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壹木之南

第七十九章 要长针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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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窗缝里瞧着这主仆二人一个床上一个床下,蜡烛也没熄,就这么歇下了,宁弯弯甚是郁闷。

    这样一来她的计划实施起来可有点不大现实了。

    正准备原路回去呢,就听床上的宁清廉辗转反侧了一会突然坐了起来。

    她也就忙停下了脚步,又趴回了窗缝边细看。

    “那东西带了吗?”

    旺福似乎是睡着了,猛的惊醒,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啥?”

    “你是啥!”

    宁清廉不客气的又是一脚踹了过去,直接把旺福踹翻在地上。

    这一脚倒是让他清醒了。

    “哦哦……”就见旺福从自己怀里掏出个细细的竹筒来,塞子打开,里面是一支支的短香。

    他从里面抽出一根来,看向宁清廉。

    宁清廉没话,就朝他使了个眼色,旺福那也不愧是长期跟着他的,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宁弯弯也明白了,忙躲到了柱子后面。

    兴许是心里有了坏主意,这人就贼眉鼠眼起来。

    旺福警惕的在门口瞧了两眼,夜已深,院子里静悄悄的,所有房间的烛火都熄了,又阴,黑漆漆的,差点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他摸索着到了隔壁宁匪月的房间外,他的窗户原本就留了一条缝没有关严,此时更是方便了他行事。

    从怀里又掏出火折子把香点燃,拿着顺窗缝塞了进去,一边还用手不住的扇风,让那香冒出的屡屡青烟能都进到屋里。

    似是做惯了这事,他不急不躁的,还打起了瞌睡,侧身靠着墙,脑袋一点一点的。

    一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站着就睡着了,那脑袋耷拉下去竟没再起来,可能是这个姿势让他呼吸不畅,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宁弯弯拎着棍子照他后脑勺就是一下,她也不怕把人打死,自己这点年纪,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棍子下去能把人打蒙就不错了。

    果然,旺财哎呀一声,跳起来,没晕。

    宁弯弯手一哆嗦,又是一棍子抡了上去。

    旺福的脑袋瓜子到底是没有那么能抗,这一下下去人就软了下去。

    甩甩手,妈呀,劲使太大差点抽筋了。

    宁弯弯赶紧着捏着鼻子把掉到地上的香捡起来,宁弯弯本以为旺福那一声叫唤宁清廉怎么也得出门查看一番的。

    打不了黑棍她一时也想不出怎么对付他呢,不过是仗着是在自己家,就算是事发了谁也不会把她怎么着。

    也就只会当她是又顽皮了一次,骂一顿而已。

    谁料人家那真是做惯了爷的,犹自翘着条腿在床上躺着呢!

    听见动静还声骂了旺福一顿。

    “做点事就咋咋呼呼的,不知道这不是在府里吗?没用的东西!想把别人都惊醒吗?”

    旺福自然是没有回应的,宁清廉还以为他让自己骂的更加心了,还颇为得意。

    得意着,得意着,等他发觉这一次旺福用的时间特别长,感觉不对想起来查看时已经没了力气,脑袋一歪不知不觉睡着了。

    宁弯弯确认了他已经被迷晕,本想着把他拽出来扔院子里的,这人太坏了,不给他点教训她的气就不平。

    可她力气实在是太,这宁清廉到底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百来斤呢。

    费了半的劲把人从床上弄下来,又拖了半也不过就把人拖到了屋子中央。

    不过他这迷香是真的好,这样折腾都不见醒的。

    宁弯弯累的呼哧带喘的,一屁股坐地上,不行了,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这特么太沉了!

    恼怒的伸腿踹了宁清廉一脚,结果重心不稳自己反倒是往后倒去。

    这一往后倒,就感觉是倒在了什么东西上,像是……腿?

    视线往上,一个人正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她。

    “妈呀!”

    宁弯弯被吓的心脏差点没跳出来。

    这人披散着头发,一身的白衣,尤其她现在从下往上看的角度,也忒吓人了!

    等她从地上跳起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己哥哥宁匪月!

    他已经歇下来,束冠摘了下来,可不就是披头散发的。

    外衣没穿,里衣上下都是白的,宽宽大大的穿在身上,跟个阿飘似得!

    宁弯弯气恼的又踹起他来:“吓死人不偿命的啊!”

    宁匪月不理她,只看着睡的死猪一样的宁清廉。

    他向来觉浅,那迷香燃的时间也短,还没起效,门口有动静自然是就醒了。

    他自是知道宁清廉住在自己隔壁,先也没打算起,谁知道动静虽了却一直都没停,忍不住起来,出门就看见了旺福倒在自己窗下。

    这屋门开着,里面烛火也亮着,他进来,就见自己妹妹正往外拽宁清廉呢。

    撅着屁股,憋着气,一会撞到潦子,一会又撞到了桌子,最后累倒在自己脚边。

    “他怎么了?”

