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墨少堤

第二十章 原来是这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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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郭襄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她眼帘的是熟悉的罗帐。

    我这是……在自己房间里?郭襄大脑还有些昏昏沉沉,但思维与神志已慢慢恢复清醒。

    哦对了,好像是师弟救了我……

    郭襄晃晃脑袋,昏迷前的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浮现。

    昨晚她去找过姐夫耶律齐,从姐夫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中就知道姐夫根本没在找她。

    郭襄愈发觉得师弟的话捉摸不透,好奇之下便要去晴雨苑找他——姐姐刚才在旁边一直气愤地嘟囔着什么“干嘛给那新来的家伙晴雨苑这么好的地方,明明留着用来招待贵宾的”,所以郭襄一听就知道师弟的住处了。

    夜色中提着灯笼走到在离晴雨苑还有几百米时,郭襄意外看到一个丫鬟摔倒在地,善良的姑娘赶紧跑过去要去扶起她,但刚伸手扶住那个丫鬟时就闻到一股甜香,随即便觉得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直到她被急着暗算楚铮的丫鬟摔到草丛里时,剧烈的震动让她的意识恢复了一半,但依然全身乏力连睁眼的力气都没,只能靠着听觉来勉强地了解周围的动静——其实郭襄能从迷药中稍稍清醒过来,还是因为她是郭靖黄蓉女儿、从不知吃过多少九花玉露丸等灵丹妙药、身体有一定抗毒性的缘故,换了旁人,中了这“百日睡”就算被人用刀斩下手臂也别想醒来。

    在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到短暂的打斗声,还有那“看我暗器!”的低喝声,这声音……是师弟?

    很快战斗结束,听动静似乎是师弟打倒了两个恶人救了她。

    郭襄暗地里松了口气,迷迷糊糊间感觉师弟似乎蹲下来端详着自己的脸庞,还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左边脸蛋,让郭襄又是害羞又是奇怪。

    她虽然豪爽大方,平时爱与江湖豪杰结交,但总归是个年轻的少女,娘亲耳提面命之下对于男女之防多少还是有一定意识的。

    师弟这举动实在有点失礼了,而且你不扶我起来,就这样一直盯着我看什么呢?

    郭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连动下眼珠都不行,就在姑娘又急又羞又有些恼怒之际,却听到师弟喃喃自语般低声道:“算了,她是个好姑娘,不能因为一时鲁莽害了她……”

    咦?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郭襄愣了愣,却感觉师弟站了起来,她嘴唇努力地动了动要叫住他,却一阵头晕脑胀,眼前发黑,一下子又再次陷入昏迷中去了……

    自己昏迷后,是师弟送自己回来的?

    郭襄微微侧头,看到窗外已泛起了鱼肚白,便挣扎着要坐起来。

    这一动,马上惊醒了趴在她床头的黄蓉和倚在柱子边上打瞌睡的丫鬟棒头。

    “襄儿,你醒来了?”黄蓉惊喜地睁开满布血丝的眼眸,见她要起身,连忙将她按回床上:“襄儿,你不可乱动,你的毒刚清了还要多休息。”

    “娘亲……师……咳咳……”郭襄想问师弟在哪里,但喉咙有些干哑,了两个字便咳了起来。

    “水?哦对了,你刚醒得喝点水。棒头拿杯水来!”

    黄蓉在生郭襄姐弟之时,夫妇俩都曾遭逢生死大险,心里多少有些后怕,对郭襄自然不如郭芙疼爱,但终究是骨肉至亲,这时见她神色委顿、脸没什么血色,疼怜之情便情不自禁地生了出来。

    她接过旁边棒头递来的温开水,心地喂郭襄喝下。

    “娘亲……咳咳……”

    “襄儿,你先别话,这迷香有后遗症,你得喝了水多缓一会才能好好话。”黄蓉又让郭襄喝了两口温开水,才轻抚她的秀发宽慰道:“放心,我们已在那两个细作身上找到了解药喂你服下了,还给你服下了九花玉露丸,只要你好好休息一,明就能恢复欢蹦乱跳的模样了。”

    郭襄点点头,黄蓉见她还一脸迷糊,便道:“这次你得好好感谢棒头还有你姐姐、姐夫,棒头见你久久未归,便去寻你姐姐,他们这才知道你离开后没直接回房,便四处找你,结果就看到你晕倒晴雨苑外面的草丛里,旁边还倒了一个家丁一个丫鬟。”

    黄蓉心有余悸地续道:“这次你真是幸运,要不是刚好那两个细作被毒蛇咬杉致神志错乱自相残杀双双而亡,不定你就要被绑走了。你这丫头啊,怎么这般不心中了暗算?”

    嗯?不是师弟救了我吗?怎么娘亲的和我记忆里的有些不同?

    郭襄现在嗓子不舒服不方便话,但脑子已完全清醒过来,她细细回忆晕迷前后的事,没错呀,应该是师弟打倒了两个恶人救了我,难道姐姐姐夫赶到时师弟已经走了?

    居然把昏迷的我独自丢在那里,哼 ̄^ ̄

    郭襄心里在感激楚铮之余又有些委屈,特别是想到他曾盯着自己的脸看,更是有种不出的害羞与恼怒,不过这事当然不能和娘亲。

    “我……”郭襄这时嗓子已舒服了些,便简短地把中了暗算的过程了下。

    黄蓉懊恼道:“没想到府上还藏了蒙古那边派来细作,这些细作武功低微,我和你爹一时没留心竟让他们钻了空子。现在你爹已带人把府上所有家锻丫鬟都盘查了一遍,只要会武功又不是亲朋好友介绍来的,全都扣了下,由你姐夫细加审问。”

    到这里黄蓉挥手让棒头出去,然后才低声道:“你中了迷香差点被掳走一事,我和你爹商量过后已决定压下来,现在除了我和你爹、你姐姐、姐夫还有棒头外,再无别人知道。你自己嘴巴也严些,不要对外。”

    郭襄心想,还有师弟知道呢。她不解道:“怕影响到爹娘的名声?”

    “傻丫头,是怕影响到你的名声。”黄蓉难得见这古灵精怪的女儿会错意,不由又是好笑又是疼爱:“你今年十五,半年后就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这事传出去得惹来多少流言蜚语?更别当时你旁边还有个死聊男家丁在,更容易惹人嚼舌头。”

    郭襄“啊”了声,心里忽然明白过来,师弟当时伸手无意中碰了碰自己的脸,怕是想将自己抱起送回来,但又想到娘亲刚才的情况,怕他作为一个年轻男子抱着我送回来会引人闲言闲语对我不好,才又收了手。

    难怪他什么“不能因为一时鲁莽害了她”,原来是这样的意思!

    自己居然还误会了他……甚至以为他故意把自己丢下。

    听棒头,爹爹和娘亲对师弟的人品极为满意,他又怎会是会抛下同门师姐的没良心?郭襄啊郭襄,你真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先前对这师弟的种种“无礼”行为的所有恼怒情绪,尽数转化为感激与温暖,在这一刻,师弟那平平无奇很难给人留下印象的脸,却清晰地浮现在她心头。

    她心情激荡,脸上自然神色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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