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与阿财回到官驿,未料罗素己经回来了,安然的坐在屋内吃东西,予也在,秦清立即冲了进去,“罗素,你去哪里了?”

    罗素将一碗浆放在她面前,“喝了我就告诉你。”

    “这是什么?”秦清疑惑的看着他。

    “尝尝是咸阳的浆好吃还是你做的好吃?”

    “咸阳也有浆?”秦清好奇,端起来喝了一口,“什么浆,就是米汤嘛,加零糖而己,比我的豆浆差远了。”秦清将碗一放,坐在他面前,恶狠狠的瞪着他,“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罗素吃着他的东西,应该是街上买回来的吃。

    “食不言语。”

    秦清一怔,看向予,予道,“奴刚回来,公子就己经坐在这儿了。”

    秦清着急,才不管什么食不言语,“你知不知道,你闯了祸,就这么走了,是很不负责任的?”

    罗素抬起头来,“你是我亲你一事吗?”

    什么?

    秦清瞪大了双眼,大脑一时短路,阿财惊呼一声,予紧紧捂住嘴。

    秦清气极,嗖的站了起来,“你,你......你胡什么?”

    秦清满脸通红,只觉心跳加速,甚至连额上都渗出了汗来。

    罗素并不觉得自己的话不妥,他站起身,看着秦清一本正经道,“我喜欢你。”

    阿财再惊呼一声,予捂住了眼。

    在外人面前,他岂敢如此,如此......胆大包?秦清挽起袖子就要去撕他的嘴,忽尔一阵头晕目玄,罗素立即上前两步,秦清倒在了罗素的怀里。

    “呀,姐姐气晕了?”阿财道。

    “快去收拾东西。”罗素立即变了脸色,沉声吩咐。

    “嗯?”阿财与予不解。

    “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罗素带着秦清从后门上了马车,“公子,我们这要去哪里?”阿财感觉罗素神色不对,罗素低头看着秦清,秦清躺在他怀里睡得很沉。

    “回寨子。”

    阿财一惊,半没有回过神来。

    “回寨子?公子就不怕......”

    “我杀了司马言。”

    阿财还未回魂,再次受惊,她紧紧的盯着罗素,“公子什么,杀了司马言?”

    罗素抬头看她一眼,“他或许死了,或许没死。”

    “这......所以公子这是要跑路?”阿财想明白了,“姐姐不是被气晕了,公子给姐姐下了药?”

    “此事,不能告诉秦清。”

    “可是,姐姐总会知道......公子为何要杀司马言?”这不明摆着的吗?公子与司马言争姐姐,公子一气这下出手杀了司马言,“若是姐姐知道,一定会怪公子的。”阿财为秦清着急起来,“要不,奴先去司马府,看司马言是否有事?若司马言无事,公子无需跑路?”

    罗素再次抬头,目光严厉,“你愿意看到秦清嫁入司马家受欺负吗?”

    “自是不愿意。”阿财道,“可是司马言是姐姐喜欢的人,她一定不想就这么走了。”

    罗素冷笑一声,低头看着秦清,“可她也是我喜欢的人,我不会放她留在秦国。”

    马车连夜出了咸阳,奔驰在官道上。

    外面驾车的予转过头来,“公子,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阿财听言一惊,“是不是司马家的人追来了?”

    这都是什么事呀?阿财越发不懂了。

    公子为了秦清也算是做了许多该做的,不该做的,从私心上,她自然是希望公子与秦清在一起,但秦清却喜欢司马言,公子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只希望司马言无事,不然,秦清一定会恨公子。

    阿财挑起车帘往后看了看,果然有数骑跟着。

    “停车。”罗素吩咐。

    予将车停下,“公子?”

    这时,那数骑己经驶到马车面前,予与阿财皆大吃一惊,“王会?”

    王会笑了笑,对罗素一揖,“公子很守时。”

    罗素看也未看他一眼,淡淡道,“走吧。”

    “公子先行,属下为公子断后,以防秦人追来。”

    “予,走。”予这才甩起了鞭子。

    马车在官道上行驶了一整夜,次日凌晨,王会再次追赶上他们,不过,这次王会像是受了伤,而他的身后的随从也少了不少。

    “怎么回事?”罗素问。

    王会道,“果然有秦兵追来,撕打了一阵,公子放心,我们己经摆脱了他们。”

    阿财惊问,“可知司马言如何?”

