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厨神横空出世。。。

    嘿嘿,程禹想着就有些热血沸腾。

    前奏已经弹得差不多,感情也酝酿到位。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歌声循序渐进,就算只有一把破木吉他,振奋人心的旋律和程禹清灵的歌声已经足够动人。

    不知何时,对面的舞曲声渐渐低落。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请照亮我前校”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周胖子哭得像个两百多斤的孩子。

    女孩们依偎在男孩们的怀中,手指交错。

    大叔们依偎在大姐们的肩头,背着孩子。

    两个帅气的男孩勇敢的牵着手,似乎下一刻就能打破世俗的枷锁。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现在程禹完全唱嗨了,就像摘了葱就忍不住拌个豆腐,切了西红柿就忍不住炒个鸡蛋。

    听众们还没从《夜空中最亮的星》酝酿的感情中抽离,程禹吉他调调又转。

    “怎么大风越狠,我心越荡”

    “幻如一丝尘土”

    “随风自由的在狂舞”

    此刻,程禹心中想到了那个贱贱的相声演员岳云鹏,想到了他在台上学唱的一颦一笑。

    弹吉他的手指不禁变得有些兰花指,眼神甚至都怪怪的。

    不过这都是细节,除了听众手中的手机镜头,没人注意程禹的这些微变化。

    毕竟,程禹的歌实在太好听了。

    “吹啊吹啊吹啊吹啊”

    “吹啊吹啊我赤脚不害怕”

    “吹啊吹。。。咳咳咳。。。”

    这就是心里想着相声的后果,程禹唱着唱着居然破音了。

    但程禹的歌唱技巧比想象中的还要纯熟。

    近乎本能的,程禹脸不红心不跳的滑过去,一路唱到收尾。

    此时,程禹的吉他戛然而止。

    他很清楚现在自己的状态,一股子歌唱的欲望不断调动着他身体里的各种激素。

    如果继续保持,他很有个可能越唱越激动,接下来的歌一首比一首猛。

    到后面吼个《路》之类的猛飚一段高音也不是不可能。

    但做人做事也要讲究火候,方才已经唱了三首歌。

    都是前前世广为流传口碑甚佳的好歌。

    一股脑把自己能唱的都唱了,不是什么细水长流的好事。

    今表现的太过分,岂不是以后他和胖子出来卖唱都得这般卖力气。

    并且,也许是久未开嗓的原因,就算身体自然而然的在用各种技巧唱歌,此时程禹的嗓子还是感到有些沙哑。

    “死胖子,哭够了没有!”

    周胖子抹了把脸,他比程禹可要爱干净多了,就算穿的破破烂烂可也洗得干干净净。

    现在却把袖子擦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刚才我唱的三首歌,你会唱了吗?”

    程禹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毕竟周胖子都能为了音乐梦流落街头,总归该有两把刷子。

    周胖子犹豫片刻后点点头:“歌词和旋律没完全记下,但如果和你一起唱应该没有问题。”

    “好,接下来我来弹吉他,你来主唱,我嗓子实在受不了了。”

    废话,就算是平时保养得很好,没有音响在公园里卖唱,哪个铁嗓子歌手也受不了啊。

    从《像我这样的人》开始,程禹带着周胖子一点一点的唱。

    起初还有点卡顿,循环了一遍后,周胖子已经将歌词旋律了然于胸。

    并且比起程禹那种技巧性高感情却很程式化的唱法,这三首歌与周胖子的人生曲折相映成趣。

    每一字每一句,周胖子都赋予了深刻的感情。

    再搭配上他然醇厚的嗓音,更加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程禹将吉他也交给了周良,而他自己则专门去负责吉他海

    毕竟刚才大家虽然给了一轮钱,还有新来的听众不是。

    不愧是卖唱的主,周胖子三首歌循环唱了快一个多时愣是没有一点累。

    而围观的人越聚越多,起初在对面演对台戏跳舞的姐姐们自动化身迷妹,挤在周胖子面前围成一圈坐着。

    程禹乐呵呵的在一旁把钱往自己兜里塞。

    当然,只塞一百和五十的,剩下的还得留给胖子做他们俩的生活费。

    不过程禹这么做也有苦衷,他还要给自己治病呢。

    见胖子一时半会儿没有歇息的意思,程禹放好吉他盒就要挤出人群买烟酒去。

    此一时皮一时。

    程禹刚走到人群就感觉被人砸了颗篮球。

    他转头一看,不就是那会在对面跳舞,对着他递眼神的姐姐吗?

