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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人!猛人!

    这是萧乘对彭师暠最直接的评价,对于这个牛人突然的出现,萧乘顿时明白了,如今在这里只有他可以如此放肆的和弘翼聊天。

    当天他是楚西新晋蛮王彭士愁的儿子,后来彭士愁因为嫁给马家马希范的姐姐去世,马家继位的这个马希范不是个东西,彭士愁居然带领诸蛮反抗楚地政权。

    最终虽然彭士愁败退,但是楚地马家也拿彭士愁没有办法,彭师暠代表诸蛮和马家订立世盟。再次和解之后的年月,彭师暠常居潭州为强弩指挥使,而且还遥领辰州刺史,统管楚西诸蛮。

    再后来马家诸子内乱,历来和马希萼亲善的彭师暠一路追随南征北战,推翻了楚地名义上的楚王马希广。因为将官兵变的他跟随马希萼被囚衡山,他又在衡州拥立马希萼为衡山王。最后虽然边镐征服楚地全境,他也随马希萼一起迁入唐国,却也受到了唐国隆重的礼遇。

    在楚地众驹争槽的年代,他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楚地战神。

    哪怕是后来他被唐国迁入金陵,哪怕是唐国势力退出楚地,最后楚地被军阀周行逢占据。却一直对于楚西诸蛮的领导,名义上还是属于彭师暠领导。当然没有人敢去动彭家,甚至中原朝廷都诰封楚西彭家,而其中的原因,便这都是因为眼前这位貌不其扬的人物!

    牛人啊!

    李弘翼心中很是感激,没有想到彭师暠会主动来和自己说话。别人不知道原因,李弘翼自己却明白,因为在那年彭师暠随马家入朝之后,父皇闻其忠节勇毅,擢升他为殿直指挥使。

    自己就是在那年认识了他,并且拜他为拳脚师傅,这件事情却是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当年朝中有皇太弟,自己还只是个亲王,朝中一班文臣武将,都轮班教授皇太弟。自己这几个亲王虽然平时也有王傅教授,可是那些人哪里能教授自己什么东西。

    有幸结识彭师暠之后,发现这个其貌不扬的汉子是个奇才。不但有一身不弱于唐国战神边镐的战斗力,而且还是个很有谋略的帅才。李弘翼知道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师傅,可惜当时彭师暠刚刚入朝,父皇虽然器重他,却也没有擢升他为王傅。

    现在想来李弘翼却更是清晰的明白,当时是有不少人嫉妒彭师暠的才学。自己偷偷的跟随他习艺,父皇却是知道和默许的。他却没有因为自己是亲王,而在教授的时候格外的优待自己。

    自己这些年南征北战的统帅,就是那年跟随他学习的结果。虽然时间不是太长,但是跟随他自己学会了真正的隔山打牛拳,和他们彭家祖传的荡魔枪。这种霸道的外家功夫,让自己在随后几年率军征战中,可以说是屡立奇功。

    可是这一切,如今好像和自己都无关了!

    自己如今不过一个废人而已!虽然还有着皇家玉牒,却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庶人!

    不过还是要感激自己这个师傅,虽然他已经被父皇从武将调任文臣,可是他居然对自己依然如故的亲近,没有因为别人对自己的眼光有所回避。也没有因为自己是一个庶人了,而不和自己接近。可能就是因为他做了文臣,才会如此的没有顾忌吧!

    李弘翼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耳边不绝于耳的丝竹宫乐,却似乎在嘲笑着自己的失败。来来往往谈笑风生的人群,在自己面前走马灯一般,却是如此的陌生和模糊。

    别人都说是因为唐国受到了中原周国的压制,已经降低了国制。自己被父皇废位,只不过是诸侯家的小事。李弘翼心中却是充满了不甘,不说如今还有长江天险,就是如今还在手的三十余州,也足以抵抗周国的放肆啊!

    父皇啊父皇!你当年的雄心壮志都去哪里了?为何身边的近臣一说,你就会认为是对的,而你的儿子一说,就是大逆不道呢?

