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立太子妃,得要皇上下旨。

    虽然说只是走过场,即便是过场也要让皇上高兴啊。

    将人哄高兴了,让皇帝退位,也让他退得心甘情愿不是。

    苏灵雨在那一坐,陪皇上聊上大半个时辰。

    把皇上哄开心了,这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

    苏灵雨捧着圣旨,站在永安殿外。

    嗅议散去后,苏灵雨随着公公,走进侧殿。

    里头摆着两案桌,主桌是萧景行的办公处,副位是怀礼的办公桌。

    萧景行见她来了,只是看一眼,继续手中的奏折。

    怀礼见娘来了,快快上前搀扶。

    苏灵雨向他显摆显摆,“瞧见这是什么没有?”

    “圣旨?哪来的圣旨?”怀礼问。

    “你猜。”

    “册封太子妃的圣旨?”萧景行问。

    她有些无趣,“你就不让你儿子多哄哄我?”

    萧景行将朱笔放下,“你以为他傻啊,得知你去皇上那,我们就猜到你为何去的了。”

    “喈喈,无趣。”

    苏灵雨直接将圣旨,扔给怀礼,“去宣旨吧,找礼部的人给你宣圣旨去。”

    说着她直接坐在太子的位置上。

    边上伺候的喜得福公公,想要说什么又不敢说。

    太子殿下毕竟是储君,太子座位怎么能是谁,想坐就能坐的呢?

    摄政王在这里,太子殿下在这里,要说也轮不到他来说。

    如果他上前提示了,这就是自讨没趣。

    可王妃坐了太子殿下的椅子,就怕传出了,王妃被那些老顽固给参一本。

    说王妃目无尊上,说王妃没有规矩。

    但也确实没规矩,怕是在王妃那她才是规矩。

    喜得福在王妃那,没看出对皇家的敬畏。

    不敬畏皇上,不敬畏皇家的人,怎么会敬畏自己的儿子呢?

    想到这,喜得福心明了,也熄了去提点的心。

    册封太子妃,不知是宣读圣旨那么简单,还得要准备太子妃册书、太子妃印章。

    这些都交给,礼部的、宗人府的去办。

    苏灵雨将自己往后靠,两手搭在扶手上,特别舒坦地与儿子说:“你心上人被册封,一定很开心。

    想来你心情也不错,不如等宣读圣旨之后,你们见见面,多聊聊,卿卿我我一番再回来?”

    “娘?”怀礼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

    “去吧,选些礼物,亲自送给曹姑娘,让她陪你乐呵乐呵。”

    怀礼看向父亲。

    早已经停笔不写字的萧景行,点了点头,“把双鱼玉佩带上,送给曹姑娘。”

    “好。”怀礼的脸,滚烫滚烫的。

    萧景行又说道:“喜得福,你随礼部尚书,去宣读圣旨。”

    “是。”

    喜得福是高兴了的,能得这个差事,是王爷看得起他。

    坐在怀礼的椅子上,苏灵雨惬意地拿一个奏折看,皱眉看了一段。

    再拿起一个,又是这般,苏灵雨问了,“怎么一个个都是来拍马屁的,一件正事都没说。”

    萧景行将批了的奏折放一边,“能呈上来的,都是有说正事的,自喻有文墨的人,会将事件,隐藏在奏折里。

    比较直白的,会在一串好话之后,带上要呈报的政事。”

    这还是有六部筛选了之后,呈送上来的,那些说废话的更多。

    “他们写字不嫌累吗?”苏灵雨扔了一本,再度拿起一本。

    萧景行见她对政事感兴趣,“你要不要到六部来任职?”

    “别,我不适合。我的想法,跟你们的想法不一样。在我眼里认为,是最正常的事,在你们眼里就是极其荒诞的事。”

    苏灵雨见四周没什么人,便大胆说话:“要是我成了垂帘听政那个人,准会让这个国家变乱不可。

    我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该延续那个,该废除那个我都知道。

    但这个好的,未必就是好的,坏的未必就是坏的。”

    “就好比裹脚,没有经过时间的考验,没人相信这个是坏的。尤其是那些爱美的人家,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

    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没经过新思想的冲击,根深蒂固的想法就很难改变。

    就比如丈夫有权利买卖妻子、女儿这件事。”

    她一面说一面摇头,“想要废除人口的买卖,这是不可能的;想要出个女丞相,这也是很难的。”

    苏灵雨将自己想成,皇太后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摇头。

    “我掌握了最高权利,定会给这个时代掀起一股热浪。维新派与守旧派对抗,不用外敌入侵,守旧派就联合起来将我打死了。”

    萧景行幽幽地说一句,“没叫你掌大权。”

    “哈哈哈,谅你也不敢将位置让给我。”

    看她那得意洋洋的样,萧景行跟着无奈地笑了笑。

    他说:“宫里规矩多,你凡事多小心些,尤其是到皇太后跟前。

    皇太后素来不喜欢你,就怕她忍不住对你下手。”

    “少些进宫就好。”苏灵雨跺跺脚,“这里是不是有地暖啊?做了这么久,都不见脚冷。”

    笑意收敛,萧景行问她,“你冬天会脚冷?”

    “好了很多,问题不大。”

    “那些补药不要停。”

    “我的身体,你比我还担心!”

    夫妇二人在皇宫里聊了很多,难得一起吃个午饭。

    苏灵雨不想在皇宫吃,带着萧景行到外面下馆子。

    怀礼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抛下未婚妻,过来陪爹娘一同吃饭。

    等着上菜的间隙,怀礼问娘:“娘,你与爹都聊了些什么?”

    “我们在聊,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样很危险,篮子摔了,鸡蛋一个也不剩。”

    苏灵雨意味深长地笑,就看着怀礼懂不懂里边的深意。

    “娘的意思是,不能将权利,只给一个人,也不能只给一个派系,不然就会被夺位。”

    苏灵雨笑着点了点头,凑近在儿子耳边说:“皇帝与大臣,就是拔河比赛。哪一头的力气大,绳索就往哪一头跑。

    皇权弱,则大臣权强盛,皇帝受限制;臣权弱,则皇权盛,群臣听皇帝号令。”

    在萧景行的目光中,苏灵雨坐回去,说道:“我负责教你玩,你爹负责教你怎么做皇帝。”

    “主子,上菜了。”外头的喜得福喊道。

    萧景行拿起筷子,往桌上敲一敲。

    外头得令,推门让送菜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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