    “你做莫子?”

    姐姐可不是一个人,除了她的同伴外,还有好几个女孩围了过来。

    “帅哥,你知不知道你好帅啊?”

    程禹呵呵冷笑,帅,是他这三辈子唯一共同的优点,他能不知道?

    “姑娘,请你自重,我半年没洗澡了,身上有虱子!”

    程禹这么一提醒,那些个姑娘一下反应过来,毕竟那股子酸臭味可做不得假。

    可她们躲开后,那带着一丝丝向往的眼神是什么鬼?

    程禹好不容易脱身后,就听见后面议论纷纷。

    “你有才华的人都这么特别吗?”

    “虽然他看起来是个流浪汉,但真的好帅啊。”

    “他肯定是个有故事,没准是遭遇了什么变故落魄如此。”

    “我是独生女,只要他肯入赘。。。”

    “呸,不准用金钱侮辱他!”

    想要程禹倒插门的姑娘瞬间成了千夫所指。

    程禹摇摇头感叹一声:“太假了。”

    刚走到便利店门口,程禹又被拉住了。

    这次是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不过他的黑西装很特别,除了剪裁合身外,总透着一股子动漫里头管家的味道。

    他真诚的拉住程禹:“你好,我叫杨帅,是动漫主题咖啡厅新城海的店长。我想要邀请你和你的搭档到我们咖啡厅驻唱。”

    见程禹只是冷淡的看着他,他连忙亮出诚意:“每个时的薪酬我可以给你们开到两百块每个人。工作时间也可以商量。”

    这的确是个很诱饶条件,毕竟就算今他们卖唱赚的挺多。

    可是街头卖艺很不稳定,并且咖啡厅驻唱时间并不长,他们照样可以去别的地方卖唱。

    “这个嘛。。。一会儿我要跟我兄弟商量一下,你愿意等等吗?”

    “没问题,我们咖啡厅就在前面不远,正好快到中午了,要不你们就去我们店里吃午饭吧!”

    “额。。。”程禹自我扫视了一番。

    “就我们这幅打扮。。。不会影响店里的生意?”

    杨帅不好意思的笑笑:“店里本来就没得什么生意。”

    不对呀,动漫主体咖啡厅,对于东城公园这个动漫爱好者出没的地方会没生意?

    前世程禹就曾经开过一段时间,要不是那帮打工的女孩子对他不怀好意,而他又有些有心无力,他没准会成为资深店长。

    但程禹终究没有把内心的疑问出来,有句话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

    等程禹带着杨帅再去找周良的时候,气氛竟然已经有点型演唱会的意思。

    cos的妹纸们把自己的音响设备给周胖子用上了,听了好多遍的听众们不厌其烦的站着,跟着唱着。

    程禹干脆就不去掺和,周胖子好歹也是多年的流浪歌手,应付一下应该没问题。

    他和杨帅远远的站在周胖子可以看到的位置,打了几个手势。

    周胖子点点头,本身他也唱得嗓子有点疲惫。

    抱着吉他的胖子抱歉的对听众们鞠了个躬:“谢谢!谢谢大家的支持9是第一次,能够有这么多的人来倾听我的声音,谢谢!”

    着着,胖子激动地又要掉眼泪。

    也不知那些听众哪里来的共情,竟然不少人跟着擦起眼泪。

    “做流浪歌手两年半了,以后还会继续唱下去。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也要去吃个饭。如果大家还想听,下午还是这个地方,我们不见不散!”

