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卡普麦离去,秦清抿嘴笑了笑,拿着食盒回到休息室,她偷偷拿出一块蜜饵,左看右看,没有人,便轻轻咬了一口,一种似曾相识的味觉,秦清一怔,便恍惚起来。

    像极了现代社会的米糕。学校食堂里的早餐便有。

    这味道又将她带回了以前......可是,也只能在记忆里了。

    她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应该回不去了,秦清心情又升失落,赶紧将蜜饵放回,看也不敢看一眼。

    她呆坐了片刻,抹了抹眼角,走了屋子,听到一阵琴声传来,原来是罗素回来了,正在抚琴呢。秦清大感意外,这小子还有这么一个才能。

    外行人只能看热闹,分不出好坏,比如她,听着琴声还算连惯。

    罗素也算是賨人中的异类,他的衣着,习性都是中原的风格,这或许与他母亲是秦人有关,其实这个族里不仅仅是賨人,还有楚人,秦人,巴人,算是大融合了,古老的賨人习性早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秦清来到海木身边,“姐姐去休息吧,姐姐昨晚守夜定是累了。”

    海木想了想,“公子心情不好,你小心些。”

    秦清道,“他那日心情好过?”

    海木宛尔。

    “我把蜜饵放在屋里,姐姐去吃些。”

    海木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待屋子没有了他人,秦清凑近罗素,“你确定卡普麦会去找你们的采购总管莫达?”

    罗素的琴声未停,“嗯。”

    “你确定莫达会去帮你买蜜饵?”

    罗素道,“不确定。”

    “那你还?”

    “你确定司马言的话是真的?”罗素反问。

    秦清道,“他有必要骗我们吗?不过,我到是担心司马言只是采官,他能够说服秦王支持你?再说了,你的母亲己经与秦国决裂,秦国会相信你吗?”

    罗素双手按在琴玄上,抬头看着秦清,暗忖,司马言并没有将他们的交易告诉她。

    “看我做甚?这个问题你要好好想,若秦国不答应,毕竟你还是个孩子......”在罗素的怒眼下,秦清声音越发小了,知道他不喜欢她提孩子二字,“我是说,你也没有什么本事......不不。”秦清又摆摆手,“我意思是你在你族里的地位,虽说是嫡子,其实大家都不服你。”

    “是嫡子便够了。”罗素冷言道,又继续弹起琴来。

    秦清张了张嘴,好吧,既然他如此有信心,那么她就暂且相信。

    夜上,秦清下了值,将余下的蜜饵带给了小月与索亚,二人从来没有吃过这种食物,又惊又喜,她们吃得小心翼翼,怕吃快了就没有了,小月还说留一块明日再吃,秦清见了一阵心酸,“不用留,以后有好吃的,我再拿给你们。”

    “真的?”小月喜道。

    “当然。”秦清笑道。

    索亚性子沉稳些,“秦清谢谢你,不过,你在二公子身边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知道了,其实二公子并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否则,他怎么可能赏东西给我?”

    小月摇了摇头,索亚也摇摇头。

    “真的。”

    二人还是不信。

    “依我看,这那里是赏的,要么是二公子不吃的,被你捡了回来,要么是你偷的。”不知什么时侯,西兰走了过来,站在门口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月与索亚都不敢说话,默默的低下了头。

    秦清岂能忍得住,“那你也去捡一个,偷一个回来。”

    西兰未料到秦清会还口,“你真够不要脸,别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

    “难不成和你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西兰不懂,秦清道,“明明是关雎楼的奴,却想着其他地方,若是被二公子知道了......”秦清故意不说完,但见西兰脸色一变,“你少胡说八道,再说了二公子从不管这种事。”

    “哈哈,你是承认了?”秦清拍拍手,“要不我帮你一把,我给二公子说说,让他调你到大公子处去。”

    “你......”西兰嘴上没占到便宜,狠狠瞪了秦清一眼,扭头走开了。

    秦清又嘿嘿的笑了起来,但见小月与索亚依旧莫不作声,“你们别怕,有我。”

    索亚摇摇头,“你忘了小月与她住在一起呢。”

    秦清一怔,暗忖自己只图一时口快,“对不起小月。”

    “没关系。”小月勉强笑了笑,“她是欺负我,但我己经习惯了。”

    “她为什么要欺负你?难道没人管吗?”

