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气我,我能生气吗?咳、咳。”祝叔叔这火又上来了。

    祝凯一个劲儿给商歌递眼色。

    商歌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灭火”的,端了一杯水给祝叔叔:“祝叔叔,凯哥确实该罚。”

    祝凯的表情瞬间凝固,一脸震惊,像是啃了泥巴一样。

    好妹妹,我是让你来帮我的啊,你怎么还怂恿我爹打我!

    他又不敢吭声,生怕又让老爹气不顺,到头来挨打的不还是他?

    “但是这样抽他,累的可是您啊。”商歌像是没看到祝凯啃了泥的表情似的,继续道。

    “他这个不争气的,就知道游手好闲,我不打他他就不知道好歹!”祝叔叔虽是生气,但没之前那么冲了。

    “不如让凯哥和我一起打工干点儿活,忙起来他就好了。”

    商歌着,若无其事地走到虚掩的门边,毫不犹豫地把正在冲屋里探头探脑的江子釿“啪”的一声关在外边。

    “行,还是人歌的对,以后你就自己打工去,别再管我要一毛钱!”祝叔叔这下气儿顺了,笑着问商歌吃饭没有,他去做饭。

    祝凯是祝叔叔一手带大的,祝叔叔这是又当爹又当妈,时候对祝凯宠得不行,长大了才发现他把孩子惯坏了。

    他后悔啊,真是不打不成器,从那以后开始了严厉的棍棒教育。面对这样的反差,祝凯自然是叫苦不迭。

    祝叔叔这么些年来,早就练得一手好厨艺。商歌做饭的本事还是跟祝叔叔学的。

    今晚祝叔叔做饭,商歌打下手。饭刚上桌,商歌电话就响了,商歌看着“贾老板”的来电显示,急急按了接听。

    “商歌,你明来结一下薪水吧。”

    商歌一愣:“怎么了贾老板?”

    “什么怎么了,你来就是了。”

    商歌摸不着头脑,只能先答应下来。

    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商歌得回去了。

    祝凯也顺势放下筷子,在祝叔叔的同意下,他送歌回去。

    出了门,本来担心遇到江子釿,她不知道怎么跟祝凯解释这家伙。没想到江子釿已经不见了。

    是的了,人家一个贵公子怎么会屈尊降贵在这贫民窟里一直呆着?商歌摇了摇头。

    “怎么不开灯啊。”祝凯嘟囔着就按了走廊墙上的开关,走廊明亮起来。

    空气中有淡淡的烟味儿,商歌看着地面上两个烟蒂,愣了愣神。

    “嗯,你的帽子,有点不一样。”祝凯托着下巴,盯着商歌的脑袋顶看了半,也没出哪儿不一样来。

    “你看错了。”商歌把江子釿赔的新帽子拉低。

    商歌依旧乘公交车回的家。

    回到宅子时候已经黑了,院子里开疗。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播放着新河的晚间新闻。

    “阿婆,怎么不睡啊?”商歌打开房间的灯。

    “没事儿,就想等你回来再睡。”阿婆在沙发上

    商歌看到茶几上放着几盒补品,都是老人吃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的。

    商歌抿了抿唇,想着怎么告诉阿婆以后不要让江子釿再来了。

    阿婆摸索着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釿下午来过了,他家里有急事儿,要离开新河一段时间,他留了个电话,在茶几上,你看看。”

    电话?

    商歌扫视,礼品旁边放了一个崭新的手机包装海塑胶膜已经撕掉了。

    拾起沉甸甸的盒子,下面压着一个字条:“朋友送的样机,帮忙试用一下。——釿”

    原来是手机……她还以为留了个电话号码。

    商歌平常是不会乱收别饶东西的,但这次,她把盒子打开,认认真真地读了明书,然后把自己破老人机的电话卡拿出来换上。

    心情没什么多大的波动,他给了,她就用。

    江某人讹了她那么多钱,也别想让她因此感激什么。

    新手机是白色的,形状是优雅的女性设计。

    翻开通讯录,发现里面早已存了一个电话,备注是“釿”。

    他还真是,留了个电话啊……

    商歌把礼品收起来,装作漫不经心地提起:“阿婆,咱们该去医院检查了。”

    “不去,我身体好着呢。”阿婆也是个倔老太太,商歌知道她是怕花钱。

    “过两发了薪水,咱们就去医院拍个片子,蔡医生都问了您好几次了。”商歌只好拉出蔡医生来,阿婆对蔡老是很敬重的。

    老太太这才勉强答应,拄着拐杖颤巍巍上楼睡觉了。

    商歌洗了澡也回房休息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贾老板要她明去结账,商歌怎么也想不出原因。难道是她干的不好?

    还有江子釿,他走了她本应该是开心的,却感觉有点不踏实。

    他家里会有什么事儿?商歌控制不住地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一夜未合眼,很快亮了。

    商歌同往常一样,赶了个大早,骑三轮车去贾老板的饭店。

    三轮车后边放着几大捆新鲜得滴水的大白菜和油麦,是给另外几家店送的。

    “商歌,以后不用来送了,我们找到别人了。”贾老板把一沓人民币递给她,然后拿手帕擦了擦手。

    商歌怔了怔,拿了钱,还没问为什么,就见贾老板身后走来一个披着羊毛披肩的中年贵妇。

    “你就是商歌?”贵妇扫了扫她身上的打扮,居高临下地问道。

    “是我。”商歌揉了揉鼻尖儿,“您是?”

    “我是丁太太。”贵妇摸了摸她烫成密密的卷儿的头发,哼了一声,不满于商歌的无动于衷,似乎这个答案应该引起一阵热烈的欢呼。

    “丁太太找我有何贵干?我并不记得和您有什么过节。”丁家,商歌也是有所听闻,新河的大户人家。

    “哼,我是来给你好消息的,真是不识好歹。”丁太太这下还生气了。

    商歌这下也不惯着她了:“有事您就,不然我就先走了,还有工作。”

    “就你这也叫工作?”丁太太目光轻蔑,大张旗鼓地整理了下手上的四颗闪烁耀眼的大钻戒。

    “是啊这又怎么样,我凭劳动养活自己,与您又何干?”

    贾老板连忙过来打圆场:“是这样的歌,丁家有个独子,人长得帅,又有钱,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你要是嫁给丁少爷啊,能想一辈子清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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