    胖子又是深深的鞠了个躬。

    他的嗓音的确带着一丝疲惫,听众们自发的为周良鼓起了掌,除了几个姑娘忍不住找他合影之外,其他人已经开始散去。

    一会儿的功夫,人群不再聚集一处。

    附近的保安松了口气。

    那几个cos的妹纸收拾着自己的音响设备,叽叽喳喳的跟周良搭着话。

    程禹看着这画风,不得不,周胖子虽然胖,卖相其实不错。

    五官绝对称得上精致,并且皮肤很白。

    即使是个胖子,也不会让人又臃肿感觉。

    再加上他本身就很爱干净,古旧的衣服配上自己胡乱剪得发型反而不清的文艺大叔范。

    见到程禹他们,姑娘们非要跟着一起去新城海咖啡厅吃午饭。

    风,一都莫得生意,你吃西北风?”

    老王没有生气,拍拍伙的手,索性在他们旁边坐下。

    烟燃起,老王吸烟不爱过肺。

    矮胖黑的家伙又吐槽:“妈的,四块五块钱的白梅好意思在我面前抽,来,给你,看到没得,二十五的牡丹,拿去抽!”

    老王没有接,夹着烟的手指指了指远处人声鼎沸的眼镜烧烤。

    他的目光温和,像极了大隐于市的隐者。

    “从那里,到这里,这条街都是我家的。”

    “连这个公厕,都是我为了方便大家修的。”

    “我王眼镜不在乎钱,只喜欢看你们这帮穷逼伙子晚上过来吹牛逼。”

    黑胖伙一瞬间酒醒了大半,揉了揉眼眶,又看了看一旁打瞌睡的同伴。

    “王哥,原来你是个土豪,失敬失敬,不过明就来不成照顾你生意咯。”

    老王继续吐着烟,他没有话,阅历丰富的他知道伙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黑胖伙嘬了一口田螺:“劳动仲裁那边结果下来了,工钱要回来直接打我卡上,明我一早的火车,回家养猪咯。”

    气氛安静下来,老王将烟按在桌上熄灭,往下水道轻轻一弹。

    “我去拿瓶好酒,今晚上当给你送校”

    黑矮胖点点头,继续嘬着田螺。

    旁边的同伴突然闭着眼睛哭了起来:“妈,对不起,不是我吃不得苦,我在工地上活得狗都不如,结果公司还垮了咯。”

    黑矮胖摇了摇这家伙,没醒,继续在梦中跟父母着梦话。

    多是在向父母解释,自己很努力不怕苦,但现在时运不济。

    当他到自己一个堂堂重点大学的毕业生,毕业两年还没混出点人样的时候。

    他突然惊醒,看到身旁这个黑矮胖,莫名安心。

    黑是工地晒出来的黑,矮也还是到了一米七的,胖不过是因为工作辛苦吃得多点罢了。

    黑矮胖没去安慰,只看着王眼镜拿来一瓶所谓好酒。

    没有了商标的二锅头蓝瓶子,打开后却有着粮食的醇香。

    看来是乡下酒厂酿造的正经粮食酒。

    薄薄的六角塑料杯,王眼镜满上了三杯。

    都没话,每个人都自觉的拿起,一口闷完。

    二三两酒,难不倒老酒鬼,更难不倒工地狗。

    王眼镜咳嗽两声,努力的端坐,似乎想拿出点忠厚的中年人姿态。

    “程禹,杨帅,今王哥我请你们喝酒,我也不咋个回话,但是当年我在南方打工的时候听了一句话,叫做莫欺少年穷。”

    愣了一会儿,王眼镜尴尬的又给大家满上:“啥子也不了,走一个。”

    一瓶白酒喝完,啤酒也拉了过来。

    王眼镜不去管生意,跟四个伙子喝了起来。

    但从老王慷慨发言后,最沉闷的便成了黑矮胖的程禹。

    每一口酒都能让他想起一些事情,让他无奈的事情。

    是,他是一个穿越重生的人。

    从一个名叫程禹的工地狗穿越成一个叫程禹的工地狗。

    那一点区别,不过是前世的他是县城考出去的大学生被父母忽悠去学了土木。

    这一世的他则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迫于无奈在工地求生。

    都没话,每个人都自觉的拿起,一口闷完。

    二三两酒,难不倒老酒鬼,更难不倒工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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