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此书之前,我思考了很久,是以普通话的方式来写,还是以地方口音的形式来写,最终决定尽量去还原生活的真实情况。

    时光倒回到二十九年前的冬,一九九零年一月三十一日,农历正月初五的晚上,我来到了这个美丽的世界。从此刻开始,祖国大地便新增了一对的脚印。

    任家碾,以姓氏和村里的石磨碾而命名。地处锦江、廖家、太平三乡交界的地方,一条无名河绕着村边而过,河水清澈见底,仔细观察能够看到螃蟹和鱼儿的身影。

    村子四周全是田地,田和田之间,用田埂隔开,错落有致。春夏季节田里种植水稻的时候,田埂上多数会种豆子,到了秋冬季节田里种植油菜和麦的时候,田埂上便又换作胡豆和豌豆种上。家乡没有山,所以视野很开阔,特别是绿油油,金灿灿,这类的形容词很贴切,感触也很深。

    村里房屋大多以红砖为墙,极少数人家用的空心砖。横梁多以水杉、柏木为主,因为家家都栽种有水杉树,所以椽子大部分都是水杉木制成,房顶盖上青瓦,墙壁刷上大白,节省成本的可以用石灰兑水来代替,美其名曰防腐,这便是我从记忆开始,眼里的家。

    我家里正房三间,左右各三间偏房,房屋朝向为坐西向东,最右边的正房,是父母的房间,中间为堂屋,最左边是爷爷奶奶的房间。挨着爷爷奶奶房间是第一间偏房,也就是我家的厨房,厨房有个后门,打开后,可以看到“幺老爷”家的后门(此幺老爷没有血缘关系)。厨房过去有两间偏房,第一间为堂屋,第二间是我曾祖母的房间,曾祖母去世后,我便住的这间。

    父母房间的右手边,有3间偏房,第一间偏房是拿来放杂物的,中间那间平时用来切猪草用,最远处那一间,被修成两个猪圈,用来养猪。

    厨房这边的这三间偏房背后,有大概2米左右的宽度,作为鸡圈,养着为数不多的几只鸡鸭,从我记事起,这里就种着2棵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橘子树,我们叫它“红柑儿”,曾祖母最喜欢吃这个。

    正房前面的院子,大概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用石子和少量水泥打的低配版混泥土铺平,院子靠近右边偏房的地方,种着2棵柿子树,两棵树之间相隔大概“一丈远”,这是爷爷的尺寸计量方式。每年柿子成熟的季节,附近的邻居都会隔三差五的来我家,戳2个柿子,摆几句龙门阵,然后独自或者组团离去,在柿子树这里产生过诸多欢声笑语和美好回忆。

    院子延伸出去,靠近篱笆门的地方,是一块大概20个平方左右的泥巴地,别看这块地面积不大,这可是我们一家6口赖以生存的根本,这里不仅有第三棵柿子树和第三棵红柑儿树,还有一口水井,据是曾祖父当年在世的时候挖的,平时我们家喝水可都靠着它。别家水源不好的情况下,偶尔也会提着水桶过来我家打几桶水回去应急。

    家门口有一条溪,靠近溪边的地方用竹制的篱笆做成围墙,连接着左右两家的邻居。篱笆是爷爷一点一点编织的,我从就知道,爷爷是远近闻名的篾匠。会用竹条编很多东西,爷爷用这门手艺养大了我的父亲和姑姑。

    走出院子,跨过搭在溪上的桥,外面是一块“旱地”,地里种了九颗橘子树,一颗柠檬树,这便是水果的主要来源,虽然我怕酸,但偶尔也会尝一尝。

    九十年代,家里特别穷,日子过的很清苦,我印象中的家人都很瘦,皮肤蜡黄,常年都只有两三件衣服换着穿,但是因为我的到来,大家的眼里都布满着喜悦,仿佛明日子就会好起来一样。

    刚生下我那会儿,我妈因为某件事情和我爸吵的很厉害,一气之下就去了2里之外的外公家,而我则被姑姑抱着,用奶瓶灌上米汤喂食。直到现在姑姑偶尔还会,我是她用米汤喂大的。虽然当时我并没有吃几顿米汤,我爸就把我妈接回来了。

    那时候家里是真没钱,哪像现在牛奶、奶粉这么普及,人人都吃的起。我们村和隔壁村,连一头牛都没有,春秋两季种田都是请的上面隔壁乡有牛的人来翻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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