    李弘翼心中有些迷茫,耳边忽然传来彭师暠的低声询问:“公子爷,那边那个道长你认识么!”李弘翼回过神来,却是彭师暠看到有人看着这边询问自己。

    迎面看过去,却看到一个少年修真正负手站在那里,貌似有意一般正看着自己,一双清澈的眼睛微微注目,礼貌而又不张扬。

    虽然对这个人不认识,可是李弘翼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刚刚跟随逍遥派耿先生一起进大明宫的萧乘。如果是在平时相遇,李弘翼还会奇怪这个修真怎么会如此无礼,如今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有些无所谓了。

    彭师暠自然也看到了萧乘,顿时眼神微微眯起,一股精光似乎从那眼神里射出,要穿透了萧乘整个人。他虽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和李弘翼的接触,但是被人在一旁不注的观察,心里还是有些疑问和谨慎的。

    如今的皇帝李璟,已经不是自己入朝时的皇帝!对外已经自称为诸侯国主,所以对身边的臣下还是极为忌惮的。自己受过李璟的诰封和器重,但是也接受了中原周国的诰封,在这里本来就是个异类,不得不防有些人的用心。

    仅仅只有四五米的距离,萧乘却感觉到自己浑身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般。萧乘如今的身手,还是仅仅局限于比一般的将士强上一些,那还是因为当天接受过特殊培训的缘故,要和江湖上的高手比起来,那还是有不少的差距的。

    彭师暠虽然不是江湖上的高手,但是天生神力加上祖传拳脚,在各国将领里面算是顶尖的好手。何况一生南征北战杀戮无数,身上散发的杀气很多人都难以抵挡。看着彭师暠犀利的眼神,萧乘感觉自己的后背居然冒汗,心中的惊讶犹盛初见师傅冯碧唯。

    虽然他手中没有兵器,也没有怒目相向的对着自己。可是对着他犀利穿透的眼神,萧乘却感觉到他整个人就如一把利剑,随时会穿透自己一样。

    好强的杀气!

    这里是皇宫大内,萧乘料想彭师暠不会轻易发作。眼睛的余光看向这周围的人,似乎却没有人感觉到彭师暠的异样。萧乘心中的惊讶更强,难道就因为自己看着他,他居然针对我一个人发威?

    到了此刻的时候,萧乘心中才有些后怕,感觉自己确实有些冒险和唐突了。心中一时飞速的计较着当前的得失,却发现自己怎么反应的话可能都是错。于是心中一定计较,自己心中五鬼怕什么!

    再看向彭师暠的时候,果然他双目已经变得淡然的看着自己,似乎好像刚刚那个人不是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刚刚那犀利的眼神强盛的气机,根本好像就不是他身上散发,对自己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也不是他这个人一般。

    想到自己师傅冯碧唯的厉害,何况此刻逍遥派的掌门就在大明宫里,萧乘的胆色更强大了几分。对着彭师暠和李弘翼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心中的无愧和无争。

    走前几步,离着三米的距离,拱手道:“修真萧乘见过鹏大人、李公子!”

    彭师暠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他自然刚刚也看到了萧乘是随耿先生一起来大明宫的,一时倒是摸不透萧乘或者逍遥派的用意。偏头看向宫里喝彩不断,想必是某个官员又做出了好词,大家都在热烈的和应着。

    “久远逍遥派大名,萧道长想必是在金陵逍遥宫修炼吧!某家有闲倒要登门拜访一番!”彭师暠声音淡淡的,他身边站在的李弘翼却没有吱声,因为他显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萧乘。

    耿先生身在宫里修行,又是皇帝李璟最为信赖的修真。尤其宫里宫外都盛传她和皇帝育有一子,萧乘乃是耿先生的师弟,在摸不透萧乘的来意的时候,作为刚刚被废弃的李弘翼,哪里敢和萧乘说话。

