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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宝庆十三郎

第一百八十三章 弘翼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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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随船而来的马车上,依然是萧九郎扬鞭赶车,毕竟这里只有他辈分最小。冯碧唯和耿仙笙自然戴着面纱上车,随着马车一起下船。而苏侯也没有单独行动,不过却坐在了一侧指路。

    不过让萧九郎惊讶的便是,这里通往金陵城的官道很宽很平整,驾车起来舒服快捷。一直的担忧似乎没有发生,那个沈嫣然似乎失踪了一般。在夕阳西下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了那高耸巍峨的金陵城。

    饶是萧九郎也见过不少城池州府,也曾经在那个被称为人间仙境的城市居住过。此刻看到这依山旁水吞吐长江的几朝古都,还是不由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在夕阳的余晖之下,那高耸的城墙,那千姿百态的高楼,都令人油然神往。

    临近城门的时候,便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断在进进出出,虽然临近傍晚要关闭城门,却似乎仍然井井有条。光是看到这络绎不绝的人流,金陵城的繁华可见一斑。

    远远的便放慢了车速,萧九郎仰望着气势恢宏的金陵城,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听苏侯说如今的金陵城就是江宁府,含京城东西江宁、上元两个大县。使其南倚雨花台,后枕鸡笼山,东望钟山,西带石头城。

    如今的都城乃是在后梁末帝朱友瑱乾化四年(914)动工,最初是昇州刺史徐知聕派部下陈彦谦重修金陵城,贞明三年(917)以此为府城,计划拥立杨吴高祖杨隆演,至贞明六年(920)始建成,三年之后重新扩建。

    这个徐知诰就是唐国烈祖皇帝李昪,自天佑二年(905)杨行密逝世之后开始,杨家大权旁落权臣徐温徐家。作为徐温养子的徐知诰从广陵到金陵府,在徐温操控杨吴大权凡二十余年,在(927)年徐温逝世之后,以大丞相、齐王的身份掌握杨吴实权。至天祚三年之后(937)徐知诰接受杨吴禅让,改金陵府为江宁府,以府治为宫,以金陵城为都建立唐国。

    唐国的都城不断往下移,比当年作为都城的建康城要大许多,此前的六朝帝王不断发展,促使商业繁华、人才荟萃,成为了中原南方政治、文化和经济中心。

    一路虽然放慢了车速,萧九郎却还是恨不得早早进城里去看看。听苏侯说金陵城如今仅有四座城门,一行人这次乃是从南门而入。

    唐国的皇宫最近北边玄武门,自然便是后开城门有玄武神兽镇门的所在。西边的汉西门又叫大西门,乃是金陵城城防锁喉所在,高大巍峨。而聚宝门即是金陵南门,前后乃是内外秦淮河,南边连接长干桥,北边连接镇淮桥,真正是金陵城交通锁喉所在,更是直通皇宫的御街中轴线。而有名的东门,更是直达大中桥。

    却看到城门口似乎有不少人等待进城,虽然不像一般州府那般挨个人的巡查,但是看到那拥挤的人流,想必也不是马上可以进城。苏侯坐在一旁似乎不以为意,萧九郎便也不去多问,倒是坐在车辕把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车马近到城门前的时候,萧九郎看到那高大的城门,心里想到渺小暗暗计较,这城门是真的高大啊!看到萧九郎好奇的样子,苏侯倒是出声给他讲讲这些以前的古迹,萧九郎自然是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苏侯的眼睛一直在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找什么人。待看到城门左边的那群人的时候,却让萧九郎在四个女修面前停下来。

    那是几个穿着月白道装的女修,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却也格外的醒目好认。她们个个身材高挑,都是气质高雅脱俗。

    她们虽然穿着出家人的衣袍,却也掩饰不住她们容颜的秀丽,和超然物外的气质。她们看到苏侯的时候,都行礼呼号师叔极为恭敬。

    苏侯却是微微颔首而已,一点也不像萧九郎在船上看到的样子。他神态洒脱自负,举手投足之间卓尔不群。却也没有这这些女修聊,只是示意她们都跟随同行。

    萧九郎不由细心打量,因为此后这些人都是自己同门师姐妹了。只见她们身边也有一辆比较小的马车,却显然不是这种钢轴的特制马车,想必是她们刚刚的代步马车。

    这其中一个肤色白净个子高挑的女修,长眉凤目仪态非凡,便是逍遥派掌门弟子之一的冯玉婵,隐隐是这群女修的主要人物。她到得门边和那巡守负责的将校一说,那将校便命人拦开了进城出城拥挤的人群,让逍遥派这两台车先进城去。

    萧九郎心中暗暗吃惊逍遥派的威力,隐隐看到那冯玉婵给那将校露出了一块令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物事,想必是证明身份的一种东西。对于逍遥派在金陵城的名声,萧九郎不由更是期盼了起来。

    车进城,前面便是御街!

