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之间,秦清被软禁在大寨一月了,尽管她每努力的面对这样的生活,依旧难以消除心中的苦闷,春生来告诉她,司马言没有死,这或许是她知道最好的消息了,她也安心不,至于罗素发生的事,她再也不想过问,不管春生如何替罗素话,他重伤司马言,骗她来茨事,她永远不会原谅。

    “公子为了姑娘连大巫也得罪了,公子大巫是杀死大公子的凶手。”

    秦清有些诧异,转眼却想明白了,冷言道,“想不到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为了洗清自己的罪行,是逮谁怼谁了。”

    “公子不是凶手。”

    “哪么大巫便是吗?”

    秦清摇摇头,“你别给我罗素了,你既然是春巴嬷嬷的人,为何又向着他?”

    春生道,“春巴嬷嬷让奴听从公子的安排。”

    秦清只觉好笑,“想当初,春巴嬷嬷与罗素可不是这么容易相处的,这世道呀......”秦清伸了伸懒腰,“我这个现代人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姑娘什么?”

    “没什么。”秦清拿着一根树枝逗着火锅玩,也不想理会春生了。

    春生摸摸头,“那奴先走了。”

    秦清喃喃自语,“火锅,你有没有想司马言呀?等以后出去了,我们就去找他,然后再也不回这里了好吗?这里都没有一个好人,君不君,子不子,臣不臣的,他们既然要寻死,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一个人,我不是神仙救不了他们......”着秦清越发伤心起来,忍不住流下泪。

    只听一阵脚步声,一双黑靴出现在秦清眼里,秦清顺着往上看,见是大巫。

    秦清赶紧起身,拭了拭泪水,“大巫。”

    “可觉得自己委屈?”

    原以为大巫会和以前一样,对她不以理会,未想,她竟开口与她话。

    秦清抬起头,她要怎样回答呢?委屈,怕大巫告诉了罗傲,引来麻烦,不委屈,谁又会相信,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你在这里挺好。”大巫又道。

    “嗯?”秦清不解。

    大巫道,“酋长不信公子,拿你为人质,所以你暂时是安全的。”

    秦清听言勾了勾唇,“大巫也是暂时,不准那日罗素把酋长惹毛了,酋长就会一刀把我咔嚓了,他们父子二人相斗,我却是受害者。”

    大巫道,“你一向对公子忠心,原来也是不信任他。”

    “忠心?”秦清呵呵一笑,“我那是看他可怜,却不知他就是一个白眼狼。”

    “因为司马言?”大巫问。

    秦清哼了一声,偏过头去,却轻闻一声叹息,秦清诧异,又看向大巫,“大巫是同情我?”

    大巫道,“遇人不淑不值得同情吗?”

    听了这话,秦清扑哧一笑,“大巫所言甚是。”

    秦清与大巫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话,她见大巫面屈手可数,与大巫言语从未超过十句,此刻,却能像老朋友一样聊,很自然一般,这就么上了,仿佛多年的友人,见了面,先打声招呼,你来了?是,我来了,竟没有丝毫的尴尬与隔阂。

    大巫眉头挑了挑,“所以,以后看人,但凡用点心,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多谢大巫提点。”秦清感激朝大巫一揖,大巫方才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秦清吐了一口气,随后又咦了一声,甚觉奇怪,到底哪里奇怪呢?大巫给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秦清想不明白,干脆不再去想,这里的人都是这般难懂,虚伪的罗傲,装P的罗布,神经质的罗素,还有这......神秘的大巫。

    *

    罗素听了月的禀报,惊鄂不己,“你他是齐光?”

    月道,“神女如此的,公子,有问题吗?”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罗素喃喃两句,仿佛未从这惊鄂中回过神来。

    “那人......是谁?公子知道。”月见罗素神色,猜测这人应该很重要。

    罗素沉思片刻,慢慢的恢复了情绪,淡淡道,“他是先任大巫。”

    什么?这回轮到月惊讶了,“先任大巫?怎么会......”

    大巫是尊敬的,很少有人知道大巫的姓名,当然,这些少主公子们是知道的。

    “奴听过,先任大巫谋反而被诛,难道没有死?”

