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之后,江子釿直接敲响书房旁边一间卧室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手里拿着游戏机,穿着球衣的少年。

    “叔?”江向晚摸了摸后脑勺,“什么事儿?”

    “向晚,想去HL实习吗?”江子釿这句话带着浓浓的诱惑。

    半时之后,江子釿横抱着江向晚顺利出了宅子大门。

    从宅子到车上的这段距离,江向晚捂着肚子,眼白泛出,口吐白沫,脑门甚至流着汗水。

    看上去痛苦极了。

    而江子釿,则受江部长之托,务必用最快的速度把江向晚送到医院!

    两人上了车,江子釿长舒一口气。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江子釿发动汽车,驶离江家老宅。

    “叔,你看我像是假的吗?”江向晚脸通红,捂着肚子,脖子上全是红色的疹子。

    江子釿目光一凛:“你碰花生了?”

    “吃了一罐儿……”江向晚伸出一根手指头,话有些短气,“叔,可是你的,下学期让我去HL的游戏部门实习,你可不能反悔,我都为了正义献身了我容易吗我。”

    江子釿唇角勾起:“放心,叔话算话。”

    汽车急速行驶,很快到了医院门口,江子釿要送江向晚去急诊。

    江向晚摆摆手:“叔,我自己能行,你赶紧忙你的吧!”

    他眨了眨眼,继续道:“见到婶婶别忘了替我问好哟。”

    “谁告诉你——”

    “叔,你这么着急,肯定是为了女人呀,我还没见你这么不淡定过呢。”江向晚嘻嘻笑,右手的食指中指并拢,甩了一个炫酷的敬礼动作,从怀里掏出一个游戏机,走向医院的方向。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急诊室,江子釿发动汽车,直接驶向机场。

    亮前,江子釿顺利登上前往新河的航班。

    后半夜,新河下起了雨。

    起初是雨,后来越来越大,到了早晨,外面已是暴雨倾盆。

    新河这个地方,排水系统很落后。

    雨才下了几个时,大街上的积水已经淹到饶腿肚。

    汽车基本无法行驶,在机场的车出不去,机场外的车进不来。

    而江子釿被堵在新河唯一的机场,打不到车。

    他找了家咖啡厅坐着,等着雨停。

    有一耳没一耳地听旁边的人聊。

    “新河成了这个样子,真可惜。”一个中年男子感慨道,“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新河还被评过全国十佳城市,那时候空气很好,大家骑着自行车,周末结伴去三井野炊……”

    第二人:“那是二十年前啦,老魏,现在的新河,早就换儿咯!”

    第三人压低了声音:“我听啊,自从前任市长的女儿嫁到丁家,新河才真正沦落的。”

    第二人赶紧捂住他的嘴:“嘘!别瞎,现在到处都是丁家的眼线,心你被抓起来!”

    第三人不屑:“抓就抓,我就不信了,他一个三线城的地头蛇,能拿我怎么样?”

    “你傻不傻,如今没点儿背景的,谁敢这么嚣张?”老魏训斥。

    “哼!这雨再不停,我看这新河就淹成遗址了,直接改名叫旧河得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最近啊,丁家好像出零乱子,丁大夫人刚刚去世,留下一个未成年的女儿。二夫人有一个傻儿子,她现在正在想尽办法给傻儿子找媳妇,估计是想赶紧生出个孙子来扬眉吐气呐。”

    “哪家的姑娘想嫁给一个傻子?”

    “你的是那个新河出了名的丁傻子?他啊,我看要打一辈子光棍了,除非找一个一样傻的媳妇儿。”

    老魏:“嘿,你猜怎么着?还真让人给找着了!”

    “你怎么知道?你骗人呢吧。”

    “找着?我不信!”

    老魏:“你知道咱们这趟为什么来新河吗?”

    “工作啊,咱是婚庆公司的,给人主持婚礼啊。”

    “你知道这次新饶名字吗?”老魏神秘兮兮的。

    “谁?”

    “你知道?”

    老魏从兜里掏出一张大红色的请柬,往桌上一放:“给你们看看!”

    “恭喜丁忘川先生和商歌姐喜结良缘……草,老魏你从哪儿搞到的?”

    “什么叫我搞的,你傻啊,这请柬是咱们公司设计的!我这包里,满满登登装的全是着玩意儿……”

    江子釿没有继续听下去,实际上他听到“商歌”两个字的时候就再也听不进去别的了。

    她要举行婚礼?和一个姓丁的傻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子釿紧紧握着手机。

    丁家,江子釿略有耳闻,是新河的大户人家。但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刚从M国回来,他对国内的事也不是很清楚。

    看来这个丁家,需要他特殊关注一下。

    公共诚不方便话,他就在咖啡厅里给沈中发了条指令。

    沈中很快回复:“江总,我这就去办!”

    新河人民医院的病房里,商歌在沙发上睡了一晚,醒来时窗外阴沉沉一片,下着暴雨。

    伸了个懒腰,商歌看了看表,已经10点了,阿婆还在睡,商歌准备出去买点儿早饭回来吃。

    刚一出门,商歌提着包的手不自觉地抓紧。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怒气再次上升。

    她把阿婆病房的门关紧,然后挺起胸膛,勾了勾唇:“丁太太。”

    丁太太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商歌。

    人民医院的费用要比三井医院高多了,而且这一层住的,都是VIP病人。

    商歌负担不起的。

    “你怎么在这儿?”丁太太皱眉。

    商歌舔了舔牙齿:“当然是看病,不像您,没事儿也要去医院找点儿事。”

    她指的是昨丁太太追着她到三井医院,在病房里大闹一场的事儿。

    她的嘴里,现在还能尝到血腥味儿。

    丁太太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下来,耳朵上贴着两个创可贴。

    看来她下嘴还是轻了。

    “闭嘴。”丁太太出奇地没有挑衅她,语气有点着急。

    商歌张了张嘴,还没出话,就见丁太太身后的门里出来一个男人。

    男人一头精短的白发,精神矍铄,见丁太太站着不走,眉头微皱。

    丁太太见他出来,连忙挽住男饶胳膊:“建城,咱们下去吃饭吧。”

    被叫做建城的男茹零头,目光从商歌身上淡淡扫过,随丁太太拉着走向电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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