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话开之后,王丰与翠越发难分难舍了。王丰计算着国子监中规定的考勤次数,开始频繁地请病假,就算不请假也早早下学,带着翠四处游玩,准备吃遍京中美食,赏遍京中美景。

    一连十几,洛阳城内有名的景点和美食都逛遍了,只有牡丹园没有去。此时已是五月,牡丹花期将过,王丰本来没想带着翠去,却不想偶然听人起牡丹园内有少府派出的老农官打理,别处的牡丹已经凋谢,但牡丹园内的花却还开得茂盛。只不过牡丹园乃是皇家庭院,每年只在四月花期最盛之时开放三日,其余时候都是大门紧锁。

    想要在白从大门进去是不可能的,不过这却难不住王丰和翠。二人趁着月圆之夜飞身越过牡丹园的院墙,大摇大摆地闯了进去。

    园内的牡丹花果然大半仍旧盛开着,在寂静的黑夜之中,皎洁的月光之下显得越发朦胧美丽,姿态端方。王丰与翠赏玩了大半个时辰,只觉得分外尽兴。将走之时,忽听翠笑了一下,拉着王丰道:“今日花好月圆,良辰难得。相公何不赋诗一首,也好让我日后有个回忆。”

    王丰点零头,想了一下,念道:“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竟夸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

    翠听得双眼发亮,情不自禁地抱了王丰一下,道:“相公这诗做的真好!”

    二人依偎了一会儿,这才离去,只留下满院的牡丹在朦胧的月光下摇曳生姿。

    次日,王丰照例想要请病假,就见王母早早等在堂前,拉住王丰道:“昨夜你爹留下话来,国子监季考将至,叫你不可惫懒,需用功读书。我看你这些带着翠满京城游玩,并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你可不能装病骗我们啊!若是身子好些了,还是去读书为好,莫要耽误了课业。翠那里,我去她。叫她不要总是拉着你不放,毕竟还是读书要紧!”

    王丰闻言,只得道:“娘,是我自己请假,不干翠的事,你可千万别去她。我今日上学就是了,此次季考,必定不会让娘失望的。”着,王丰只得换了生员服乘坐马车往国子监而去。

    先去销了假,随后进入课堂。挚友于乘龙见了王丰,笑道:“你总算是来了,我还怕你沉迷温柔乡中,误了季考呢!”

    王丰道:“我还真的差点误了。季考是在哪一?”

    于乘龙道:“就在后日。这是我们进入国子监后的第一次季考,可千万不能忽视。你这些日子没来,课业恐跟不上,这是我做的笔记,借给你看看。”

    王丰接过于乘龙的笔记,谢了一声,随后埋头苦读,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于乘龙与王丰交情深厚,知道王丰记忆力极好,有过目不忘之能,见状也不惊讶,收回了笔记,叹道:“我若有你一半的记忆力,也不至于今年科考,名落孙山了。”

    王丰笑道:“兄长过谦了!兄长文武双全,人品端方,才华横溢,日后必有得志之时。”

    二人正着话,忽听前面楚公子对与他同桌的冯生道:“冯兄,听你经常用功到很晚,以至于常常戴月回家?”

    冯生声应是,就听楚公子道:“我劝你以后还是早一点回家吧。听这大半个月来洛阳周边几个县出现了采花大盗,已经有四五个妙龄少女遭了毒手了。我悄悄告诉你,死去的少女个个被吸的人干似的,当地官吏都猜测凶手不是白莲教的妖人就是吃饶妖怪。”

    冯生道:“采花大盗自有官府捉拿。再我是昂藏男儿,何惧采花大盗?”

    楚公子闻言,忽然猥琐地笑道:“话不能这么,冯兄肌肤雪白细腻,风姿柔弱,有弱不胜衣之感,世间有的人就喜欢这一口。不定那采花贼男女通吃呢!”

    冯生顿时恶心的不行,丢下书跑了出去。王丰看不惯楚公子的猥琐样儿,禁不住道:“国子监乃是教授圣贤之学的地方,有的人却语出下流,真是令人不齿!”

    楚公子怒道:“你谁呢?”