    罗素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我还依稀记得,数年前,先任大巫被赐于毒酒,念他也为寨子有过功劳是以保留全尸。”

    “那大巫留下他又是为何?”月问,“还把他关在暗室里,神女,他被很粗的铁链锁着,整日不见阳光,可怜得很,难道是酋长赦免了他,改为囚禁了?”

    罗素听言嗖的起身。

    “公子去哪里?”月问。

    “我出去一趟,此事万不能泄露了。”罗素着己经出了屋。

    罗素去了如夫人寨所,询问当年之事,因数年前,他还尚,很多细节己记不清了。

    而与之同时,大巫还在罗傲的书房。

    “楚使承诺可提供寨中之粮。”

    罗傲道,“想必他们也有要求。”

    大巫道,“酋长的没有错,他们要的是丹砂及酋长的......忠心。”

    罗傲哈哈一笑,“忠心?只要他们能履行承诺,我自然忠心。”

    大巫道,“酋长可以放心,武陵山总终会是酋长的。”

    罗傲瞟了她一眼,“哦,大巫如此肯定?”

    大巫笑道,“楚使亲口承诺。”

    “如此看来,楚使更信大巫呀。”

    大巫听言微怔,片刻神色不变,“楚使让某在酋长面前美言,他日楚攻巴郡,还望酋长相助。”

    大巫知道罗傲对她与楚使之间有了猜测,是以自贬身份,抬高罗傲,罗傲岂能不明白,假装道,“只要他们能守承诺,这是自然的。”言毕,又看向大巫,“罗素之事,想必大巫是知道了吧。”

    大巫点点头,起身朝罗傲一揖,“多谢酋长庇护。”

    罗傲授用点零头,“不过,既然罗素能这么想,全族不保也有人会这么想。”言毕,又看了看大巫身边的王会,“希望大巫以后能妥善处理。”

    大巫笑道,“有酋长在,某不担心,某是一心追随酋长。”

    罗傲听言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意来。

    大巫告辞出了大寨,王会有些为她不平,“适才见酋长态度,听其言,像过河折桥之意,他难道不知,为了与楚国结盟,大巫做了多少努力。”

    大巫当然明白,她无所谓的笑了笑,“今日你见识了吧,罗傲便是这样一个人。”

    王会点点头,“以前见酋长,是对大巫格外尊敬的,如今竟猜测大巫。”

    “面上而己。”大巫道,“不过,我能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王会问。

    大巫道,“曾经的大巫因权力过大,受人崇拜,凌驾于酋长之上,罗傲被压抑怕了,现在他是怕旧事重演。”

    原来如此,王会点点头,但大巫与罗傲之间仅仅是如此吗?他不信。

    “我知道你还有疑虑。现在不告诉你,也是怕你有危险。”大巫看向王会。

    王会一怔,“属下这条命是大巫的......”

    “不。”大巫摇摇头,“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

    “当年少主弑父......我的是你阿巴的兄长。”如夫壤,“被你阿巴与齐光联合制服,你祖父便把少主之位传给了你阿巴,你外祖父死了后,你阿巴继承了酋长之位,齐光也因救主有功,准以议事,在这之前,大巫只有祭祀之权,无议事之权,你的祖父给他这个权力,一来是怕你阿巴不能处理好寨中之事,二人给了齐光足够的尊重,只不过,后来,齐光权力过大,与你阿巴渐渐不和,齐光便想谋反,被当时神女告发,也就是现在大巫,你阿巴先发制人,齐光及他的跟随者全部被诛。”

    如夫人着当年的事,罗素这才了解始末。

    “为何现在问起此事?”如夫人诧异。

    罗素笑了笑,“关于大巫之事,便想多了解一番。”

    如夫壤,“别以为我不明白,你是真的怀疑罗布的死是大巫所为?还是想以祸东流,洗清自己的怀疑?”

    罗素道,“都不是,也都是。”

    如夫人不明白了。

    罗素道,“夫人可有想过,罗布偷预砂,或许是阿巴允许的,大巫也参与其中?”