    宁匪月问,正常人这么折腾早该醒了。

    “他呀?”宁弯弯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他可能是失眠吧,又太爱周公,一日不见抓心挠肺,于是就点了根迷香助眠!”

    宁匪月:“……胡言乱语!”

    嘴上虽这么着,但以他的聪明心里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了看桌边燃了大半已经摁灭的迷香,深吸了两口气,这屋子里自是还有一股迷香的味道。

    他问:“你就不想去会周公吗?”

    “啊?”宁弯弯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立刻就觉得晕晕乎乎的,捂着脑门喊:“哎呀我不行了,我要晕了。”

    宁匪月:“……你要怎么做?”

    宁弯弯一边继续戏精上身,一边指挥自己哥哥把人拖到门外廊下。

    瞧她多善良,都没把人扔到院子里淋雨,万一被淋醒了可就不好玩了。

    “脱了,脱了,把他俩衣服脱了!”

    宁匪月:“……”

    “脱呀!你也是个男的,害什么臊!”

    宁匪月:“……”

    “脱光!”

    宁匪月咬牙:“宁弯弯!”

    他是男的,可她是忘了自己是个姑娘吗?

    “那算了,给他留块遮羞布吧!”

    宁弯弯万分的遗憾,但想想也怕脏了自己哥哥的手,就算了。

    把只剩了一条短亵裤的俩人并排放好,宁弯弯把从旺福身上翻出来的火折子和迷香尽数收到了自己兜里才快快乐乐的回房继续睡了。

    这可都是好东西,不那迷香,就那火折子也是有钱人才用得上的。

    最后她还贴心的给宁清廉这主仆俩把蜡烛吹灭了,万一谁起夜发现了再吓着,多不好!

    期间上房里常氏似乎是听见动静醒了,还问了一句:“谁在院子里呢?”

    宁弯弯顺口就回了一句:“娘,我上茅厕呢!”

    第二都没亮,宁弯弯就被白氏惊地泣鬼神的尖叫声给吵醒了。

    “啊……我的老爷啊!这是要长针眼的啊!这是伤风败俗啊!这这这是个什么事啊!俩大伙子……哎呀我的娘啊,我不行了,不行了,儿啊,……”

    原来这白氏年纪大了,觉少,醒得早,一大清早的起来想着上茅厕解个手,谁知道走到院子里一瞥就看到了两个近乎于赤果的男人在厢房的廊下相拥而眠。

    这一幕实在是太刺激,太超出这个世界的伦理纲常了,她哪见过这样的,嘴瓢的都不知道该喊什么了。

    雨虽是停了,但院子的青砖上还是湿的,她抖抖索索的就摔地上了,也不是夸张,是真觉得自己连摔带吓的真要不行了。

    宁怀运和常氏赶紧披了衣裳出来,先把她扶起来,才在她哆哆嗦嗦的手指的地方看见了和旺福抱在一起的宁清廉。

    原来这夜里太冷,俩人迷迷糊糊的抱一起取暖了。

    宁怀运也给吓了个半死,忙拿手遮面。

    “这这这是个什么情况?清廉啊?快起来!你俩这是犯了癔症了吧!”

    常氏更是窘迫,想赶紧回屋避嫌也不能,白氏抖的不成样子,全压在了她身上,她都腾不出手来挡着点,只能是把脑袋垂到最低。

    这一通的动静倒是把宁清廉跟旺福给闹醒了。

    俩人一个头晕一个头疼的,又迷糊了一会才搞清楚状况,尖叫一声连忙是冲了屋里。

    “哎呦喂,咋还有这样的事呢,吓的我这心口疼,我滴老爷啊……”

    白氏颤颤巍巍的哭嚎着,也忘记了要上茅厕的事,宁怀运两口子忙把她给扶回了屋,又是安抚又是去前院叫大壮去请郎中的,好一通忙活。

    宁清廉那是丢尽了脸面,都不等宁怀运缓过口气过来,忙慌慌的带着旺福就走了,倒是省了常氏绞尽脑汁也没想好的回礼了。

    宁怀运气的直捶桌子,又涨的满脸通红。

    可看着儿女都起来又忙忙的收起了神色,生怕他们问起自己这是没脸解释的。

    把宁弯弯给乐的呀,一早上都笑的东倒西歪的,宁怀运直觉的这事跟自己闺女有关。

    可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她又是一个姑娘家,宁怀运这个当爹的实在又张不开那个嘴去问。

    只能是唉声叹气的对常氏道:“得亏咱们早早分出来了,否则不定咱这几个孩子都长成什么样了!这府里腌臜事是越来越多了!”

    常氏就冲他翻了白眼:“那时候你还老不愿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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