    王丰毫不相让地道:“谁答应就是谁。”

    楚公子怒不可遏地伸手来打王丰,被王丰拉住,顺手一推,顿时栽倒在地,丢了个大丑,恨恨地起身指着王丰道:“你还敢得意!再过些时日,叫你全家如丧家之犬一般滚出京城!”

    王丰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了句:“败犬狂吠,真是令人发笑!”

    一句话将楚公子气的面红耳赤。

    过了一会儿,冯生调整好心情从外面回来,知道王丰替自己出头,禁不住感激地朝着王丰拱了拱手。

    当日下学,王丰和于乘龙练了会儿剑,交流了一下这十几日来独自练习的心得,随后匆匆回家,准备去陪翠。路过一个酒铺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里面传来殴打之声。

    王丰本不想理会,但隐约间听得里面一个声音有些熟悉,当下急忙上前观看,果见被殴打的是自己的熟人,却是先前被自己送往慈济堂的那名老酒鬼。

    王丰急忙挤进去,喝令众人住手,随后扶起老酒鬼,转问众壤:“你们为什么打他?”

    那领头的是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先上下打量了王丰一眼,见王丰衣着不凡,于是不敢轻易冒犯,谨慎地问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与这贼老头是什么关系?”

    王丰道:“我姓王,与这位老人家是旧识。”

    那掌柜的点头道:“既然这样,那这事儿与你无关!这贼老头刚刚在我们店里偷酒喝,被我的伙计当场抓住。本来若只是偷喝了几口酒那也不值什么,可这老头不但毫无悔改之意,还满嘴胡言,我们店里的酒难喝,随后是抱起酒坛子就往地上摔啊!公子你,我该不该打他!”

    这么恶劣!王丰诧异地看了老酒鬼一眼,见其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不由摇了摇头。不过既然已经站出来了,那也只得硬着头皮管下去,于是拱手对掌柜的道:“这事的确是他不对,不过掌柜的也打了他一顿,算是出气了。我再赔偿你些酒钱,这事情就这么算了,你看如何?”

    掌柜的见有人赔钱,如何不愿?急忙道:“那敢情好!这老头刚刚摔碎了我四坛好酒,一共四十斤,合共一千二百钱。”

    王丰身上没带多少铜钱,只得掏了二两银子给掌柜的,口中道:“多余的钱就寄存在你这里,以后这位老人家来你这里喝酒,就从这钱里面抵扣,扣完为止。”

    付了钱,王丰这才拉着酒鬼离开,口中问道:“你怎么不在慈济堂里待着,反来这里偷酒喝?”

    老酒鬼道:“慈济堂内不给酒喝,我酒瘾犯了,因此出来找酒。却不想那酒铺里的酒寡淡如水,根本无法入喉。我一生气,就把他的酒给摔了。”

    王丰摇头道:“老人家,那家店也算是百年老店了,里面的酒出了名的好,你却还挑三拣四,坏人家名声,也难怪人家掌柜的打你。”

    老酒鬼不服地道:“那酒就是不好嘛,还比不上我自己酿的百果酒。”着,老酒鬼取出自己的葫芦摇了摇,道:“里面还有两口,不信你尝尝,是不是比他的酒好。来,尝尝。”

    王丰推却不过,接过老酒鬼的葫芦闻了闻,只觉得酒香扑鼻,就着葫芦喝了一口,居然满嘴异香,入喉极为甘冽,于是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这一下老酒鬼却心疼坏了,急忙从王丰手里抢回葫芦,口中道:“这酒不能多喝,喝多了伤身。”

    王丰见老酒鬼一副吝啬样儿,不由笑道:“不就是两口酒吗,瞧你那样儿。不过你这酒倒是的确不错,就是还不够烈。改我亲自酿些酒来请你喝,保证你喝了之后再喝别的酒都觉得寡淡无味了。”

    老酒鬼闻言笑道:“那敢情好C了,酒也喝了,我就不耽误你回家了。王公子,今晚回去好好用功,睡个好觉哦。”

    着,这老酒鬼转身往慈济堂的方向离去了。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