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出门在外靠的全都是脚力,也没有什么服务区,虽是路上偶尔也有那茶水摊子,毕竟是数量少。

    有时候赶上一的路也见不着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自带干粮就只能饿肚子。

    卖的便宜,又没有什么同行竞争,所以宁弯弯这一车的馒头没一会就卖完了。

    有几个苦力干完活拿了钱想买还没买上。

    宁弯弯还挺遗憾,没有见着上次买棉种的那个李稷李掌柜呢,也不知道他又进了什么媳种子没樱

    “这钱也太好赚了!”

    绿青抱着一匣子的铜钱喜滋滋的跟宁弯弯一起逛集剩

    “这才多大会,就卖完了。”

    “那是因为市场紧缺,等着吧,这石碾一传开,等夏收后这码头上到处都是卖馒头的!”

    宁弯弯一边回答着绿青,一边四处打量,看有没有卖果树苗的。

    “那怎么办?”绿青顿时愁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那咱去找那石匠,不让他们给别人做!这本来就是姑娘想出来,凭什么让他们拿去赚钱!”

    卖树苗的没找着,宁弯弯倒是看着卖猪仔的了。

    “傻妞,社会发展的快机会才更多啊,安心吧,等满大街都是卖馒头的时候咱就去卖包子!等满大街都卖包子了,咱就去卖烧饼,等满大街都卖烧饼了,咱就去卖油条,有的是法子!”

    宁弯弯完就挤进了挑猪仔的妇人堆里。

    指着那最胖的两只大声的嚷嚷:“我要那两只,我要那两只!”

    “你这娃,那是我先看上的!”

    旁边大婶不乐意了。

    宁弯弯招呼绿青快给钱,一边还得意的对那大婶道:“我先给的钱!”

    那卖猪仔的男人见了钱脸上就乐开了花。

    “可不是,谁先给钱就卖谁,你你这大妹子跟我这讲半价了还没一个娃娃痛快!”

    那大婶只好是悻悻的又去挑别的了,一边还哼哼着:“剩下的都没那两只个大,你这回得给我便宜些了吧?”

    宁弯弯买了俩猪仔,又去抓了十只鸡仔,直快晃出了集市才看见有个卖果树苗的。

    一问还只有桃树和梨树,只好是各买了两棵回家了。

    余九斤是来赶集的,地里开始忙了,他爹腿又断了,今年地里的活比往年更重了些,得把生活用品都提前备好,省得到时候浪费时间。

    顺便还得给自己爹抓药。

    他从药铺出来正好看见宁弯弯跟人抢猪仔呢,就站在药铺门口半没动弹。

    直到一个酒鬼过来骂了他一顿他才让开,牵了驴车往回走。

    任那酒鬼在身后叫骂也只当没听见。

    他一直都跟在宁弯弯三个人身后,看着她悠闲的躺在大壮推着的板车上,一会嫌鸡仔吵,一会又嫌猪仔臭,一脚从车上给踹了下去,摔的猪嗷嗷叫了两声。

    心疼的绿青把猪仔抱起哄了半。

    他无奈的摇头,真是没见过比她更皮的女娃了,好想摁住揍一顿屁股,揍的她哭爹喊娘,看以后能不能安生点。

    那样?她得炸吧?得拿了捕来砍他吧?

    想着余九斤不禁笑出了声。

    片刻,又收敛了表情。

    从怀里掏出那个自己做的本本。

    翻开,看着一页一页的名字,都是附近村,或者自己村里与他差不多大的女娃。

    没看两页,心里烦躁,手上一使劲,把踹了几年都还整整齐齐的本本蹂躏成了一个纸团。

    长长的叹了口气,如果要给承诺加上一个时间该是多久呢?

    一辈子?两辈子?还是生生世世?

    如果他忘记了前一辈子的事那又要怎么算?

    忘记吗?不,他不想!再过许多许多的辈子他都不想!

    手上一使劲,那个纸团就更不成样子了。

    在宁弯弯,回到家白氏又是老不乐意。

    “买这玩意干啥,腌里巴臜的,味也大,就现在后院那只大公鸡,成的没明就开始叫,烦死个人了,还买呢!”

    宁弯弯朝她吐吐舌头,扮个鬼脸,不理她,她自己坐门口生半的气,也只能是自己在憋回去。

    宁弯弯自个儿扛着四棵果树苗去了后院,见清晨正喂鸡仔呢,孩子见了雏鸡媳的不得了。

    宁弯弯就自己衙地方,挖了坑,让他扶着把树苗种上。

    春里就是要种些东西才觉得日子没有虚度。

    “姐,刚刚祁三伯把咱爹叫走了!”

    清晨一边扶着树苗一边跟宁弯弯话。

    “啥事啊?”宁弯弯随口问着。

    雨水少地怪硬的,刨个坑都把她累出了一身的汗。

    “我听着是有两家人偷偷的提前上山摘香椿去了,结果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这下子把全村的人都惊动了。”

    “打起来了?”

    宁弯弯一怔,这会那香椿芽还有点呢,就有人偷着去摘了?

    摇摇头她也没当回事,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咋对这样的热闹都不感兴趣了?

    仔细琢磨了下,宁弯弯觉得是自己太忙了,忙的没空去凑热闹了。

    “书上,君子喻于义,人才喻于利,他们这样做不对!是人!”

    宁弯弯使劲的揉了把他的头顶,心里美滋滋的。

    自己弟弟虽然没有哥哥那个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心思却特别敏感,也是顶顶优秀的,她家基因真好!

    宁怀运这一去就到了晚上才回来,唉声叹气的,直人心不古。

    宁弯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爹呀,这两家咋打起来的?”

    “还能咋打起来的!”宁怀运一脸的气愤。

    “村头那老王家,跟铁蛋他爹都偷偷的上山摘香椿,还不是想趁这会多弄些卖钱,没成想撞一块了,这王老憨一个人没铁蛋他爹娘摘的多,那心里就不顺当,骂了人家两句,铁蛋爹娘就还嘴,骂他娶个傻媳妇,生个傻儿子,这不就打起来了!”

    “那咋处理的呀?”宁弯弯又问。

    “就扣钱呗,称了他们两家一共摘了多少斤,都给毁了,回头就扣他们这些斤的银钱!看谁还敢偷着摘去!”

    “那为啥叫你去了?”宁弯弯又问。

    里正当了一辈子里正了,村里那没人敢不听他的,叫宁怀运过去干啥?

    宁怀运一听她这么问那脸就更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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