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对高皇后说道:“启禀皇后娘娘,我家娘娘身子有些不适,还请皇后娘娘许我家娘娘起来回话。”

    高皇后喝道:“大胆!本宫在问白安柔的话,你个奴婢插什么嘴?”

    “奴婢有罪!”

    白安柔说道:“是臣妾教导无方,皇后娘娘只管责罚臣妾便是。”

    高皇后说道:“责罚,自是要责罚一番的。本宫念你身子抱恙,也只叫你跪着这一时。待到本宫问清楚了,你再起来说话。这两个奴婢,没有尽职尽责,还口无遮拦,也一并跪着吧!”

    “是!”

    白兰和白雪相继跪下了。

    众人见此情况,心里颇为痛快,脸上都露出得意的笑容来,像看笑话一般看着白安柔。毕竟,想抓白安柔的小辫子,可没那么容易。

    高皇后又漫不经心地问了一些白安柔的日常,白安柔也都一一答了。

    这一问,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而白安柔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连额头上都渗出细汗来。

    只因白安柔戴着大帽子,又低着头,还背对着众人,因此,没人看出白安柔的不正常来。

    白兰的眼角余光瞄到了白安柔的不对劲,便侧脸去看白安柔。

    高皇后喝道:“本宫在问你主子话,你这奴婢好没规矩!连跪也跪不好,不如交到司仪坊去,叫那里的嬷嬷好生教导你一番规矩!”

    说得好听是去司仪坊教导规矩,谁知道这嬷嬷是谁派出去的?虽不会要人性命,但这苦头是必不可少的。

    白兰忙说道:“启禀皇后娘娘,我家娘娘身子不适,还请皇后娘娘让我家娘娘回宫去歇着。”

    高皇后淡淡说道:“不过是感染了风寒罢了,本宫这宫里有地龙,不怕会再受着寒了。”

    “启禀皇后娘娘,我家娘娘的额头上都冒汗了,还请娘娘开恩!”

    “本宫听闻,感染了风寒,要用被子捂出了汗,便会好了。既然白安柔已经冒汗,说明,白安柔这风寒也快要好了嘛!”

    “娘娘……”

    白兰还要说,只听高皇后喝道:“好你个奴婢!居然忤逆本宫,目无主上!白安柔的性子好,不好教你。本宫掌管后宫,便替白安柔来教训你!来人!”

    外面有太监闯了进来,应道:“在!”

    “将这奴婢拖出去,杖则二十大板!”

    “是!”

    那些太监要上前来拿人,白安柔不顾腹中疼痛,忙说道:“皇后娘娘,这奴婢不过是紧张臣妾的身子罢了,还请皇后娘娘开恩!待臣妾回宫后,臣妾便严加管教!”

    高皇后喝道:“你自身还有错,若不是念在你身子不适,本宫早就责罚你了!”

    “皇后娘娘……”

    白安柔疼得说不出话来,只用手捂着肚子。

    白兰挣开那些太监,扶着白安柔急急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众人一看这情景,也不知道白安柔这是怎么了。难道,感染了风寒会有这么严重?还是,白安柔又故意装病了?

    反倒是高皇后的脸色变了变。

    不管白安柔是真补是假病,若是在她的宫里出了一点什么事,到时候李赦算起账来,可不管白安柔是真补是瘕病了。毕竟,白安柔一直都是称病不出的。

    于是,高皇后急急问道:“白安柔怎么了?快!快扶白安柔起来,赐座!”

    白兰和白雪,还有几个宫女赶紧将白安柔扶了起来,却见地上有一滩血迹。

    “这……”高皇后皱了皱眉,说道,“难道,白安柔是小日子到了?既是如此,怎么不早说?快传御医!”

    “是!”

    有太监赶紧跑出去传话了。

    白兰和白雪将白安柔扶到椅子上坐着,白安柔现在已经痛得忍不出呼出声来,脸上渗下来几行汗水,手指紧紧地揪着腹部的衣服。

    此时,在座的妃嫔们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不管白安柔是病情发作还是装病,亦或是真的是小日子来了,但是,地上有血迹是真的,这说明问题有些严重。此事肯定会传到李赦的耳中,一会李赦过来了,龙颜大怒,只怕她们也讨不到好。

    高皇后此时也是有些坐立不安,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贺贵妃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贺贵妃倒不觉得惊慌,反正此事又跟她无关,最多就是受到波及而已。

    果真,此事不要多久就传到李赦的耳中。

    李赦才刚刚从太庙祭拜出来,此时正乘坐龙辇准备往神坛去。听到白安柔在金凤殿中出事,李赦忙命人急急往金凤殿去。

    “皇上驾到!”

    一声唱喏,惊得本是六神无主的高皇后身子一颤,然后忙起身去接驾。

    “臣妾参见皇上!啊……”

    李赦伸手用力一推高皇后,将高皇后推倒在地,然后赶紧向白安柔走去。

    众人都被李赦的动作给惊到了。

    还从来没有见过李赦对哪个妃嫔动手的,如此看来,今日金凤殿中又有一番风雨了。众人都有些惴惴不安。

    李赦走到白安柔的面前,见白安柔捂着肚子,便蹲下身去,抓着白安柔揪着衣服的手。可以感受得出来,白安柔现在肯定痛极,连手指都嵌入到李赦的肉中。

    “爱妃怎么了?”李赦急急问道。

    白安柔痛得说不出话来,眼睛一直紧紧闭着。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李赦的话,亦或是,她此时都不知道李赦已经来到金凤殿中,她的手指还伤到了李赦。

    白兰对李赦说道:“皇上,方才我家娘娘跪在地上,现如今那地上有一滩血迹。已经叫人去请御医了,如今,女婢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李赦转头去看地上,却见地上有一滩血迹。

    那红红的颜色,直刺激着李赦的眼球,把他的眼球染成红色。

    李赦怒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兰说道:“启禀皇上,我家娘娘今日过来给皇后娘娘拜年请安,因身子倦怠,故而来迟了些,皇后娘娘便罚跪我家娘娘。后来,我家娘娘觉得身子不适,奴婢请皇后娘娘恕我家娘娘回宫歇息,皇后娘娘不允。后来,我家娘娘就不好了。”

    李赦怒瞪高皇后,说道:“朕早有放话出来,白安柔的身子不好,众人都不许打扰白安柔。今日白安柔来给你请安,明知她身子不适,你还要她罚跪。你安的是什么心?”

    吓得高皇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皇上,臣妾并不知白安柔病得如此严重啊!先前,臣妾有召御医过来询问白安柔的情况。御医也说了,白安柔的身子并无大碍,只要调养身子即可。平时,白安柔不来金凤殿中请安,臣妾倒不会多嘴几句。今日乃是大年初一,各宫姐妹皆在此恭贺新年,白安柔虽然身子有恙,但只要过来请安道一声恭喜便可,臣妾也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可是,白安柔却迟迟不来金凤殿,臣妾管理后宫,应众姐妹的要求,这才召白安柔过来请安,也好教众姐妹以后都懂些规矩。皇上,臣妾并非有意为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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