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秦兵立即警惕起来。

    “有人吗?”呼声再次传来,两个秦兵互相一眼,结伴着寻声而去,秦清与小桃妈妈也跟在身后。

    最后,他们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处地洞,那声音便是从地洞里传出来的。

    “何人?”秦兵询问。

    那声音又道,“我们是山下的猎户,不小心掉入了此洞,可否救我等出来,定当酬报。”

    秦兵犹豫,不想多管闲事,倒是秦清用别扭的话说,“救他们......”

    秦兵朝洞里看了看,“怎么救?此洞深几丈。”

    秦清看了看身上的绳子,怕是不够长,又见一旁大树上的藤条,便上前拉扯藤条,“我有法子。”却被秦兵阻止。

    秦清抬头看了看二人,这两位秦兵年纪也不大,也就十六,七岁,脸上还带着幼稚,估计是入伍不久,秦清决定给他们上一场政治课,“好歹你们也是官,保家护国是你们的使命,这下面的可是秦国的百姓,难道不应该保护吗?”

    秦兵二人一怔,或许是听懂了她的话,或许是诧异一个小小的罪犯竟敢与他们相抗,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小桃妈妈拉了拉秦清的衣袖,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可冲动,秦清不管这么多,将藤条扯下,一头拴在大树上,一头扔下了山洞。

    过了片刻,便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人头冒了出来。

    秦清赶紧去拉,小桃妈妈也去帮忙,拉上来一个中年男子,全身脏不垃圾,衣衫也破烂不堪,他似乎受了伤,脚上有血,他喘着粗气,来不及道谢,“下面还有一人。”

    于是中年男子趴在洞口,喊了一声,又过了一会儿,另一人也冒了出来。

    此人也是一身狼狈,颌下有短须,脸上漆黑,二人出了洞,坐在地上喘息,秦兵立即将“戟”架在了二人的脖子上。

    “何人?”

    短须男子不为所惧,却朝秦清与小桃妈妈看来,“是你们救了我?”他的声音很轻,显得年轻,目光很温和。

    秦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自然熟的问道,“你们怎么会掉入洞里?”

    短须男子笑了笑,“走着走着就掉下去了。”

    秦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次怒问,“问你话呢,是何人?”

    秦清抢先道,“先前不是说了是猎户吗?那个,我们要去捡柴火,你们不跟着?”秦清是想引开秦兵,为那二人脱困。

    短须男子像是了解了她的好意,又笑了笑,但听另一中年男子“嘶”了一声。

    短须男子急问,“可有事?”

    中年男子有些吃力,虚弱的摇摇头,“无。”

    “我看他腿上的伤是树枝石头刮的,都破皮了,可要小心些,千万别发炎,我这里有水,你先清洗一下。”秦清将腰间挂的水带递给了二人,“你们带有药吗?没有,有些草药也可以治。”秦清想了想,“三七知道吗?治外伤的,是一种开红花,一株开一朵,叶呈月形的植物。”见二人一片茫然,秦清又道,“紫珠草呢?结紫色的小果,小叶,就像这些灌木丛一样......”

    秦清说着说着就冒出了普通话,令二人吃了一惊,二人互视一眼,“你是医?”

    秦清又换回了秦腔,“不是,懂一点点.......“

    “废话这么多,还不去捡柴。”秦兵终是怒了,“你二人也别走,随我等回营,查明身份。”

    秦清有些不服气,怎么见人就抓,小桃妈妈再拉了拉她的衣袖十分担心她。

    短须男子笑道,“去营地也好,他需要好好体息。”短须男指了指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满脸无奈。

    于是秦兵押送着四人,秦清悄悄移到短须男子身边,小声道,“有机会你们就跑,不能去营地,那不是人呆的地方。”

    “嗯?”

    “他们会抓你去当矿工,矿工知道吗?挖石头,并且现在矿场里正闹疫情呢?”

    “不准说话。”秦兵将二人隔开,对秦清吼来,秦清讪讪。

    “等等,你二人将那边的柴火背上。”秦兵又指挥两男子,中年男子便要上前怒斥,被短须男止住,他上前背起地上的柴火,一句怨言也没有,秦清瞧见了好生奇怪,暗自摇了摇头,这秦国人真是被奴役惯了吗?

    几人回到矿场时,午间己过,但没到下工的时间,却见许多矿工围在了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矿场的空地上,鼓声阵阵,突然架起了十来座木桩,木桩上竟然绑着人。

    那些人皆是染上病的矿工。

    更可怕的是木桩下堆满了柴火,他们要做什么?

    几个头带狰狞面具,穿着赤衣的男子围着木桩跳舞,其中一领头者着彩衣,脸上有彩纹,像只凤凰,手拿面鼓,嘴里念念有词,忽尔那“凤凰”高举双手,围观的矿工们纷纷跪下行礼,又听鼓声激烈,“凤凰”怒眼双手一指,指着木桩上的矿工,然后一面具男手持一火把走来......

    秦清看明白了,他们这是要烧死这些人。

    秦清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小桃妈妈冲了过去。

    “桃,桃。”

    但是她被面具男们拦住。

    小桃妈妈嘶声肺烈的哭喊,“不要烧她,不要烧她。”

    小桃早就晕了过去,这几日被病痛折磨得己不成人形,她耷拉着脑袋,枯长的头发覆面,看不清她的面容。

    小桃妈妈的哭声让秦清一个激灵,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呀。

    瞧见火把就要落下,秦清顾不了一切,也冲了上去,面具男们因拦住了小桃妈妈,未想又出来一人,一时没有拦住,秦清一把抢下火把,狠狠的朝远处丢去。

    一间木台上,站着几人,诏事,尉官,及几位啬夫,还有一个长须男子,长须男子令道,“拿下这个女人。”

    秦清被秦兵迅速押住。

    秦清朝着看台上的人大喊,“为何?为何?”

    回答她的是那只“凤凰”,“天神降怒,要收了尔等性命,若敢违背,祸将而至......”

    “我呸。”秦清朝“凤凰”吐口水,正吐到他的脸上,她怒视着,“他们只是病了,那来的天神?”

    “凤凰”男一怔,不光是他,所有的人都是一怔。

    长须男子惊讶的看了看诏事尉官,斥问道,“何人?竟如此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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