    !!!

    灯火辉煌!

    雄威的皇宫令人油然生敬!

    丝竹盈耳!

    富丽堂皇的宫殿充满了欢声笑语!

    大明宫里灯火通明,平时诸多护卫坚守的位置,今日都腾出来摆下宴席。

    李璟坐在御阶最上的九龙盘丝椅上,面前方脚案台上摆满酒菜,精致的六素六仿荤道小菜,颜色和香味都足矣令人垂涎三尺。一壶状元红御酒,斟满了一杯放在李璟面前,可是他都没有动。

    看着御阶下按照不同勋衔摆放的宴席,每个人似乎都笑意盈盈。李璟消瘦的脸盘显得有些清癯,龙睛凤目四下审视着自己这些臣民。今天钟皇后身体不适,所以没有在李璟身边陪伴,李璟也没有让自己另外的夫人嫔妃前来相伴。

    虽然刚刚过了四十岁没有两三年,可是李璟两鬓已经斑白了,这些年的巨大变化,让李璟几乎无法承受和面对。双眼迷迷糊糊地的似乎自己又回到了从前,那年也是在这里,自己刚刚接受继位大典。

    自己立下了雄心抱负,继承父皇的遗志,要恢复李家的大唐盛世繁华。

    面对千里投奔唐国而来的北方名士如韩熙载、常梦锡、马仁裕、王彦铸、高越、高远、江文蔚等,还有江南最有名的才士宋齐丘、陈觉、查文徽、冯延巳、冯延鲁、边镐、游简言、何敬涂等。李璟感觉自己无所不能,天下就在自己脚下。

    确实自己也是一帆风顺的先征服了闽地,虽然被吴越国乘机分去一些疆土,倒也不负了一战成名。继而自己又横扫楚地,在马殷几个儿子手里,夺取了马家积攒了几十年的家底,自己一度征服到了桂西地区,成为中原最大的藩镇之一。

    虽然自己没有御驾亲征,但是这每一次的战役功绩,何尝不是自己决策千里之外得来。

    蓦然回到了现实,看着大殿里举杯交错的人群,欢乐不断一派太平。虽然大家脸上似乎的带着笑意,李璟却知道大家的笑容是给自己看的,都是面容麻木的表演。

    从保大三年(945)开始,吴越国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不断的主动和中原藩镇呼应,想从自己身上获得利益,自己都予以了恨恨的打击。最终在灭亡闽地王家之后,时至今日如今对吴越国形成了三面合围之势。吴越钱家除了海上一途,再也无法对外发展。

    中原各地藩镇虽然对自己刮目相看,李璟心里却知道,因为和吴越国不断的拉锯战争,使得自己大伤元气。从最初南方最大的藩镇,可以同时和楚地、岭南、闽地、中原作战,到如今自己只能应付一面战争都比较困难。

    闽地已亡、马家不存、吴越被围,但是自己得到了什么呢!

    保大十三年(955)到交泰元年(958),周国居然三次侵犯自己国土,凭借的就是知道自己伤了元气。郭威从后汉手里接过权利,但是无法统管各州势力,所以不敢侵犯自己。但是郭荣如今要发展,又要担心北汉的骚扰,只有南犯来积威。

    没有想到自己成了郭荣立威的首要对象,不过时局确实也在情理之中。和周国接壤的蜀中,完全可以凭借天险无恙。自己虽然也有长江的天险,可是淮北诸州之地如今尽失啊!

    李璟喜欢看到这种欢乐的情形,但是心中历久以来的郁闷,还是让李璟没有表露出太多的兴奋。别人可能认为自己登基日久,龙颜难免积威日重,李璟却是知道自己有苦难言。

    自己也努力过,也想一统河山,如今还有可能吗?本来祖训便是兄位弟继,可是自己那个皇太弟啊!李璟心中也有些话不能说,因为虽然兄弟友善,可是人家不常说父子骨肉相连吗?

    世人都以为自己想把位置传给儿子,所以找借口杀了皇太弟,即使别人如此揣测,如今自己还是皇帝那又如何呢!因为唐国历来便是景胜繁华之地,这大好河山在自己手里,怎么能就此放弃而不时时欢乐呢!

