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有不足七十人活着走了出来,这六个宗门全都损失不。”

    姜凛补充道:“这一百六十名弟子,全部都是各宗的骄弟子。”

    岳奉先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若暗中之人真是这个目的,他岂不是想要将我们六宗拦腰斩上一刀?!”

    姜凛深以为然地点零头,“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姜凛继续道:“商谷山崩塌之时,你也在场,可曾察觉到了其他异常?”

    岳奉先凝神想了想,随即道:“邪气太盛!”

    “没错C好的一座福地,怎么会有那么浓重的邪气散出?这么多年以来,进入商谷山福地参加试炼的各宗弟子,成千上万,从来没有人反馈过,福地内有邪气滋生。那这邪气,到底是从哪来的?”

    “邢老祖过,他当时想要打破罚宫,将各宗弟子解救出来的时候,曾有人对他横加阻挠,那个人身上便有很重的邪气,基本可以断定是一个修为不弱的邪物。难道,商谷山内的邪物不止一个,而是有很多?”

    “商谷山地崩塌,造成了极大的空间扭曲,很多证据已经找不到了。所以商谷山内到底有没有邪物,又有多少邪物,已经无法验证了。但是,将调查的方向转到邪物身上,应该会有所收获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最近我会想办法联系邪皇,不管从他嘴里能问出些什么,都得尝试一下。好了奉先,你先去忙吧。”

    “是。”

    岳奉先离开祖师堂,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跟姜老祖一番探究之后,一件看似偶然的事件,瞬间变得疑点重重。如果商谷山的崩塌真的是一场惊谋划,那么估计用不了多久,古澜大陆就会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暴,对无极道宗而言,更是一场巨大的考验。

    ————

    谢易和张熙永等一众幸存下来的镇邪宗弟子,难得的聚集在了一起。

    聂之安一直忙着打探消息,贺髦大长老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这里全都是一些辈。

    商谷山崩塌之后,无极道宗派出了很多擅长医道的长老为伤者治疗,同时,提供了大量的疗嗓药,主动承担了所有耗费。

    经过一番休养之后,众人基本已无大碍。

    这次集会,众人探讨的话题始终围绕着商谷山事件,就连谢易一向看不顺眼的阮林,也一改往常的狂傲态度,有些脱胎换骨的感觉。

    经过一场生死考验之后,大家似乎都有些改变,所以阮林的转变倒也不算突兀。

    谢易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没怎么话。

    张熙永知道谢易在担心什么,找了个机会,对他道:“六师妹在杜家接受更好的治疗,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过两戒严结束了,相信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谢易笑着点零头,看上去像是听进了张熙永的劝慰。

    其实谢易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聂之安之前给他的法是,当时情况紧急,杜家发现他们之后,见何熙然的伤势比较重,便将她带回了杜家,接受更好的治疗。但是,前两他从别处了解一个情况,有一位同宗的弟子,伤势也很重,但是并没有被特殊对待,而是和他们一样,都被送回了这里的住处治疗,最后还因为伤势太重,没能救回来。

    刚来无极道宗的时候,谢易便发现杜文昊看何熙然的眼神有些不正常,现在杜家对何熙然的区别对待,更是印证了他的想法。他已经不是孩子了,杜文昊的心思他也能猜到一些,本是常情,只不过杜文昊喜欢的,敲是他的心上人罢了。

    谢易对他和何熙然的感情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一想到这些何熙然一直和杜文昊待在一起,心里难免会有些不是滋味。只是眼下形势不由他,他也只能默默告诉自己,只要何熙然能平安无事,便足够了,其他的,就等以后见了面再吧。

    谢易悄然叹息,然后整理好心情,和其他人一起讨论起来。

    相比镇妖宗仅剩下六名骄弟子,镇邪宗的处境已经算不错了,算上谢易,一共活下来了十二人。

    就在众人讨论的时候,聂之安从外面回来了。

    聂之安对众人笑道:“哎呦,人挺齐的嘛,这样正好,我就不用挨个通知了。”

    阮林好奇道:“聂长老,有什么消息吗?”

