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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谁能赢?”杂役问。

    “小年的功夫是不错,可那个黑衣人也不弱啊,而且看上去快要入指玄了。”厨子分析着。

    “那就是黑衣人了?要不要帮帮小年?”杂役说着就准备上前,却被厨子拉住了,

    “急什么?再看看,功夫这种东西啊,只是一味的去练是没有用的,以后他行走江湖你也能随时跟着他,帮一把吗?”厨子说。

    杂役白了他一眼,“说不行的是你,说不帮的也是你,就这么看着?”

    厨子点头,“急什么,看下去,这个臭小子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杂役道,“金刚和指玄打,有任何疑惑吗?”

    厨子笑了笑,“难道金刚就不能入指玄吗?”

    杂役:“……”

    有道理啊,厨子这么一说,杂役算是明白了他是什么目的,有些人是遇强则强,虽然从目前的境界上小年落下风,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输啊。

    杂役叹了口气,这种语言游戏厨子本来不是很擅长,谁知道自打跟了相爷之后,玩的这个溜啊。

    她只能说,近朱者赤了吧。

    ————

    懿王府正在看书的沈洛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有些心慌起来。

    懿王今日去了宫里,可临走前却交代了一句话,若是他今天入了夜还没有回来,便离开长安城。

    对于那个男人,沈洛秋知道他生在帝王家,也知道他求娶自己最根本的目的,然而有些东西却是装不出来的。

    那些关心和忧虑,是没有办法假装的。

    所以沈洛秋才会纠结,忽然间苦笑出声,这样的心机,这样的手段,自己终究有一日会放松警惕的吧。

    沈洛秋虽然年少,却并不单纯,而且她知道权衡利弊,嫁到懿王府是因为利大于弊,而选择让父亲置手旁观,也是因为权衡利弊以后得结果。

    可是沈洛秋却害怕,害怕自己终有一日也会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而懿王偏偏用了这种不会让沈洛秋有任何身体上的伤痛,却也是最有效的一种办法。

    沈洛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间一片阴影投下,一个沈洛秋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的人出现在眼前。

    沈洛秋起身行礼,“王妃。”

    懿王的王妃是长安城的大家闺秀,也是出身名门,然而有一点,不是将门子女,也不是什么宠臣,充其量只是一个清流。

    也就是这样的人,皇帝才能放心的让懿王迎娶。

    一个清流的联姻,即便是现状对宁王有一些影响,那也是微不足道的。

    什么也没说,也没有表态,却已经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身在帝王家,沈洛秋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活到最后,可现如今,事已至此,没有别的选择。

    “你是蓟州将军贵女,我只是一个文官的女儿,于王爷的大业无益,在这府里,甚至在外面你都可以盖过我这位懿王妃,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帮他。”

    懿王妃是一位清冷的美人,而且沈洛秋在她面前也不敢觉得自己貌美。

    更重要的是,懿王妃很聪明,没有沈洛秋预想之中的那么简单,而现如今的这个局面又是因为什么呢?

    就是前面提到的爱情,懿王妃爱极了懿王,甚至为此不惜退让。

    这样的让,便已经大于一切,然而这取决于懿王是否重情。在舆论的角度上,舆论懿王真的喜欢哪一位妾室,他这位正妃永远没有人可以撼动,更重要的是,皇帝虽然没有给懿王一个拥有雄厚母家的妻子,却给了他一个任何男人都会喜欢的面孔,没有人会讨厌美人,就连沈洛秋自己也是。

    “王妃说的话,妾听不懂,妾只是做了王爷让妾做的事而已。”沈洛秋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懿王妃也不恼,却也没有接着沈洛秋的话说下去,“我知道你不喜欢王爷,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你现在的样子。沈洛秋你很聪明,可究竟是否是真正的聪明却并未可知。”

    沈洛秋勾起唇角,没有出声,只是静默的听着。

    懿王妃道,“你若真的聪明,就应该看得出王爷是真的怜惜你,这些日子你并不是不知道,懿王并不是孤掌难鸣,相反他有很多盟友可以选择,懿王侧妃并不是非你不可,可是懿王却偏偏求娶你。这样的幸运你应该珍惜才对。”

    沈洛秋抬起眼,看着面前的王妃,有些不懂,“既然王妃深爱着王爷,又怎么能看着王爷对妾的恩宠?”

