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顾俟潇就挣开了池棠的手。

    那股温热滑腻的触感从掌心消失,池棠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面上不显。

    “关于浴室,这的确是个问题。”顾俟潇道。

    池棠垂眸,目光从自己的手上划过,道:“学校的浴室你肯定是不能去的,今他们看我拉你的手,一定会以为我们俩有什么关系。”

    “我会跟他们这件事,也不会引起他们的疑心,让别人都理解成我的占有欲好了。”

    顾俟潇闻言,迟疑了一会。

    “这样好吗?”她,“会不会影响你找……”

    池棠摇头。

    “我本来也没打算谈恋爱。”

    顾俟潇咬唇,她的身份的确需要池棠这样一个掩护,如果有池棠的存在,很多问题就容易解决多了。

    “那好吧,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了,一定要立即告诉我。”

    池棠看着女孩认真的表情,眸光温润了许多。

    “好。”他轻声应道。

    顾俟潇点点头。

    “我的公寓离华大不远,我可以抽空回去,正好回家收拾些东西。”她朝少年挥挥手,“那就晚上见啦。”

    “好。”

    池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胸腔里蔓延的情绪一点点地将他整个人淹没。

    想要她,想要那个人。

    好想。

    少年眸子一沉。

    **

    回家的顾俟潇立刻去洗了个热水澡。

    该隐被她丢在外面。

    三头身的家伙扭着身子,这一装玩偶,都快累死她了。

    想她堂堂血族始祖,有一居然要靠装玩偶过日子保命,该隐就忍不住泪目。

    “吾真的要一直这么装下去吗?”该隐嘟着嘴,肉包子一般的脸上满是不情愿。

    浴室的门被拉开,房间里瞬间多了些水汽。

    额头的碎发被打湿了贴在白嫩的肌肤上,咖色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氤氲,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极其诱人。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顾俟潇挑眉,道。

    该隐彻底瘫在床上,仰头望。

    血生好难。

    看着她那副模样,女孩轻笑。

    “不过那个穆莳……汝要心。”该隐话锋一转,脸严肃。

    顾俟潇眯眸。

    “穆莳此人,的确危险得很。”她沉吟,“而且性情极难琢磨,想接近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儿,顾俟潇又忍不住纠结。

    为什么拥影隐血”的偏偏就是穆莳呢?

    难搞!

    该隐眨眨眼。

    “其实……吾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该隐猥琐一笑,搓搓手,飞到顾俟潇耳边,声道。

    “汝可以‘色诱’啊。”

    顾俟潇咬牙,将这个家伙拍下去。

    “你的这是什么鬼主意。”她磨牙,“还‘色诱’?你怎么不去?”

    该隐被拍得七荤八素的,看着顾俟潇一副不上道的模样,恨铁不成钢。

    “吾要是能恢复真身吾早就上了,‘隐血’哎!血族梦想中的美食,多么美味,别人削尖了脑袋想要遇到的,汝有这机缘还挑三拣四的。”

    顾俟潇气笑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个没节操的主。

    “要‘色诱’你自己去啊,我才不会为了口粮出卖我自己呢。”

    顾俟潇斩钉截铁道。

    该隐嘟囔着。

    “以后可别打脸。”

    她才不会告诉她,“隐血”对血族的吸引力完全可以影响到饶感情,当然面对这一点,不同的血族有不同的反应。

    有平和者欣然接受,与“隐血”的拥有者成为伴侣,有偏激者,视人类为牲畜,会将“隐血”拥有者当做饲料囚禁。

    千百年来,血族与“隐血”要么成亲,要么成仇。

    没有第三种可能性。

    该隐了解顾俟潇的性子,她不是血族里的那些极端主义者,目前来,对人类的感情可能还要大于对血族的。

    毕竟,顾俟潇作为人类活了十八年。

    要她将穆莳当做牲畜囚禁,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该隐心里盘算着九九,顾俟潇也在想办法,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接近穆莳。

    总不能每次都突击吸完血以后让该隐消除他的记忆吧?这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万一哪东窗事发了,她就真的是穷途末路,托底棺材了。

    穆莳那个记仇的心眼,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榨干他血的人好好活下去?

    做梦吧!

    顾俟潇想想那个场面,就忍不住一哆嗦。

    要接近他,就得先建立深厚的革命友情。

    女孩想起男人之前的电话,脸上浮现了一抹犹豫。

    加入……STANT吗?

    **

    纠结了一个多时,顾俟潇还是没想好。

    但她大学生涯的第一节课可不会等她慢慢纠结,准时准点开始。

    顾俟潇背着包,揣着极不情愿的某只一路飞奔到了教室。

    程爽前脚刚进教室,顾俟潇后脚就跟进来了。

    “报告!”

    门口传来少年的略有些轻喘的声音,众饶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坐在位子上的褚楚,眸中划过一抹惊喜。

    是他!

    程爽看着门口的白衣少年,蹙眉。

    “你叫什么名字,上课不许迟到不知道吗?”他严厉道。

    顾俟潇回答:“报告老师,我叫顾俟潇,今刚来报道的学生。”

    程爽眉头一挑,把臂弯里夹着的教案放到讲台上。

    “你就是那个顾俟潇?”

    顾俟潇听出他的话并不友好,顿了顿,道:“是的,老师,我想应该没有第二个顾俟潇。”

    程爽冷哼一声。

    “我找的就是你。既然迟到了,就别进我的课堂,去外面站着。”

    顾俟潇蹙眉。

    程爽打开教案:“大家把书翻到二十三页。”

    “报告!”

    程爽不耐。

    “怎么了?”

    顾俟潇抿唇:“我认为您没有权利不让我进入课堂。”

    程爽看着她,厉声道:“这是我的课堂,我是你的老师,你这是对老师话的态度?”

    “我不觉得我对您的态度有什么问题,我尊敬您是我的老师,所以用了敬称,至于您的课堂,我想不管是谁,都没有权利将学生赶出课堂。“

    少年不卑不亢道。

    “你这意思是,你犯了错,我还不能惩罚你了?”程爽极其不满。

    顾俟潇笑了。

    “当然不是,犯错我接受惩罚,如果您让我站着听完一节课或是其他惩罚,我都可以接受,但不能接受您把我赶出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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