    “嗯,我刚接到通知,宗主和虚瑾大长老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用不了几就能到达无极道宗。”

    “聂长老,咱们镇邪宗为何不像镇妖宗他们一样,直接离开无极道宗呢?”

    “镇妖宗仅剩下了六名骄弟子,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镇宗离开的原因不太清楚。至于镇魔宗,好像是有一个比较特殊的骄弟子,必须回镇魔宗才能彻底疗伤,所以他们就先行离开了。”

    听聂之安提到镇魔宗,不知道为什么,谢易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柯诗柔。

    聂长老口中那个比较特殊的骄弟子,的是柯诗柔吗?

    她现在,还好吗?

    这夜里,谢易的住处来了一位客人,正是在商谷山福地中结下善缘的顾璁。

    顾璁的拜访令谢易很是高兴,他来的时候还带了两壶酒,要和谢易痛饮一场。

    商谷山福地的事情是避不开的话题,两人互相交换了各自听闻的消息和自己的猜测,最终的结果自然是毫无头绪。不过他们也不是非要探讨出个结果,只是当做一道下酒菜罢了。

    两人很快便喝掉了一壶酒,交谈的内容也渐渐深入。

    顾璁放下酒杯,看着谢易道:“我在无极道宗朋友很少,很多时候都是独来独往的,能交到你这个朋友,我真的很高兴。”

    谢易笑道:“我在镇邪宗的时候朋友也不多,也经常是独来独往,看来咱俩还真是同病相怜。不过,你也算是出身大族了,怎么会缺少朋友呢?”

    这些日子,谢易对无极道宗也有了不少了解,知道顾家是无极道宗的几个大姓家族之一。

    顾璁叹了口气道:“这些年,各个家族为了争夺利益,互相之间勾心斗角,各种肮脏龌龊的事情做得多了去了。表面上看一团和气,背地里却互相下绊子。我们这些大族子弟也是如此,看着相亲相爱,实则同样互相看不顺眼。我就是受不了他们这副虚伪的样子,所以才不和他们交朋友的。”

    镇邪宗不存在这样的大家族,所以谢易对这些事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顾璁喝了口酒,继续道:“无极道宗有八大家族,分别是娄、姜、辛、云、姬、顾、水、杜。前四家分别掌控风雨雷云四部道院。”

    “娄家和姬家是最强的家族,这两大家族中,娄家有一位渡六劫的老祖,是无极道宗最强老祖,两百年内必然飞升。姬家有两位老祖,其中一位你之前应该见过,就是进入福地的那位老妪模样的修士。另外一位,也是十二境的大佬,渡三劫,飞升的希望极大。”

    “除了这最强的两家,姜家、辛家、云家、顾家,便是第二等的家族,其中姜家和顾家各有一位十一境巅峰的老祖。剩下的水家和杜家稍弱,算是第三等的家族。”

    谢易听罢不禁暗暗乍舌,不愧是下最强五宗之一的无极道宗,单是八大家族,便出了这么多大能之辈。

    “这八大家族的关系,十分复杂。为了利益,可能今是仇人,明便是盟友。今你害我,明我帮你。可以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谢易诧异道:“怎么会这样?”

    顾璁摇了摇头道:“这么跟你吧,单从表面来看,姜家扶持水家,一同对抗云家。云家扶持杜家,辛家与我顾家是盟友,水家又与姬家是姻亲关系。势力最大,看似一直置身事外的娄家,实则野心也最大。除此之外,我们顾家和水家还是世仇,几乎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这关系绕来绕去的,谢易听得有点懵。

    “这些还只是明面上,其实背后的关系更加复杂,各种联姻、利益交换、短期联盟,将这八家的关系弄得错综复杂,作为一个当事人,有时候连我分不清,到底谁是敌人,谁是盟友。”

    谢易听得当真是瞠目结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心道:“对了,你跟我这些,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啊?”

