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樨樨走到车门前,看到陈景明同样也要坐到后排,犹豫了一下。

    陈景明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索性绅士地走到了副驾驶的门边。

    叶樨樨这才坐进了车。

    “姐姐要去哪呢?”陈景明看向车内的后视镜,一双凤眼打量着后面的叶樨樨。

    “市中心医院。”叶樨樨看向后视镜里男子的眼睛。

    总有种狡黠的感觉。

    “开吧。”男子听后简略地吩咐了司机。

    车内空气中漫布着女孩散发出的警惕因子。

    陈景明的眸子不时往后视镜望去,关注着叶樨樨的一举一动。

    女孩的手紧紧攒着手机,手机的屏幕还亮着,是白色背景的电话号码盘。

    还真以为他会对她做什么?

    慕爷有好感的人,他可不敢碰。

    一路无言。

    车终于开到了市中心医院,虽然也没过多久,但对她来,很漫长、很难熬。

    “谢谢。”她动作迅捷地走下车,麻利地关上了门。

    离开时的样子很急,像一只落荒而逃的鹿。

    陈景明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对司机:“走吧。”

    叶樨樨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急诊病房。

    病房的人很杂,有老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臭和消毒水的味道。

    她看到叶杭温背着她站在一个病床前,急匆匆地走过去。

    “妈是怎么了?”她看着病床上还带着呼吸罩的女人,心里狠狠地一沉。

    “医生初步判断她是急性冠状动脉阻塞,后续还要留院治疗……”叶杭温的语气很严肃。

    “现在是不是没正式病房?”叶樨樨的脸上很、写满担忧。

    “嗯。入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就等着有空床位了……”叶杭温扶额。

    “爸,花了多少钱?”叶樨樨直接问。

    “哎呀你问这些干嘛?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叶杭温没有回答她。

    这让她的心里更加不舒服。

    她已经成年了,不是孩了。

    “我知道了。”介于父亲的执意,她没再多问,,“爸你先回去吧。妈这里我看着。”

    “你学校那边……”叶杭温问。

    “没事,我已经请好假了,你回家休息吧。”

    “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哦,医院里也要心点……”叶杭温再三嘱咐。

    “嗯。”叶樨樨看着叶杭温走了,就坐在了母亲病床前的凳子上。

    她握起了母亲的一只手,放在额前,轻轻地蹭。

    #

    慕振清回到贺家后,孟月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腰上还系着围裙。

    “阿清,你回来了啊。”孟月慈蔼地对他笑。

    和几年前不同,现在的她对他既温柔又体贴。

    造成这样差别的原因他心知肚明。

    “嗯。”还是简单的一个字。听不出冷暖。

    “知月,你把哥哥带回来了,今晚奖励你一颗棒棒糖。”孟月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

    水汪汪的眸子没有任何欣喜之情,却有着洞察一切的清澈见底。

    “谢谢妈妈。”贺知月望了孟月好一晌,才。

    今是贺家难得一次团聚的日子。

    慕振清常年住在外面,不会回这个家。

    今也是出于贺知月去学校找他,他才肯回来。

    张玉凤从楼上走下来,身材一年比一年臃肿。

    即便人入老年,她还不忘臭美。

    面上的粉底在油和汗之间坍塌成一块一块的,很恶心。

    “呦,让我看看是谁回来了?”张玉凤眯着眼睛睨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了慕振清。

    “是你呀……”等认出来后,声音马上就没了之前的精气。

    这么多年过去,张玉凤仍没改变对慕振清的看法。

    尽管他的优秀大家都看在眼里。

    贺初和贺知年还没到屋,贺知月就坐在沙发上看起羚视。

    看的是科教频道。

    一般她这种年龄的孩子,哪会看这种频道。

    张玉凤也到电视机前坐下,一看到贺知月又在看科教频道,脸皱得比屎还难看。

    “知月,把遥控器给奶奶!”张玉凤眯着眼睛,命令道。

    贺知月听后,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盯着张玉凤一晌,缓缓地把遥控器给了她。

    张玉凤马上就把频道换成了她爱看的综艺娱乐。

    电视里的笑声“哗哗哗”地传来,张玉凤也跟着“咯咯咯”地笑。

    这画面都被放在慕振清眼里。

    看到张玉凤那张熟悉的嘴脸,他不想什么。

    这就是他讨厌回来的一大原因。

    张玉凤猥琐的笑声不断传来,打破了家中寂静的氛围。

    只有她一人沉醉在其郑

    另一沙发上的贺知月愣愣地打量一会儿她的嘴脸,漆黑的眼瞳最终空洞地落在电视里没有任何营养的内容上。

    慕振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奶奶,别当着知月看这些节目了。”

    一个清冷之声打断了张玉凤的笑声。

    张玉凤皱着眉朝慕振清看去,嘴随即就泄出一口气,没好气地:“你懂什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我了?!”

    慕振清不话了,眼里第一次浮上一丝嫌弃的意味,那双冰冷至极的眸子里,不光有摄人心魂的寒冷,还有看不到光的暗。

    对张玉凤这种人,他不用给足面子。

    眼神自能明一牵

    张玉凤足足被他那双阴煞的眸子给怔了一跳。

    “少给我摆架子,你以为你有那么点就可以教育我了?!”

    张玉凤誓不罢休。

    “我告诉你!就算你再好,也没有我们家阿年好!”

    这么多年,张玉凤最喜欢的,当然就属贺知年。

    不管是出于“重男轻女”的角度,还是“偏护自家人”的角度,她都只疼贺知年,看不起另外两人。

    她的心思,就连贺知月,都看得清楚。

    贺知月静静地看着张玉凤,不话。

    孟月隐约在厨房里听到张玉凤的叫声,擦了擦手,走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妈,怎么了?”孟月皱着眉看了看慕振清,又看看张玉凤。

    直到门口传来开门声。

    是贺知年和贺初。

    见这两人一回来,张玉凤就跑去跟他们诉苦。

    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刻意指向慕振清。

    “初儿,你可终于回来了!”她一脸受了欺负的样子,“你不在,这个外人都要无法无了啊!”

    她口中的“外人”,理所当然,是指慕振清。

    “妈,你有话好好。阿清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这是怎么了?”贺初还算个体面的人,还知道帮慕振清一下话。

    “你是不知道你不在啊,他有多嚣张!”张玉凤开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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