    王会瞟了阿财一眼,“凶多吉少,否则秦兵也不会追来。”

    阿财哀号一声,“这可如何给姐姐交待。”阿财咬着唇,看着还在熟睡的秦清,五味杂陈。

    “你若想入矿为奴,尽管给她。”

    罗素冷言的声音吓得阿财一愣一愣的,“不,不,可公子为何与王会在一起了?”

    见罗素眼神,阿财住了嘴。

    罗素又看向予,予立即表态,“奴怎会背叛公子?”

    秦清是在午时醒来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添她,她睁眼便看见了火锅,她摸了摸它的狗头。

    “醒了?”罗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秦清对上了罗素的双眸,迷迷糊糊,这是怎么了?“罗素,我?”

    “你昨日晕倒了。”

    “我怎么会晕了?”

    “不知道,或许我的话让你太激动了。”

    “你了什么?”

    “我喜欢你。”

    什么?秦清的眼睛越睁越大,她嗖的坐起身来,才发现刚才是躺在罗素怀里。

    “你......”等等,她在哪里?马车上。

    秦清立即推开车窗,但见外面的荒野。

    “我们在哪里?怎么会在马车上?”

    “秦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这时,王会骑着马自窗前经过,秦清一惊,指着他,结巴道,“你,你,你。”

    王会对她一笑,秦清转过身看着罗素。

    罗素道,“我们被王会劫持了。”

    秦清不知道一觉醒来,竟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罗素告诉她,自她晕了后,予便去请医者,然后就被王会的人跟上了,半夜,王会等人潜入官驿先找到了秦清与阿财,以秦清为要挟,罗素只好束手就擒。

    不是官驿有守卫严守吗?竟能让王会等人来去自入?

    罗素告诉她,只有他国使者来时,官驿才会加派人手,平时并无使者时,自然没有更多的士兵,只是些看门的老弱残兵。

    秦清信了。

    秦清自认倒霉,一边对王会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埋怨予怎么出门如此不心?予低头不敢出声。

    阿财演技好,也跟着训了予一顿。

    “这该怎么办?”秦清问罗素,“我们必须想法子路上逃跑。”

    罗素点点头,“只有如此,但王会看得紧,怕很难。”

    “再难也要试试,若回到寨子里,你父亲还不剥了你的皮。”秦清着急。

    罗素看着她,“你关心我。”

    “我......”秦清叹了声气,明白他的意思,她拍拍他的肩,“罗素,你是我的亲人,我自然关心你,但是......”

    “但是......后面的话别了。”罗素不悦,靠在车壁上闭上了双眼。

    秦清吐出一口浊气。

    全车的人只有秦清一个人在想着逃跑,其余的要么不理会,要么装着要逃跑。

    “司马言发现我不在了,必然会来寻我。我们可在路上做标记。”秦清道。

    阿财问,“如何做标记?”

    秦清道,“下一次我们到镇上休息,然后用重金让人为我们去咸阳传话。”

    “好注意。”

    然而,王会带着他们从不入镇,皆是宿在外。

    “我去山上采些野菜,我知道有一种菜有毒。”

    “下毒?”阿财一惊。

    秦清道,“咱们剂量放少些,不会死人。”

    然而,王会根本不会让她离开视线之外。

    “他们不到十人,我们四人,予你能打赢几人?”

    予道,“最多一人。”

    “这么少?”

    “他们是高手。”

    “阿财呢?”

    “一个也打不过。”

    “罗素?”秦清摇摇罗素。

    罗素正在睡觉,没好气道,“两个。”

    秦清着摸,“这就三人了。”

    “姐姐,你能打赢七个?”

    “我......“还是算了吧,硬来的话若惹怒了他们,动了杀意,就麻烦了。

    如此这般,秦清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办法,眼看离咸阳越来越远,快进入巴郡地界了,此番为了赶路,自然没有从赵国走,而一路也畅通无阻,秦清是心急如焚。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秦清埋怨罗素。

    罗素道,“着急有用吗?”

    “你真不担心?”