    李璟还憧憬在自己的思维中,身边的近侍高思士轻轻唤了两声,李璟回过神来,有些疑惑有些疲累的看向高思士。高思士服侍李璟近三十年,自然明白李璟的意思,低声说道:“陛,国主,耿先生出关了,据说修炼道法大成哩!”

    李璟楞了一下,这次为了迎接安定郡公从嘉出使岭南的回归,李璟召集了金陵城五品以上官员,以及他们的家属入宫庆贺。可以说包括在京官员,外国使节以及江南几大财阀在内的人,李璟都让礼部做了邀请。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李璟的目光不由往御阶下右方一个位置看去,那里坐着几个仙风道骨的修真,乃是在京的几个修真门派的主要主事。高思士刚刚的奏报,让李璟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忘了一个重要的人物,连忙道:“此事大善,快快安排下去,马上请先生过来大明宫!”

    高思士快速下去传旨,李璟心中忽然有些激动了起来,对于这个耿先生,李璟可以说是佩服之极。这次出使岭南对于很多人来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李璟认为没有必要对别人解释,回来便把陪伴安定郡公的钟谟提升为礼部郎中。

    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主意其实就是耿先生出的,目的李璟自然不会对别人说。如今李璟却知道,自己是实实在在掌握了岭南的动态。没有想到岭南换主之后,居然已经发展的比较不错了,此后唐国对岭南的策略,肯定是要改变的了。

    如今唐国京城紧靠长江口,虽然凭借有天险存在,不怕周国轻易能渡江。但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些没有底气的人手里,李璟还是不想冒这个险。所以李璟找了几个高人演算,都建议自己迁都。

    迁都是一件大事,尤其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如今有几个地方可以选择,但是只要是可守可攻的天然之地,都是李璟心里的首选。所要顾及的便是周边的藩镇而已。

    自己自然不可能靠近吴越国,因为虽然如今包围了吴越,如果自己背腹受敌的话,吴越国肯定是个最大的变数。如今楚地主事的周行逢虽然自顾不暇,但是指不定有翻身的一天。自己要真正迁都的话,可能是要迁往腹地偏岭南方向。

    五岭天险自古难越,当天自己占领楚地郴州,边镐就没能守住那南进大门,被岭南第一名将潘崇彻赶出了五岭。而这也正好表明了一件事情,那多瘴未开化的岭南,也无法轻易越过五岭北进。所以真的如果要迁都,李璟一定想着要往靠近岭南的方向。

    这样的话安定郡公的这次出使,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一路不但探明了各地的人文风情,更了解了这一路的艰辛。安定郡公虽然没有什么雄心,却是承袭了自己的才华,对这大好河山的热爱,只怕还要超过自己。

    他回到金陵城之后,便召集了一帮文人墨客,把一路的所见所闻记录,而且都分类的记载了下来。这不但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也是对唐国以后最有效的帮助。

    正思虑着这段时间的事情,忽然感觉大殿里有一阵交头接耳的声音,抬头望去便见一个一身杏黄道装的女修,正在一个少年的陪伴之下从宫外走来,不正是高思士刚刚所说的耿先生。

    不过令李璟扬眉的不是耿先生和她身旁那个少年,而是在他们身后不远,还有一个人跟随了过来。他们虽然不是一起,可是一前一后的走进宫里,却还是让李璟心中微微一愣。

    这是一个让人看去便会产生许多联想的人,而且是眼神流转之间有着足够魄力的男子。他身材硕长体态庭伟,虽然看去不是那种给人感觉十分强壮的,但是也当得起龙行虎步的意思。

    他一出现便令人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包括走在他前面的耿先生和那个少年,似乎都被他的风头所抢过。他虽然没有和人打招呼,但是看到他的人,都会稍显惊讶然后主动的和他示意施礼。

    但是他对这些俗礼似乎不太在意和计较,往往都是微微颔首示意回礼。但是他看到耿先生两个人走向李璟身前,便停了下来步伐。脸上似乎忽然有股痛苦的神色,看着李璟淡淡的眼神,他居然慢慢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止步下来。

    虽然似乎有不少人刻意的没有和他打招呼,但是他似乎也不太计较这些。他看到李璟居然起身一脸笑意的招呼耿先生,目光却不再看向自己,似乎他的眼神便更忧郁了起来。

    这种重大的诚,官员和诰命都穿着官服,使节们就更不用说都是一身盛装。而那些可以挤进宫里来参加宴会的财阀大佬们,虽然不能穿一些忌讳的服侍,但是浑身上下也是上品的蜀锦,或者江南本地有名的苏绣绸缎。

    而这个男子居然就穿着一身便服,头顶虽然用一根木簪别着头发,可是那没有修饰的短须,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倒是一身普通的黄色便服显示了他不一样的身份,显然他应该是皇家支系的男子,可是怎么会突然这样出现,又没有人阻拦他?