    懿王妃眨了眨眼,虽然故作轻松,可那眼睛里的沉重却是瞒不过沈洛秋的,“他喜欢的是你,心在你那里,我强求又有什么用?更何况,我只想看到他开心便好了。”

    沈洛秋微怔,不过随即却也恢复如常,“王妃对王爷一片情深意重,洛秋难以企及。”

    “哼!”懿王妃冷哼着,“你当然不及,你考虑的是你自己的母家,你哪里考虑过王爷?沈洛秋,本宫劝告你一句,你已经是懿王的人了,你的母家同懿王府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爷不想勉强你,是因为太过在意你,可你不能太对不起王爷了!”

    沈洛秋蹙眉,“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妾自问并没有什么事对不起王爷,对不起王妃的,王妃如此言语难免让人心惊。”

    懿王妃道,“我不在乎,不在乎那些宅子里面的争斗,沈洛秋你若真的聪明就知道现在的战场不是在王府里,而是在朝堂上,死了一个懿王妃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谁!”

    说着懿王妃转身离开,如同来时一般,算盘不曾拖泥带水。

    沈洛秋看的有些惊讶,她还真是第一次领教了这位王妃的性子,实在是……果断的很啊。

    不过,沈洛秋不得不承认的是,懿王妃说的是对的,恐怕这位王妃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同自己争斗不休。

    不过,这样的局面能维持到什么时候,沈洛秋还真是说不准啊。

    ————

    陆修年赢了,却也是惨胜,整个人几乎只剩下一口气,要不是厨子及时出来给他续命,恐怕他已经变成黄土一堆了。

    厨子一边给他输内力一边感叹着,“可以啊,金刚硬抗指玄,酗子有前途啊。”

    陆修年已经是七窍流血,除了眼睛还能动一动,白了一眼厨子,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厨子也没听清,反倒是老板娘及时的说了一句,“这前途给你要不要啊。”

    厨子微怔,老板娘解释道,“他说的。”

    他值得是陆修年,厨子看过去的时候陆修年几乎已经昏死过去,不过好在厨子及时的输送内力,倒是修养一番便好了,就是这个时间,就难说了。

    老板娘叹了口气,“是不是该招一个跑堂的了?”

    杂役觉得后背有些凉,厨子扶着陆修年上楼的脚步也差点没踩稳。

    唇亡齿寒啊!

    陆修年睡了很久,整整三天,靠着厨子一点一点喂汤食和药才慢慢恢复,而这三天里,长安城也发生了许多事。

    酒馆不远处的酒楼也出了事,对个的金银铺子的老板娘失踪了。多起案件是让长安府牧苦不堪言,九门提督,连带着高层们也压力不小,更有甚者,杨相已经亲自负责了。

    自然,宁王也派出了助力,至于懿王那边始终只有一个九门提督,而且不曾多插手,整个长安城,看上去就是懿王府的日子最轻松,可懿王府也有懿王府的难处。

    沈洛秋不争宠,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争宠,而且争宠的手段让沈洛秋哭笑不得。

    丢失的东西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现,沈洛秋虽然觉得可笑,却也废了一番口舌解释给懿王听,到最后懿王把那个妾室处置了,而懿王妃却什么也没说,不过沈洛秋想,这招对自己不管用,是因为自己正得势,可若是对懿王妃用呢?

