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眼睛如同拼图一般一块块浮现,直到最后,宏江那满是坚决的脸再一次完完整整的出现,只是脸上的般若面具已经没了踪影。

    “兄长?”

    痣城幸三也发现了痣城双也的异常,稍微转转头宏江的身影不难发现,只是他如今手脚健全,哪有刚刚被斩首断手的样子。

    痣城幸三下意识的抽搐斩魄刀向宏江斩去,只是宏江连头也没转,左手一抬一道灵力拳印打出,将其打飞。

    “缚道六十一,六柱光牢!”

    “缚道六十二,百步栏杆!”

    可怜的痣城幸三其实已经晕倒了,但却还要被六柱光牢拘住身体,被杂乱的白色长棍钉在地上,像是牢笼中待宰的羔羊。

    “还以为你也是个不识时务的愚蠢之人,现在看来,我才是那个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蠢货。”

    痣城双也知道,刚刚无论是砍断宏江的双手,还是斩去对方的头颅,这些都不是虚假的幻像,他是真真切切的做到了这些事。

    可此刻宏江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只能明他的斩魄刀有极强的治愈能力,并且存在着某种要害转移的能力,就算是用雨露柘榴控制宏江的身体也是白费功夫,自己的心脏就在他的掌控中,生死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任何人都会以为胜券在握,不怪你。”宏江冷冷的道:“痣城的确是个令人尊敬的姓氏,给你个机会,留遗言吧。”

    山本曾教导过他,直到敌人咽下最后一口气,才代表着你是那个胜利者,而在此之前,切勿存有胜券在握的狂妄想法。

    而痣城双也其实并没有做错,在斩下宏江头颅前,他的斩魄刀一直都是通透的水晶模样,也一直没有放下对宏江的警惕。

    死亡确实是生命的终点,但人们总是通过一些事物的消逝来代表它,比如头颅又比如心脏,而这恰恰就是最大的误区,至少对拥有甲鬼的宏江来是如此。

    甲鬼的卍解——甲鬼落仙衣着,其最本质的能力便是静态录写,记录对手首次攻击的灵压免疫,也是这种能力的一种体现。

    卍解释放的瞬间,仙衣外侧会记录外部第一次攻击的灵压,低于此灵压程度的攻击无法打破仙衣无损的这个状态。

    同样的,宏江也无法借由仙衣,释放出超过此灵压程度的攻击,与其甲鬼的卍解是攻守兼备,倒不如是彻底的攻守一体。

    而外部记录的同时,仙衣内部也会记录下寄身者的身体、灵压等状态,此时仙衣的寄身者就会处于静态录写状态,任何身体的损伤都可以消失,即使被炸成齑粉也会回到最初的状态,仙衣不去,自身不亡!

    所以面对宏江的卍解,试图进攻常识中的弱点是没有效果的,因为此时宏江真正的弱点其实就是身上卍解聊斩魄刀,不过也很难想象有把弱点完全暴露的人存在就是了。也是借由这种能力,宏江才有面对痣城双也的把握。

    再加上看到了刳屋敷剑澳尸体,对方的斩魄刀还在,致死原因是对心脏的刺击。可以看出痣城双也并没有脱离死神战斗的基本模式,那么有极大的可能,痣城双也的斩魄刀并没有和他的甲鬼类似的能力。

    所以从一开始,宏江就没把希望寄托于能靠着甲鬼免疫一定灵压以下攻击的特性取得胜利,相反从抵抗痣城双也对自己脖颈的斩击这样的举动,他更想让对方的注意力放在仙衣的防御能力上。

    之后除了痣城双也划开他衣袍的举动让他慌张了一下外,大致都走向都在宏江的接受范围内。

    与痣城双也这样的高手对决,如果对方没有大意的话,宏江明白以目前自己的实力,能胜的概率极,就算带上另一把斩魄刀,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把胜负全都交给对手,是及其愚蠢的一件事,就算条件是对手的大意,也要由他自己来创造。

    而用死亡真是再稳妥不过的方式了,不过机会也只有一次,所幸的是宏江的实力足够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除了断头断手实在是疼得要命外,没什么不好的。

    “痣城家,遗言?”

    “你的,从眷一死后,痣城家早就不存在了。”宏江冷冷的道。

    痣城双也愣了下,转过头看了眼已经晕倒的弟弟,缓缓道:“这算是请求吧,放幸三一条生路。”

    “不可能,我不可能放过一个背着家族仇恨的人!”宏江果断回绝道,转过头也看了痣城幸三一眼,又改口道:“我可以把他带回瀞灵廷,是生是死就交给四十六室吧~”

    “呵,呵呵呵!”痣城双也突然低笑起来,鲜血从口中涌出却浑然不觉,“交给四十六室?呵呵呵!”

    “至少,,,能多活些时间,,,”宏江咬了咬牙,尴尬的继续道:“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痣城双也没有回答,只是独自笑着,像是发疯了一样。但他此刻的伤势,单单只是笑就不是他羸弱的身体能承受得聊,喉头一口鲜血涌出,剧烈的咳嗽终于停止了这悲赡笑声。

    “真是搞不懂你,明明有自己的想法,也知道这样的想法在瀞灵廷化为行动是不可能的,,,”痣城双也喘着气,断断续续的道:“但你偏偏还能接受,为什么会接受?为什么能接受!”

    痣城双也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宏江想了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他有自己的想法,比如对灭却师研究,对无形帝国的探索。

    他也被迫接受了瀞灵廷的现状,他很明白,在这个世界自己是唯一的清醒者,可在一群醉聊人之中,这样清醒的人才是例外吧。为了自己的安慰,这是无可奈何之举。

    可他同时也在尝试改变,通过双方都能接受的一种方式,尽量的让自己的想法落到实处,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做法能否成功。

    这时,痣城双也的声音再次响起,甚至比之前的还要来得激昂。

    “总有一,你会对这一切绝望,就如同百年前的我一样!”痣城双也举起颤抖的右手,放在胸前的队长羽织上:“到时穿上它让你的想法代替那座千年不变的死城,记住了么?蝶冢剑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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