香包上的流苏,半晌没有说话,刚才她身上那股香草的味道就来源于此。

    苏倾学着宋姐朴实的语气:“睡不着挂床头。”

    叶芩瞥了她两眼,把书从她手里抽出来,飞快翻开扉页:“我不白拿人东西,这本书送给你。”

    他单手卸下笔盖,苏倾目不转睛地看那支钢笔,宝蓝色的笔壳下面,是铜黄色的金属笔头。它从材质、颜色和构造,都像是一把剑,闪动着低调而华贵的光泽。

    在她眼里,毛笔是八卦太极,钢笔是冷刃刀兵。

    沈轶总是喜欢玩剑,叶芩身上也有这样冰凉的金属气息,是冷铁和血的混合。苏倾第一次看他拿那支漂亮的钢笔写字,果然写出来的字也如铁画银钩,他垂着眼,不容拒绝地写上“苏倾”。

    笔盖扣上时一声脆响。他歪着头对着那两个字看了看,眼里好像不经意带着轻佻的笑意。

    *

    月末,苏倾的一个荷包已经装满了,她将它藏在被褥下面,连夜缝了一个新的荷包,挂在自己腰上。

    她每天掏出圆环擦拭一遍,它再也没有变化过。

    她在夜里铺好纸,熟稔地抄写完苏煜和他同学的课文以后,还能安静地看一会儿叶芩送给她的书,扉页上她的名字带着另一个人的味道,折笔都有铮然断剑之声。

    她有时会浪费一张苏煜的纸,兴致勃勃地模仿叶芩的笔触写自己的名字,写满后再烧掉。

    半夜叶芩头痛醒来,有时会看到床帐上悬挂的两个色彩鲜艳的香包。

    在五少爷阴沉缺乏生气的房间里,寂静的令人喘不过气的深夜中,那两个小小的香包静静地挂着,就好像给孩子辟邪的虎头鞋,玉貔貅,以及他永远不会拥有的挂在脖子上的长命锁。

    他闭上眼睛,冷汗打湿的头发贴在额头,幻想房间里还有另一个女孩的样子,好像还是在那天,他靠在苏倾肩膀上,看着她的漂亮的手指小心地翻过书页,闻着她的身上浅浅淡淡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提早至21:00 抱歉了!

    ——

    虽然你们可能不信,但我必须要说,这本虽然是个成长文,但它的确是个挺甜的文……

    写文的风格跟心情有关,上一本是热血弓弓,所以激进;最近春困,所以就是平静弓弓,整天懒洋洋,于是就是这样了。

    不是爽文,当然带感还是会有的大魔王后面带感= =

    挺好的,倾倾和阿轶在慢慢成长,我也在长大。

    另外阿轶不是声声哦。声声过后就再也没有声声了。阿轶是世界上的另一个少年,长得不一样心思也不一样,但都是好孩子,他戒备心很强,还没走近我,我还在慢慢了解他。

    第8章 雀登枝(五)

    苏太太的生辰即将到来,苏倾从荷包里倒出一半,去了镇子口的商铺。

    古镇的店铺承袭旧制,鳞次栉比的小房间,最吃香的还是竹筐竹篾、陶罐陶碗、丝绸布料一类的生活用品。

    绸布店的店家站在门口打算盘,听见一个柔软的声音:“请问盘一家店要多少钱?”

    老板抬头一看是个女孩,心里笑她年少无知:“几百大洋哩,你盘不起,也盘不到。咱这都是吃饭生意,谁把饭碗往外盘?”

    苏倾好像没听见这语气中的调侃,道了谢,退后两步打量着店铺老旧的门面,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转头,杨记首饰铺的二层小楼鹤立鸡群。

    旻镇人穷,首饰铺生意冷清。但是由于财大气粗的叶家太太小姐时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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