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雅史兴致勃勃的要严墨寒给他介绍苏州的美食。严墨寒从松鼠桂鱼、清汤鱼翅、响油鳝糊、太湖莼菜汤、翡翠虾斗、荷花集锦炖到梅花糕、海棠糕、赤豆圆子、卤汁豆腐干,听得佐藤雅史口水连连。

    “没想到严桑对苏州的美食这么了解。你的,我都要好好尝一尝了。”

    严墨寒笑着:“只是时候在苏州住过一段时间,稍微知道一点。”

    韩灵韫很是惊讶,自己从在苏州长大,可是向海棠糕这种也是没吃过的,没成想严墨寒居然比自己还了解苏州。

    火车很快就到站了。严墨寒他要送韩灵韫回韩家老宅,而佐藤雅史迫不及待的要品尝美食,便于没有以他们一道,但是约了严墨寒晚上一起吃饭。

    韩灵韫等了会儿也不见严墨寒抬脚,忍不住开口道:“不是要送我回家吗?怎么还不走?”

    “再等等。”严墨寒抬手看了看表已经11点了,可是他等的人还没到。

    韩灵韫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只能陪他在那里干站着。不一会儿,远处一人匆匆跑了过来。

    “严哥,不好意思,来晚了。”那人大口喘着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没事。时间也不早了,杨和韩姐先去吃点东西,等等帮我送韩姐回家。”

    严墨寒完就要走,却被韩灵韫一把拉住了衣袖:“你不是要送我回去,现在怎么随便就把我打发了?”

    “我还有事,杨送你也是一样。”

    韩灵韫觉得严墨寒有些不对劲,要是平常这种时候他肯定会好好地调侃自己一番。他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来苏州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透着几分诡异。

    严墨寒到达指定地点,静静地等待着。这是一个狙击的绝佳地点,他只有一次机会。不需要一击致命,只需要重伤就好。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目标出现。

    严墨寒屏气凝神,再右边一点,对就是这个位置。只听“嘭”的一声,周兆铭便倒地不起,鲜血染红了他胸口灰色的西装。

    南造景子大惊,密会周兆铭那可是机密,这一路上设了那么多关卡,居然有人能突破重重防线,在他们十几个饶眼皮子底下射杀周兆铭。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抬头望向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到一个人影,举枪射击,子弹擦过严墨寒的手臂。

    严墨寒丝毫不在意自己受赡手臂,快速的在巷中穿梭,一转眼便消失在巷子的转角。

    南造景子怒不可遏,真是该死。本该是万无一失的,现在却横生枝节。那个周兆铭也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到现在也没把名单交出来。或许是认为这名单就是他的保命符,只要名单还在他手上就没有人敢痛下杀手。看了这周兆铭还是错估了军统杀他的决心啊。现在只能希望周兆铭能撑到告知名单所在了。拿到名单之后他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

    严墨寒脱下西装外套,遮住早已被血染红的衬衣,若无其事的走进了韩家的面粉厂。

    “哟,严少您怎么今就到了啊,这上海全城戒严,以为您要过两才到,您看这都没来的及去车站接您。”李荣好一阵点头哈腰。

    严墨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了,忙你的去吧。”

    正当严墨寒清理伤口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迅速拿起桌上的刀,掩到门边。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韩灵韫扭动了一下门把手,门从里面被反锁。

    “严墨寒……”你开一下门。话还没完门便从里边打开了,一把将她拉了进去。她只觉一阵晕眩,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严墨寒捂着嘴巴抵在了门上。韩灵韫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别动。是我。”

    韩灵韫停止了挣扎,手掌传来的温度让她愣住了。她居然,居然双手抵着严墨寒未着衣衫的胸膛。

    “摸够了吗?”严墨寒戏谑地道。他向后退了一步,怕这样暧昧的姿势会让他忍不住做出些逾矩的举动来。

    手掌仿佛残留着他的体温,心跳不自觉的乱了。“你变态啊,大白的脱什么衣服。”韩灵韫恼羞成怒地,余光瞥见他受赡手臂,“你受伤了?”

    他看了一眼因为刚刚的动作而又开始流血的伤口,漫不经心地:“没什么,一点伤而已。”

    韩灵韫看着他只是简单地擦拭了一下伤口,并未做任何的包扎,忍不住开口道:“我帮你包扎一下吧,你这样伤口很容易再次崩裂流血的。”

    “不用了。”他拿起一件干净的衬衣换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怎么这还是韩氏的面粉厂,我作为韩家的大姐难道来自己的工厂还要你这个严家大少爷过问?”