    如夫人一怔,沉默下来。

    “夫人不话,明夫人也有这样的猜测。”

    如夫壤,“我不知道,若真是如此,那么你阿巴......就太可怕了。”

    从如夫人寨子出来,罗素一直沉默不语,月知道他在想要事,也不敢去打扰,回到了关雎楼,月还是忍不住询问,“公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大巫既然留下了齐光想必是有目的的,要不要奴再去向神女打听一番?”

    罗素摇摇头,“不用了,以免打草惊蛇,在没想到法子之前,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

    “是。”

    的确,罗寨一切如常,表面是风平浪静,暗里却波涛汹涌,楚国答应的粮食也很快运来了,罗傲立即分到各族,各族皆高兴不己,又向往着以后武陵山归族中所有,賨人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成为一方霸主,谁也不敢再看,谁也不敢再欺凌。

    就连春生起此事,都是满脸的自豪,秦清对此嗤之以鼻。

    “姑娘不高兴?”

    “我为什么要高兴,到底这是你们族中之事,我并非族人,与我无关。”

    春生道,“怎能无关?等公子找到杀死大公子的凶手,姑娘就可以出去了,依公子对姑娘的喜欢,必定会娶姑娘为妻的。”

    真是想得简单。秦清冷笑,“什么娶妻?谁我要嫁给罗素?”

    “公子对姑娘如此痴心......”

    “别了别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秦清不耐烦的挥挥手,春生见此,也不好多什么,毕竟他终是奴,这时,又见大巫朝这边走来,春生赶紧告辞退下。

    秦清也看见了大巫,徒一侧行礼,“大巫是来见酋长的?”

    “嗯。”大巫应道,“适才那奴好像在公子要娶你。”

    秦清一惊,未料大巫竟听见了,立即道,“那奴是胡的,大巫别信,因为秦清实在无聊,便找一奴来话,谁知他竟如此胡言。”

    “也不算胡言。”大巫道,“公子正在调查大公子的死因,酋长也大公子的死有蹊跷,外面己有人在议论,公子为了姑娘而反秦,公子对姑娘情深意重,将来必娶姑娘为妻。”

    秦清一怔,忽尔笑了笑,“大巫这是在取笑秦清,大巫上次不还,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大巫笑了笑,“不别的,公子对姑娘的心,倒是可贵的。”

    秦清扯了扯嘴角,“可惜了......”

    “可惜什么?”

    秦清沉默片刻,突然抬起头来,“酋长是真的打算反秦了?”

    大巫眉头一挑,“何来一反,只是暂时不与其合作了,谁对族人有利,酋长便会与谁合作。”

    “可楚国对族人并没有利。”

    “哦?”大巫道,“何以见得?”

    秦清想了想,“大巫真的以为楚国能守得住黔中郡,楚国能打得败秦国吗?两国相争,夹在中间的族人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大巫听言认真的打量着秦清,“那么姑娘又是凭什么觉得楚国不敌秦国呢?”

    秦清道,“如今秦赵之战,秦国暂时腾不出手来,等秦国打败了赵国,定会派大军前来,秦国打败了赵国,气势更盛,酋长背秦,杀巴郡郡守与张启,此仇秦国必报,一个士气盛,又充满仇恨的军队,试问楚国能战胜吗?再了,近些年来,楚国国力大减,早己不是秦国的对手了。”

    大巫沉默片刻,“想不到姑娘对当今形势如此了解。”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那么姑娘又凭什么秦国会战胜赵国?赵国的军力并不比秦国差。”

    秦清道,“因为秦国有白起。”

    “赵国也有诸多名将。”

    “因为秦国有范雎。”

    “赵国也有良臣。”

    “因为......”秦清一急,倒也不出原因来了,这场战役能胜是多方面的,不仅仅是一个将,一个君,一个臣,“反正,秦国必胜。”

    大巫笑了,“看样子,姑娘真是中了司马言的毒了。”

    秦清无言反驳,这时火锅突然从屋子里钻了出来,嘴里叼着一个东西在一旁玩耍,秦清但见那东西顿时大吃一惊,“火锅!你咬的什么?还不给我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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