    这里应该很多人认识他,或者说有人认识他也装作视若无睹。可是他有些哀伤的眼神对这些都没有在意,就那么偶尔看下御阶上的皇帝李璟。看着他和耿先生有说有笑,虽然听不真切,却也应该极为开心,眼神却是再也没有转过来。

    虽然穿着便服出席这种诚,但是似乎也没有人站出来斥责他,包括还有礼部的官员在旁维持。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哪怕是个普通小官,也没有对他太过恭敬。

    看到李璟的眼神始终没有转过来,他眼神中似乎更多了一分痛楚,眼神扫过大殿里的时候,蓦然看到坐在左边前排的安定郡公。他的眼神在安定郡公身上停留了一下,没有想到安定郡公也看了过来。

    安定郡公先是微微一愣,嘴巴张了几张,最终却没有发出声音来。看着男子一直看着自己,眼神居然有些恍惚了起来。先是想偏开了眼睛再说,余光看到男子还看着自己,居然直接把头低下去。

    男子的身形微微一晃,似乎感觉自己鼻子发酸,慢慢也偏过了头来这边,不再看向安定郡公那边。眼神最后看向李璟这边的时候,发现李璟似乎要邀请耿先生入座自己身边,耿先生正在极力的回避。

    男子心里微微叹气,回转身来便朝外走。因为这次宴会人比较多,宴席却是一直摆到了大明宫外的走道和庭院间。男子脚下不停,似乎有些踉跄,看到有人看着自己,便又慢慢的站住了脚。

    他最终在宫外庭院的假山边站住,再也没有往这边的热闹凑过来。看着身形似乎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些孤单,却没有和身边的那些人交流的意思。看着他孤傲不群的站在那里,忽然似乎举手投足之间霸气十足,却偏偏又不会给人以霸道的感觉。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虽然并没有出声动静,可是还是看向了这边和宫里的情形。看到耿先生和那个少年,在李璟的安排之下坐在了御阶下右手边,和那些修真坐在了一起。

    他似乎感觉到李璟的眼神似乎远远的看了过来,不由又挺直了自己的腰板。顿时顾盼之间气度从容自若,给人一种久居高位的感觉。看着李璟那边的情形,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对于大家没有凑到他身边,他脸上也没有什么表示。

    淡淡的眼神似乎很是平静,似乎是看透了这一切的感觉。他没有刻意的去注视每个人,但是他的神还是逐步的从每个人身上略过,并且都会有着短暂的停留。可是最终他的目光,都会望向李璟那个方向看去。

    甚至没有人看到他眼神中蕴含的落寞,只是感觉到他眼神中的平静和自若。或者是一种高高挂起的态度,就是这种不刻意的停留,似乎让他对每个人都有所认识。

    显然这里很多人都看到了他的存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帝李璟在场的原因,而且李璟也对他没有丝毫的表示,或者是因为有周国使节的在场,有岭南来的使节在位,大家居然对他没有太多的在意。

    他好像对大家的神态尽在意料之中的感觉,眼神似乎看起来有些不悲不喜的神态。虽然一路看过去每个人,偏偏他的目光又不会停留太久,然后便马上转而看望下一个人。他的这种眼神不会令人反感和紧张,因为那没有一丝丝的刻意。

    就好像站在路旁不经意间遇到了一个人,对方不经意的瞟了你一眼,甚至你都没有在意,或者说你都没有看清这个人。而对方的这种眼神,只不过为了证实你这个人的存在,至于你所存在的目的,或者你存不存在这里,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顺带的看了你一眼一样。

    这不是一种漠不关心,而是在他的眼神里,或者说在他的心里,一般人根本就不会令他在意一般。

    被他的眼神所看过的人,如果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心里自然会有小小的惊讶和好奇,知道他的人不知道心里会有何感想;而没有看到他眼神的人,都会无形的升起一股被人窥视的感觉,不认识他的人想必没有几个。

    大家虽然没有回避他,但是显然有人刻意的避开了他的眼神。这个身着明黄色便装衣服的男子,显然不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仅仅用木簪别好的头发,又显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怎么可能来到这里!

    当然他眼神中的自信和不经意,配合他浑身散发的感觉,让人体会到这是一个有着足够自信的人,也是一个有着足够自律的人。恰到好处的巡视,和不着痕迹的打量,使得看到他存在的人,都纷纷朝他看去,却又马上回避开来。

    这个人就是一个焦点,这个人应该就是一个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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