    小月道,“也不只是我一人,春巴嬷嬷是她的姑姑,所以......”

    啊?她与春巴是亲戚,原来如此,秦清明白了,西兰身后有靠山,自然嚣张了些。

    “她想去大公子寨子,春巴嬷嬷应该可以帮忙吧。”

    小月与索亚都摇摇头,表示不知。

    索亚的话说准了,西兰以前欺负小月还有度,现在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轮到她干的活,全指派给小月,不仅要帮她洗衣,帮她背水,帮她端饭,还给她分配更重,更多的工作,小月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索亚去帮忙也被西兰一阵责骂,奴仆们有欺负奴仆们的法子,管事者瞧见了,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大的动静。

    秦清的心思放在如何帮司马言递出消息的事情上,的确,那日秦清见司马言,司马言告诉她,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将他的消息通知给秦廷。

    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不试一试又真知不行呢?所以才有了罗素莫名其妙要吃蜜饵这一幕。

    秦清与罗素也在耐住性子等着。

    罗素的脾气越发的大了,他就像拿不到自己心爱玩具的幼童,一哭二闹,只差三上吊,而酋长似乎并不管他,仿佛见怪不怪了。

    整个关雎楼人人自危,秦清觉得罗素是不是演得过了,好担心这里的人会抑郁,就连海木都是整日的皱着眉。

    秦清又得了罗素不吃的食物,她不觉得自己悲哀,浪费粮食才可耻,更何况,是罗素故意做作,秦清自然是分给众姐妹,舒亚及另一位奴仆阿茵,只有海木未动分毫。

    “你怎么不吃?”秦清戏言道,“吃惯了菜糊糊,吃不了肉食了。”

    海木叹息一声,“也不知要闹到何时?”

    她指的是罗素。

    “正好,咱们有口福。”

    海木道,“你没瞧见总管都不敢来了。”

    秦清笑道,“你说他一个总管还弄不来二公子的吃食?”

    海木道,“如今不比往昔......唉,二公子本就不受酋长喜爱,就因这么一点事情。”海木摇摇头,“我怕又有人趁机说二公子坏话了。”

    秦清问,“谁会说二公子的坏话?”

    海木自知口误,赶紧四下看了看。

    “没人。”秦清道,凑近海木,“谁还敢说二公子的坏话?”

    海木道,“我胡说的。”

    海木的话勾起了秦清的好奇心,“好姐姐说说看。”

    海木紧闭嘴巴,一个字也不肯说。

    秦清摇着她的胳膊撒娇,海木扭不过她,“傅母临终时叮嘱于我,要好好照顾二公子,提点二公子,可他那里能听我的劝,快大祭了,也不知道二公子能不能成为少主。”

    “为什么不能?”

    “寨里的事,你又知道多少,总之,以后多劝劝二公子。”

    “姐姐不愧是傅母身边的人,处处为二公子着想。”秦清道。

    海木叹息一声,“大夫人不在了,傅母也不在了,真正为二公子着想的又有多少呢?”

    秦清看着海木着急担心又无奈的神色,为这份情意深深感动,不由得想到,罗素对她说过,海木曾提醒他要小心罗布,“你还说你身边没人,海木不就是吗?”

    当时,罗素不以为然,“可她说阿精没有背叛我。”

    “也许阿精真的没有呢?难道就不会是罗布找的替死鬼,不然,他怎么交待你坠崖之事。”

    “总之,我相信我的直觉。”

    秦清就想打他,“你的直觉一点都不准,你再这样疑神疑鬼,以后谁会真心对你......”

    “秦清,秦清?”

    海木见秦清走神,唤了两声,“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有!”秦清回过神来。

    “那我说的什么?”

    秦清笑了笑,突然拉着海木的手,“你放心吧,司马言会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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