    “小道却是久仰彭大人威名,因为修道日短,难免世俗之心犹重。因为听闻大人深谙隔山打牛拳和荡魔枪,小道也喜欢武艺,希望有机会向大人学习!”萧乘礼貌的再次拱手施礼。

    他本来不知道怎么回答彭师暠,突然耳边响起耿仙笙的回话,让自己和彭师暠亲近。萧乘虽然不知道耿仙笙的用意,但是想到自己如今的位置,可以和这两个人对话,以前可是不敢想的事情,于是按耿仙笙的传音,和彭师暠交流了起来。

    旁人却也没有来干涉,萧乘却按着耿仙笙的传音,邀请彭师暠有时间去逍遥宫坐坐,毕竟彭师暠可是唐国难得的牛人,平时又不会拉帮结派的站队。如果逍遥派能够得到彭师暠的支持,不失为一件大好事。

    当然看到彭师暠客套的话后面,似乎对自己的邀请和热情有些无动于衷,萧乘自然明白反常即妖的道理。于是无意的透露,自己是逍遥派太上长老的弟子。果然彭师暠便有些动容起来,太上长老在那个帮派里,都是能够左右掌门的所在。

    他没有马上变得热情,但是在聊天中和萧乘客气的接话几句。看到萧乘也没有往李弘翼身上套话,脸色便逐渐缓和了不少,也主动给萧乘言语中提到身边的李弘翼。

    李弘翼却一直没有吱声,看两个人说话天南地北只是听。两个人也从道家一直聊到佛家,从佛家聊到江湖上的游侠剑客。因为听到彭师暠言语中提起木平大师的时候,他眼中才似乎亮了一亮。

    萧乘听彭师暠说木平大师要讲道,想到自己师傅提起过要带自己去找木平大师,虽然没有和自己细说原因,但是她晚上据说已经去那边了。听师叔苏侯提起好像和边镐有关系,自己明天也是要过去的,便邀请彭师暠一起同行。

    萧乘也算是随口一提,没有想到彭师暠居然欣然应允,还偏头问李弘翼要不要一起去。虽然不知道李弘翼心里想什么,却也见他点头算是回应了下来。

    因为明天便是休息不用早朝,所以今晚李璟才会大肆宴客。彭师暠便和萧乘约定时间明天见,便把话题撇开别处。不过两个人所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了,因为耿仙笙传话来说好像要结束了。

    两个人正聊着逐渐适应了彼此,虽然旁边只有李弘翼一个听客,就是有侍卫不时看过来,也不敢凑近来听三个人在一起说什么。看看这边的夜宴终于要结束,却因为皇帝李璟累了要散了。

    耿仙笙自然是要留在宫里,因为逍遥派在金陵的行宫虽然是逍遥宫,但是她在宫里有李璟御赐宫殿。传音嘱咐萧乘到宫门外,便有逍遥派弟子接送。

    萧乘虽然第一次进宫,对金陵城也是不熟悉,但是知道有人接自己自然不担心。看彭师暠拱手和李弘翼告别要出宫,便也不好跟着彭师暠同行,只好客套的和两个人告辞拱手分别而已。

    没有出萧乘意料之外的是,李弘翼一直没有和自己说话,即使分别的时候,看到自己施礼,他也只是眼神一顿算是知道了。待得彭师暠和萧乘都随着大明宫里出来的人走出去,李弘翼看了大明宫那灯火通明的大殿几眼,转身便不知道哪里去了。

    夜色居然微凉!

    如此季节空气中似乎多了一股寒意,真正令人感觉极为惊讶。

    宫灯把人影拉的很长,这是一条出宫的偏道,平时给宫里的杂役通行。

    李弘翼出了大明宫,却也不能到处乱走,因为宫门处有一个侍卫和一个内宦等着自己。父皇在把自己废掉之后,虽然没有限制自己平时的行动,但是明显已经不和自己交流。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李弘翼自然希望能够回到从前。虽然对外唐国现在降格为诸侯,就是父皇对外也只称国主,继任者最多目前就是个公爷,可是世事无常谁知道以后如何!

