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陪了秦清一夜,秦清搜肠刮肚的给他讲了许多历史故事,意在教他一个道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要想得到拥护,还得从自身做起,讲得她口干舌燥时,却发现罗素没了动静,这小子竟然靠着墙睡着了。

    秦清十分气愤,想去弄醒他,却听他口里喃喃喊着“母亲”,秦清鼻子一酸,将罗素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睡吧,睡吧,在梦里好好与你娘相聚。”可是,她呢,她己有多久没有梦见过妈妈了,秦清不敢多想,赶紧闭上了双眼。

    次日,小月与索亚见她无事都松了口气,索亚拉着秦清的手一个劲的说着什么,小月在一旁翻译,“索亚姐姐让你别再惹二公子生气了。”

    秦清道,“我可没惹他,是他自己小气。”

    索亚与小月皆是一惊,索亚赶紧捂着秦清的嘴,秦清拿下她的手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会招惹那个小魔头了。”

    索亚点了点头,小月道,“听说海木姐姐也被关禁室了。”

    “为什么?”秦清惊讶。

    小月道,“像是为姐姐求情。”

    昨日罗素怎么没给她说,秦清甚是诧异海木会为她求情,便要返回关雎楼,被索亚与小月拦住,“你又要去哪里?”

    “去问问海木怎么回事。”

    索亚道,“这个样子去了又会惹怒二公子,先回去把衣服换了,全湿透了。”

    小月说,“对,对,海木姐姐不会有事的,她曾是傅姆身边的人,二公子对她一向很好。”

    “傅姆?”

    “就是二公子的乳母,大夫人身边的奴,从秦国带来的。”

    提起大夫人,秦清颇感好奇,“小月,你与我说说大夫人的事吧。”

    “大夫人在的时侯,我还没有来‘关雎楼’,萦亚姐姐清楚。”

    秦清又去问索亚,索亚连忙摆手,秦清挽着她的胳膊笑吟吟的说着讨好的话,一行三人携手朝住所而去。

    罗素回到关雎楼辗转难眠,秦清对他说的那些话让他陷入深深的沉思,他睁着一双大眼,瞧着几案上的一个陶罐,里面插着几株木兰花。

    木兰花是他母亲的最爱,院中的木兰树是母亲亲自种栽,记忆里,他在树下玩耍,母亲在树下纺纱,母亲不停的看着院门,每当有响动,母亲的脸上便充着希望,不过,很快,希望破灭,来人要么是傅姆,要么是奴仆,从来不是母亲要等的那人。

    罗素突然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背上的痛疼将他拉回了现实,他嘶了一声,“海木,给我上药。”

    片刻,走进一女奴。

    “海木呢?”

    女奴战战兢兢的回道,“海木还在禁室......”

    是了,他把她关进了禁室。

    “就你吧。”

    罗素将上衣脱下,扑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那女奴畏首畏脚,磨磨蹭蹭的来到榻前,用木片从药罐里舀起一些膏药,颤抖的敷在罗素受伤的背上,罗素忍不住嘶了一声。

    却将那女奴吓了一跳,药罐掉落在地上,女奴赶紧退后两步,“咚”的跪了下来,不停的求饶,“二公子恕罪,二公子恕罪。”

    罗素大怒,“笨死了......”正要责骂,但见女奴害颤抖的身子,他微微一怔,抬起的手又放下,“退下,叫卡普麦来。”

    女奴抬起头来,有些诧异,见罗素己偏过头去。

    “是,是,奴这就去。”女奴如负释重很快退了出去。

    看着她逃一般的影子,罗素暗忖,自己竟这般令人害怕,再次生起怒火,一拳打在榻上。

    “哎哟,这是怎么了?”很快卡普麦赶了过来,见药洒了一地,立即吩咐小奴们来收拾,又亲自为罗素敷药,严词道,“这些奴越发不守规矩,公子放心老奴一定好好教训他们。”又笑了笑,献媚道,“老奴己经给春巴嬷嬷说了,她正在挑选新的奴隶,等调教好了,就为公子送来,公子是不知道,那些奴隶一听说来关雎楼可是高兴呢,都说能伺侯二公子是她们的福气。”

    罗素瞥了卡普麦一眼,哼了一声,“高兴?那就别让她们来了。”

    “啊?”

    卡普麦怔住,但听罗素道,“别人高兴,我就不高兴。”

    要说这位公子性子的乖戾可是出了名的,卡普麦自不敢忤逆,“是,是,那就别让她们来了。”言毕,心中虽诧异却是松了口气,上次公子说要换了所有奴隶,他便即刻去办,可没一人愿意来,说情的,走关系的,送礼的,他可没少处理这些乱七八杂的事,凭着他的威严硬拉来了一些,但瞧着她们的苦瓜脸,都给上刑场一样,一紧张起来,那还能办好事?他让春巴嬷嬷帮他,春巴嬷嬷道,“再好的奴隶在公子面前也不入他的眼。”给敷衍了,卡普麦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几夜几夜未睡好觉,现在好了,公子不再要求换奴,他也不再为人员之事烦心了,卡普麦甚是高兴,对待罗素更加殷情起来。

    不过接下来的话,又把他吓一跳。

    “给我更衣,我要去见阿巴。”

    啊?卡普麦眨眨眼,小心提醒道,“公子......才挨了打......”

    罗素瞪他一眼,“我有正事。”

    卡普麦能说不吗?自然不能,赶紧找来衣衫,伺侯罗素换上,心里着摸着要不要再劝说两句时,却听有奴在外面禀报,“禀二公子,三公子求见。”

    “三公子怎么来了?夫人知道吗?”

    楼下院中,春巴嬷嬷遇到罗泊,施礼之后,不免隐隐担心。

    罗泊坐在舆上,由两人抬着,他笑道,“我来看望二哥哥,己经禀报了阿涅。”

    春巴嬷嬷应了一声,朝罗泊身边的一个女奴递去一眼,那女奴摇了摇头,于是春巴嬷嬷说道,“二公子身上有伤怕是还未起身,三公子过些日再来吧。”

    “谁说我未起来。”

    罗素己经走出了屋,春巴嬷嬷立即朝罗素施礼,罗素瞟她一眼,冷冷一笑。

    “二哥哥。”罗泊见他,脸上露出笑容,罗素上下将罗泊打量一番,讽刺道,

    “你胆子不小,还敢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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