    以她这个高傲的脾气,一定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吧。

    只是,沈洛秋还是心有疑虑,自己旁边的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能够分得清是非黑白,可话说回来,就算分得清,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是非黑白。

    庞大的利益关系纠缠着,就算是那位,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当然,这是沈洛秋的视野所看到的。

    解决了被栽赃的事情,沈洛秋看到了懿王的神情随着王妃走动了片刻,心中一笑,先一步说道,“王爷,妾身体有些不适,先行告退。”

    懿王关切的问了几句,沈洛秋回答的都不平不淡,便离开了。

    只是走到了转角处,沈洛秋躲在树后面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懿王追着懿王妃走了几步,至于说了什么,沈洛秋不得而知,也没有什么好奇的心思了。

    转过身的沈洛秋不知为何,心底还会有一些失望,一些酸涩,可能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是期盼着能够得一人心的吧。

    只可惜,太难了,她怎么能和人性去抗衡?

    沈洛秋笑了笑,迈着步子往回走去。

    闲庭信步,沈洛秋忽然间停下了脚步,她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有些讶异,四处看了一眼,竟是没有人影,“妾身见过宁王。”

    来人是宁王,沈洛秋心中讶异,却也没有忘了礼数。

    宁王是出了名的温润如玉,和冷面的懿王不同,待谁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

    只是沈洛秋对这样的人却多了几分防备,极致的温柔背后隐藏着的不是极致的残忍,就是极致的疯狂。

    “侧妃很怕我?”宁王笑着说。

    沈洛秋道,“王爷何出此言?”

    宁王笑着摇了摇头,“按规矩,我应该称呼侧妃一声嫂子。”

    沈洛秋道,“不敢当,只有王妃才能被如此称呼,宁王这是折煞妾身了。”

    沈洛秋每一句话都拉清了和宁王的距离,他想要亲近一些,沈洛秋便提醒他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和规矩。

    宁王依旧是温和的笑着,似乎不介意沈洛秋的不通人情,只是道,“嫂嫂出身蓟州,嫁到长安来难免思乡,听闻蓟州有很多小吃,敲前几日本王得了一个厨子,从蓟州来的,不如就将他送给嫂嫂,也算是解了嫂嫂的思乡之情。”

    沈洛秋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这位宁王是什么意思。

    “王爷本是一番好意,只是妾身素来不喜这些口腹之欲,便先谢过王爷了,只是这厨子便不必了。”

    话音刚落沈洛秋便听到从后面传来的脚步声,转过身刚刚好看到懿王走到自己身边。

    “王爷。”沈洛秋有些惊讶,懿王却是握紧了她的手,那一刻她所有的防备和紧张都得到了缓解,因为旁边这个人带给她的依靠。

    懿王拍了拍沈洛秋的柔肩,这才对宁王道,“三弟怎么有空到府上,适才下人禀告这才知道你来了,不想还是来迟了。”

    宁王拱手一礼,“二哥严重了,我不过是想来找二哥下下棋而已,没想到碰到了嫂子,一时投缘便闲话了两句。至于来迟一说更是没有,要怪就要怪三弟不请自来了。”

    懿王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始终如一的平静,可也是这样的平静才让人觉得冷漠。

    “你先回去吧,我和三弟去前面下棋。”

    懿王道。

    沈洛秋微微福神,接着便往自己的院子那边走去,可她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看着自己。

    看着沈洛秋远去,宁王注意到了懿王的神色,笑着打趣道,“二哥抱得美人归,是不是该犒劳犒劳我这位勉强算得上是月老的弟弟?”

    懿王看着宁王,这张笑脸,从小到大他们的性子便截然不同,一个爱笑,就像是活在阳光里,另一个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即便是夏天也会让人觉得很冷。

    他觉得那样的笑刺眼,而宁王总喜欢往他的身边凑。看着像是没有心机,可他这位弟弟做了多少事情,只有天知道了。

    “怎么犒劳?父皇已经要把江山留给你了,到时候便是你这位弟弟要关照我这个做哥哥的了。”

    懿王说。

    人有真情假意,更何况是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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