    至少在唐国这一亩三分地上,藩镇的掌权者还是皇帝。李弘翼不仅仅是留恋那个太子的身份,而是有这个身份的优势,自己可以振臂高呼统一天下!

    可是如今自己不管去哪里,都有宫里派在身边的人跟着随行,就是一条简单的路,都因为自己庶民的身份,而没有权利和大家一起走过。

    那个没有身份的修真小道士,都强过自己可以和官员一起。想到这里的时候,李弘翼的脸色有些苍白,一路行走的很慢,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有些发白。

    夜风吹拂着脸盘,似乎又一丝潮湿划过脸盘。虽然走得很慢,但是李弘翼没有停留。

    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天气,看着被宫灯映照的天空,就好像一张巨大的黑洞,那黑暗的深处似乎是可以吞噬万物的巨口。

    果然,风起!

    李弘翼走的是宫里宫殿旁的小偏道,他已经没有身份从主道出皇宫大门,虽然皇帝没有禁止他的自由,但是随行的侍卫和内宦也不敢带他走。晚上能够进来大明宫,还是因为皇帝没有下过禁令的原因。

    将要到宫门前的时候,才发现这些酒足饭饱的大小官员们,和那些皇帝的嘉宾们,比自己这三个人走的慢。李弘翼停住了脚步,看着那些人群慢慢过来,眼睛却似乎感觉一切有些陌生起来。

    站在宫门旁看着大大小小职务的,穿着五颜六色官袍的人,从宫里歪歪斜斜陆续走出来。李弘翼把身子缩在侧门阴影里,眼神中不知道是痛楚还是迷茫。

    他似乎在等一个人!

    一个从小对自己敬畏的人!

    可是,一直到看不到再有官员出来,禁军需要关闭宫门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这宫廷禁军基本上都认识李弘翼,早已经有人过来驱赶几个人了。不说李弘翼现在的身份是庶人,就是一个有身份的王子,无缘无故的站在宫门这里,执勤的禁军也可以不给面子的。

    就在那个当值的指挥耐心将要耗尽的时候,却听到李弘翼微微叹息了一声,看着灯火通明的宫殿,似乎有着无尽的留恋,慢慢的转身朝外走去。虽然也回头看了一眼,却再也没有回头,身形踉踉跄跄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上飘洒的雨越来越密集。

    一个宫装女子拄着一柄桐油纸伞,微微前倾着给身边的一个男子遮雨。在宫殿折影中,这个男子静静的看着那个落寞的身影离去,和缓缓关闭的宫门湮灭了那个身影。

    在宫灯的照射之下,这个男子露出的半边脸便清晰的展露,不正是刚刚在大明宫里的主角,从岭南出使归来的安定郡公。看着那关闭了的宫门,他眼中多了几分迷茫,偏首看向身边拄伞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

    两个人的身影也终于消失在宫灯影里。

    李弘翼静静的看着前方,在这小小的院落里,似乎一双渴望的眼睛,正在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王府里高墙深深,他的眼睛似乎已经迷茫。从皇宫里回来之后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他便没有休息。

    似乎前面有一片美景,在吸引着他的目光,他看得痴痴人神。其实面前淅淅沥沥的只有小雨,高墙深院形同被困井底的土蛙。

    雨水飘飘摇摇,从空中无序的洒落。它就像一个贪婪的孩子,放肆的洒落在这人身上。浇湿了头发渗透了衣服,雨水顺着他须发衣袍流落,在所站的深院慢慢形成了细流,他却似乎没有什么感觉。