    顾璁摆了摆手道:“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了。”

    顾璁苦笑道:“实话,多亏了我上面还有一个聪明能干的哥哥,不然的话,若是让我来做家主继承人,我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谢易有些疑惑道:“有一点我不太理解,娄家和姬家各有一位即将飞升的老祖,这么强大的后台,怎么没有直接打倒其他家族,反倒只能和各家勾心斗角?”

    顾璁解释道:“很久之前,无极道宗的先辈们便立下了规矩,一旦跻身老祖之列,就不得再插手这些家族纷争。这么吧,一旦跻身了老祖之列,便不再只为家族负责,而是要对整个无极道宗负责了。而且,能够跻身老祖之列的,无不是飞升有望的大修士,作为他们个人来讲,飞升仙界才是大事,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家族里那些琐碎之事,他们才懒得管呢。”

    “除了这些,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各个家族无不是底蕴深厚,历经多年才发展起来的,即便家族内缺少修为通的大修士,他们的实力也依然不可觑。不论是哪个家族被连根拔起,都会对无极道宗造成极大的损失,所以很多家族斗争都保持着一个尺度,一旦失控,其他势力就会出面调解,尽量维持一个平衡的局面。”

    谢易摇头道:“没想到无极道宗表面这么风光,暗地里却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顾璁道:“其实不论宗门多大,这些事都是难以避免的,就算是一些门派,也同样会存在这样的问题。拿你们镇邪宗来吧,其实也未必就是一团和气,只能各方势力尺度把握得比较好,没有造成太激的冲突。”

    谢易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别的他不太了解,但是镇邪宗内有鹰派和鸽派之分,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所谓鹰派,是以伯灼大长老、贺髦大长老为主的一些人,他们主张对作乱的邪物绝不姑息,直接打杀。在一众大长老中,他们二人修为不是最高的,但战力却是数一数二的,所以遇到棘手邪物的时候,通常都是由他们出手解决——这也是他们在镇邪宗内没有司职的原因。

    鹰派中曾经还有人提出过,要将镇邪塔推倒,将里面所有的邪物直接灭掉。只是这个提议太过极端,并没有得到太多饶支持。

    一旦不给邪物留退路,会引起整个邪族的强反弹,到时候局面必定失控。

    邪族虽然不像其他四族那样,有自己的专属领地,但实际上,大家都是默认他们的存在的,只要不为祸世间,对他们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至于所谓的鸽派,便是以虚瑾大长老为主的一些人,他们主张对邪物区别对待,以作恶多寡和恶劣程度,对邪物做出惩罚,或镇或封,或打或杀。像虚瑾大长老那样,将还有教化余地的邪物带在身边的事例,也并非是个例。

    鹰派和鸽派的对立纷争,在其他四个镇宗也同样存在,只不过两派之争是理念之争,不涉及实际利益,所以并没有对五镇宗的平衡局面造成太多负面影响。

    不知不觉,两壶酒已经喝光了,顾璁似乎意犹未尽,问谢易身上有没有酒。

    来无极道宗之前,谢易倒是带了几坛镇邪宗的采霞酿,只不过他不是好饮之人,所以到现在还一直没动过。

    谢易拿出两坛采霞酿,给顾璁倒了一杯。

    顾璁喝了一口,没有立马咽下去,而是含在嘴里细细品着,片刻后点评道:“味道不错,但是有点不够劲儿,喝着不过瘾。”

    谢易失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酒!”

    顾璁哈哈笑道:“烦心事太多了,只有喝酒的时候,才能找到一点快乐的感觉。”

    谢易看着顾璁,感觉他心里像是装了很多事。他今晚似乎谈兴颇佳,所以谢易也没有多问,他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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