    罗素道,“我们去咸阳的目的己经达到了,只要还有命活着,就有机会。”

    “你到是心大。”秦清叹了口气。

    “放心吧。”罗素道,“我定会护你周全。”

    秦清从没有怀疑过罗素,他定然会护着她,可现在,她就这么走了,司马言不知道该急成什么样子?

    她想他了。

    又是露宿在外,秦清坐在草地上,看着夕阳,却一点兴致也没有,有时她觉得自己的命挺苦的,怎么没有一安稳日子,想想这两年多来,所遇的事,所做的事,皆不从心,除了与司马言在一起时,才让她感到那么一点点幸福与依靠。

    罗素来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水袋,秦清没有接,二人默默的坐着,一时无言。

    夕阳越发红火起来,远处的那一片山,仿佛跟着了火似的,一群飞鸟从面前飞过,秦清突然挺羡慕它们,自由自在的。

    “在想什么?”罗素突然问来。

    “司马言。”秦清道。

    罗素一僵,丢下水袋就走了。

    秦清故意气他,她想一个人静静。

    罗素回到马车旁,阿财摇摇头走了过来,“公子,你也太不会聊了?”

    罗素皱起眉头,阿财道,“这个时侯你应该,虽然春到了,但夜晚还是很凉,心受了寒,不是送水,而是送一件披风,要不给她唱一首歌也好,人家司马言就会给姐姐弹琴唱歌,写情诗,你这样直来直往的,一点都不......浪漫。”阿财想到罗素那直白的表白,虽然挺霸气,但总觉得差点什么,到像是一道命令似的。

    “司马言还唱歌?”

    “嗯,姐姐告诉我的,非常好听。”

    罗素戚了一声,“我并非那山野农夫,伐木樵夫,更不是打渔的渔夫。”

    阿财一怔,好吧,当她没。

    秦清依旧坐在那儿看着太阳缓缓落下,想像着司马言此刻在做什么,这时王会走了过来,秦清偏过头去,不理他,王会将一只吊坠递到她面前,“这是你的?”

    秦清看了一惊,立即去接,被王会收回。

    “怎么会在你这里?”秦清问。

    王会道,“那日在枳县酒肆里拾的,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我凭什么告诉你?”

    秦清对王会的印像十分不好,两次着了他的道,“对了,你到底是楚人还是巴人?我与赵简是什么关系?”

    王会笑了笑,“你先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

    秦清抬头看他,见他手里的吊坠,不由得诧异,“你为何想知道这吊坠之事?”

    王会缓缓收敛了笑容,“这与你无关。”

    “行,那咱们没得谈。”秦清不再理会王会,王会站了片刻便走了,秦清又悄悄回过头,看着他的背影,略有所思。

    次日,继续赶路,到了巴郡地界,他们换了船,秦清这回是真的绝望了,她将罗素拉到一旁,认命道,“可有想过到了寨子里要怎么办?”

    罗素摇摇头,秦清真想打他,“你不是挺奸诈的吗?这次怎么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罗素看着她不话。

    秦清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行了,不问你了,知道你也心理难受。”被自己的父亲派人捉了,能不难受,不定,他也愁着该如何面对罗傲。

    唉,秦清长叹一声,倚在栏杆上看着江水,脑子里却一直着摸着脱困之计,便瞧着几个王会的人在甲板上话。

    秦清想了想,凑了过去。

    “几位侠士辛苦了,怎么没见王将军?”

    几人没有理她,因在船上所以也不怕他们逃跑了,几人正在离开,秦清又道,“诸位诸位,这些日辛苦了,跟着我们从秦国追到赵国,从赵国追到秦国,又把我们从咸阳带回来,耽搁了大家时间。”秦清将一金双手呈上,“特别是王将军,连他妻子的生辰都错过了,实在过意不去,这点钱你们拿去买点酒水喝。”

    那孺伶手里的金,笑道,“王将军哪来的妻?哪来的过生辰?”

    “哪就是女儿过生辰。”

    “他连妻都没有那来的女儿,哈哈......”

    “我好像听王将军有个妻子。”另一人来。

    “哦?我们怎么不知道?”其余人开始议论起来,秦清尖起耳朵细听。

    “好像过逝了.......”

    “怎么如此?”

    “具体的便不知道了。”

    “那么王将军的妻子是哪里人?秦人?还是你们楚人?”秦清又凑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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