    站在这里已经足足超过了两个时辰,身边的几个侍从都远远的站着,他们也都站在雨水里。李弘翼就这么任雨水浇透,他们哪里敢在一旁台阶屋檐下避雨。

    即使李弘翼已经是废位,但是皇帝没有进一步的指示安排,就是李家宗亲府都没有过来干涉。这里是李弘翼被册立前的王府,如今成为了李弘翼暂时的容身之所。

    但是看着李弘翼迷茫的眼神,近侍们虽然都面色着急惊慌,却都根本就不敢过来。

    这些都是跟随李弘翼多时的近侍,有东宫里跟出来的内宦也有宫娥。至于那些护卫安全的侍卫,根本都不敢进入这个小小的院子。倒不是害怕李弘翼暴躁的脾气,自从被皇帝下旨废位,李弘翼便冷静了下来,而是怕看到李弘翼那失神的眼神。

    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李弘翼已经不是当年十四五岁的少年,不但经历了李家代替杨吴的篡位禅让,也经历了父皇意气风发得到权位的争斗。自己也率兵出藩成为一地藩镇,更是亲自统兵征伐了邻藩吴越国,如今的李弘翼已经成熟了。

    此刻被软禁在这小小的院落,李弘翼明白了一件事情。

    作为唐国的最高统治者,和历史上历朝历代的统治者没有区别。如果不是皇帝发话的话,谁敢对自己怎么样!自己被软禁在这里,不是父皇下旨的话,谁敢这么做?

    不是李弘翼不想休息,而是李弘翼想寻找到心里的那丝不明白。特意不让人过来,只想好好静静,想好好的捋一捋近段的思维。

    从自己出藩地方,到获得太子之位,虽然经历了皇叔的更替,但是可以说有惊无险。到如今被废位深院,李弘翼隐隐捕捉到了什么!

    一切权利,来自于皇授!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就着这丝毫没有变小意思的小雨,他想让自己好好清醒一下。

    夏雨不凉,甚至还让人感觉舒畅,和昨晚那丝凉意不同,早上的雨水多了几分暖意。可是李弘翼却似乎没有什么感觉的样子,因为雨中的人迷茫,只因人心以冷!

    从皇祖考李昪接受杨吴禅让的那一刻起,李家便立下了规矩,由长子承袭历代的帝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皇祖考归天的那一刻,李家的祖训变成了兄终弟及。

    哪家皇朝都不会认为自己一世就会灭亡,所以站稳根基之后,都会为自己的千秋万代着想。

    何况是作为强势的李家皇朝,认为自己是大唐皇朝的后裔,皇帝英雄儿好汉。

    要做一个征服天下的英雄,李弘翼一向是这么认为的。皇祖考一世英雄,最终夺得了杨家的天下,比前朝当年夺取隋朝杨家的天下更容易。

    而自己的父皇更是文武双全,从自己懂事起便看尽了他的卓越,文韬武略当世不做他想,先征服了闽国全境,继而又扫遍楚地天下。真正可以说当得起自己心中的英雄,所以李弘翼一直便把父皇当成自己心中的英雄。

    儿子模仿老子,自然是天经地义。李弘翼从来没有认为这有什么不好,毕竟这个世界还不是全部都归李家管,李弘翼从来便不着急,因为自己还有大把的机会去征服整个天下。

    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所为不正确,只要自己掌权的一天,自己便要策马扬鞭中原,亲自挥师南征北战,让历史记住自己,让天下记住自己!

    作为李家的长子,李弘翼从小接受的教育可谓全面。所以他了解自己的父皇,更认为自己比谁都懂父皇。所以,在父皇心中有结的时候,自己要替父皇去除心结!

    李弘翼做到了!在唐国最辉煌的时候,李弘翼知道父皇想稳坐江山,可是在中原侵犯的时候,李弘翼知道父皇担忧自己的地位。所以李弘翼亲自鸩杀了自己的皇叔李景遂,替父皇除去了最大的威胁!

    站在那里,李弘翼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心里却犹如滚开的沸水,人心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不是你付出了努力没有成功,而是你付出努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所付出的完全就是多余的!

    自己不出手的话,一样会有人出手,因为父皇根本就不能舍弃自己手里的权力,和身下这让人记挂的宝座!

    甚至不惜割让诸州,换来暂时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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