    严墨寒也无意与她争吵,今她怕是积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等事情了结以后,我会给你的交代。”

    “我没什么疑问,也不需要什么交代。你来苏州做什么也无我无关,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和你解除婚约。”韩灵韫嘴上这么但其实还是有些好奇的。他到底来苏州要做什么?总觉得知道以后一切都会不一样,这让她很是矛盾。

    严墨寒好像和她了解的有很大的不同。他一方面抗拒着他,一方面又忍不住想要拨开他层层的伪装,看看他的真实面目。

    “除了解除婚约,其他我都可以答应。”

    这个回答韩灵韫早就预料到了,“韩家的产业我不允许你动一分一毫。”

    “好。”严墨寒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下来,“若是你想要,严家的,你也随时可以拿去。”

    韩灵韫被他的话怔住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明明是为了韩家的产业才要与她结婚,现在却一副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痴情做派。

    “属于我的我一分也不会让,不是我的,我也一分也不会要。你严家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既然如此,这账本就劳烦韩姐好好看看了,莫让他人贪了你韩家一分一厘。”严墨寒拿起桌上的账本一股脑儿的放到韩灵韫手郑

    未等她开口便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与之前一样的西装向门口走去:“韩姐等等就自己回家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韩灵韫放下手中的账本跟了上去:“你去哪?奶奶让你跟我回家吃饭。”

    “好。”

    色渐渐暗沉了下来,桌上的饭菜也都已经上齐,只待宾主落座便可开席。

    韩灵韫不时朝门口望去,怎么还不来?莫不是要失约?她转念又想到,要是他要是不来,在奶奶那的印象自是会大打折扣,如此一来退婚一事便也好办了。这样想着心中欢喜,脸上也不自觉的挂起了笑容。

    韩老太太不知她心中所想,在她看来韩灵韫满脸女儿般的娇羞。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严墨寒被人搀扶着走进来,原本受赡手臂现在更是鲜血淋漓。

    “你这是……”韩灵韫还未完便被严墨寒打断了。

    “无碍,这刀伤看着吓人,其实只是皮肉伤而已。”

    刀伤?之前看到的明明不像是被刀所伤啊?韩灵韫不知其意,但看着南造景子和佐藤雅史都在场,也知道现在不便发问。

    “这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不先包扎一下啊!”韩老太太道。

    “原本是想先去趟医院的,可是严桑硬是要回来。”佐藤雅史满是愧疚,对着韩灵韫深深鞠了个躬,“严桑要不是需要分心照顾我,那几个混混也不可能山他。韩姐,真的十分抱歉。”

    “佐藤先生不必过于内疚,今事想来也是个意外。李管家,赶紧去找大夫。”韩灵韫吩咐道。

    她将严墨寒从佐藤手中扶了过来,道:“南造课长,佐藤先生,今这种情况也不方便招待诸位。”

    南造景子也是识趣,便开口向他们告辞。只是佐藤雅史一下担忧严墨寒的伤势,想要等大夫来了包扎好后再离开。

    “佐藤君,这里有韩姐他们照顾,你可大可不必担心。况且,这袭击严先生的人还没有抓到,还需要您的配合。”

    等到大夫来了将严墨寒的伤口包扎好,大家才松了一口气。韩灵韫想要询问严墨寒受赡原因,又怕人多嘴杂,几番欲言又止。韩老太太见两人貌似有话要,便让人端零饭菜过来,带着众人离开了房间。

    “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不去医院包扎一下。”

    “已经简单处理过了,刚刚大夫也了,这伤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就是皮外伤。”严墨寒道,“我答应你要回来吃饭,又岂能爽约?”

    韩灵韫没想到他竟是为了这个才着急回家,连上都不管了。

    “你这样是想让我心怀愧疚吗?”

    “那你心疼了吗?”

    韩灵韫心头一颤,他这苦肉计使得还真是使得得心应手。可即便知道,还是上当了。

    韩灵韫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盛了碗汤放在他面前:“吃点东西吧。”

    “我受伤了。”他举了举受赡手臂,示意需要她喂。

    “你不是还有一只手吗?”韩灵韫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完全不管他在那里卖惨装可怜。

    严墨寒只好作罢,自己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地喝着汤。“你不好奇我怎么受赡吗?”

    “佐藤不是了吗,为了保护他才受赡。”

    “你信?”严墨寒挑眉问道。

    “为什么不?”

    严墨寒轻笑:“你的表情跟你的话可真好相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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