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曾听室友说过,如果穿越到古代,参与宫斗,宅斗,活不过两集,她现在相信了,她担心自己活不过两月。

    再次进了水牢,那狱卒将她看了又看,满脸的同情,秦清也同情自己,懊恼自己,这个时代是完全不同的,她怎么就不懂得明哲保身。

    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人理解她,没人可以说真心话,更没人会相信她,秦清感到无比的颓废,她就如一个新生婴儿,不对,还不如新生婴儿,新生婴儿有可塑性,她明知有些东西不可为,却为之,到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

    秦清发誓,以后再不多管闲事,呆够一年,拿到身份证,走人。

    然而,这想法很快就被忘到九宵云外。

    因为是夜,罗素来了。

    依是钻狗洞,把她从水牢里拉了出来。

    “你......”秦清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罗素从怀里拿出一只鸡腿给她。

    就这样,秦清被一只鸡腿给打败了。

    “对不起,你以后别再这么冲动好不好?”

    面对罗素,秦清决定先吃完鸡腿再说。

    “你这般忤逆我,如果我还护着你,他们一定会疑心。”

    疑心什么?秦清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暗问。

    “如果,他们对你下手,我真不该知道要怎么护你。”

    秦清一怔,这才看向罗素,见他低着头,满脸的凝重。

    这一刻,秦清又心软了,她想到上次在水牢里,他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为了护她,所以才罚她。

    秦清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么一个孩子,心思极重,若是真的,那么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该信他的,不是吗?他们毕竟经历了几番生死,这般想着,秦清长叹了一声。

    罗素也没有多说,而是靠在墙上,显得十分疲惫,秦清所有的愤怒皆化为叹息,她摇了摇他,“你走吧。”

    “嗯?”

    “你不是挨了打吗?回吧,好好休息,我没事。”

    罗素曲着双膝,固执道,“不想回去,反正也睡不着。”

    秦清也不理他,又吃起鸡腿来,吃完后,还不忘吮吮手,“喂,你下次能不能多带点来。”

    罗素诧异的瞪着她,“你还想被关水牢?”

    秦清调侃道,“只要能吃肉,关关水牢也不防。”

    罗素嘴角一勾,笑了。

    “对嘛,就应该笑笑,这才像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别搞得一幅老气横秋的样子。”

    罗素不悦道,“说老气横秋了,你若是我,还不知怎样呢?”

    秦清想想也是,问道:“你为什么被打?”

    罗素一怔,还是将他得罪如夫人的事说了。

    秦清道,“你说你这不是讨骂讨打吗?”

    罗素道,“我就看不得他们一家子和气融融的样子,他们可有想过我的母亲。”说着流下泪来。

    秦清很少看到罗素哭,知道他一定是伤心到了极点,其实她能理解他,她能明白那种伤心,那种痛,或是那种恨,每当爸爸与那女人在一起,逗着他们的孩子时,而她只有孤独的躲在一旁,仿佛一个局外人,秦清触景生情,也跟着流下泪。

    不过,她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好了,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说点开心的......你对那米还魂之事怎么看?”

    罗素拭了拭泪水,“一定是母亲在保护我。”

    秦清听言哈哈大笑,吓得罗素赶紧捂住她的嘴,“别把他们引进来。”

    秦清哦哦两声,轻言道,“这世上那来的鬼魂。”

    “大巫说有。”

    “屁。”

    “你说什么?”

    秦清打哈哈,“没什么。”然后一本正经,“小树,这世上没有鬼没有魂,那都是骗人的话,有许多事,你们无法解释,便寄托于鬼神,但是呢,我更相信人定胜天的道理。”

    罗素哼了一声,并不相信。

    秦清眼珠一转,“要不这样,你既然相信此事,何不要求重新验尸。”

    “重新验尸?”罗素惊问。

    “只有查到那米真正的死因,不就可以还你清白了吗?谣言便不攻自破。”

    “可是要怎么验?”

    “找医者验。”

    “族里没有医,只有巫。”

    秦清有些为难了,那些装神弄鬼的神棍,又怎能验得出来?“对了,找司马言,他说他办理过案子。”

    “这......”罗素想了想,“怕是阿巴不肯,他定说我胡闹。”

    秦清道,“还魂之说闹得人心惶惶,最重要的是诬了你的名声,你就以此为理,要求酋长彻查,又怎会是胡闹呢?”

    罗素听言陷入沉思,片刻,“若查出来真是自杀的呢?”

    “放心吧,不会。”

    “你这么肯定?”罗素怀疑。

    “你不是说相信鬼神之说吗?是你母亲在保护你吗?那就试试哦。”

    罗素皱起了眉头,“我想......应该不是自杀。”

    “这么快就想通了?”秦清调侃。

    罗素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秦清,“大祭快到了,你知道大祭吗?”

    秦清是知道的,司马言告诉了她,于是点了点头。

    罗素道,“大祭,阿巴便会宣布我为少主,但是也有可能不选我。”

    “所以,他们便将这种不可能变大。”秦清补充道,“你的名声一向不好,为人又刻薄,自然没人会支持你。”

    “我......”

    “小树,不管此番你是不是少主,以后都不可以再这般行事,你看罗布。”

    “他。”罗素哼道,“他是虚情假意。”

    “虚情也罢,假意也罢,但结果他受人尊敬就是真的。”

    “受那些奴隶尊敬也算真?”罗素不屑。

    秦清道,“你别忘了,你的族人,你的部落都是由这些奴隶组成,你需要得到他们的拥护,水可载舟,你明白吗?所以从现在开始,收起你的脾气,不要再苛刻任何人,好好学着罗布,否则,你便是成了少主,酋长,谁又会真正服你?”

    “不服我,我便杀了他。”

    秦清冷笑一声,“杀,你能杀了几人?你看你现在的处境,便是你的任性所换来的。”

    “但我是主子,他们为什么不该听我的。”

    秦清觉得有时他也很白痴,不过想想这个年代,于是说来,“这世间的人,只有听强者的话。”

    罗素一怔,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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