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赵老三绞尽脑汁:“我以前不该睡刘四的媳妇!”

    “哈哈哈哈……”宁弯弯捶地,这游戏太好玩了。

    “别的!”

    余九斤的脸都黑了,上去就是一个窝心脚,把赵老三踹倒。

    他又撞翻了一堆的锄头,噼里啪啦砸的脑袋上身上都是,哎呦哎呦的又开始叫唤。

    见余九斤又要踹他才又开始回答:“我……我……以前不该老从地里抠粮食,可那都是宁长生让我干的呀!”

    “还有呢?”宁弯弯一边把砍刀上的血在他身上擦干净一边慢悠悠的继续问。

    “还有?”赵老三看看余九斤,那些事又不让,他要哭了。

    “姑娘,真没了呀!”

    宁弯弯瞧着他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心里就有数了。

    来地里拔红薯苗就是他自己的事,别人没掺和。

    “那你是怎么去的葛七家?”宁弯弯问。

    “我……姑娘,你我一介贱民我能去哪呀?好不容易找了个庄子,可好好的,还没几就被撵了出来,我就只能偷摸的回来找宁长生,他给我牵的线呀,我把我那大闺女给了葛七做,我一家老就住到了他家园子里,算是给他家扛长工,每个月还能领个工钱,我琢磨着总比要饭强吧,都怪我这手贱,要没这事我这日子不还能过下去!”

    宁弯弯无语。

    “我记得你那大闺女也就跟我哥一般大吧?你可真舍得!摊上你这么个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9好好的就让人家撵出来了,你怕是让我爹惯的不知道高地厚,还当全下的庄头都跟我爹一样好话呢吧?”

    赵老三悻悻的就不话了。

    “大壮呀?这是咋了?这啥动静啊?”

    马大娘的声音传来,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他们。

    “就是,弯弯呀,谁嚎呢这是?”

    常氏正跟马大娘在商量宁弯弯这身缎子的衣服包个什么边好看呢,闻言也跟着问了一句。

    “啥动静!”宁怀运披着衣服从后院过来。

    “你俩傻不是?这明显不是咱家人呀!”

    一帮子大冉了工具房一看是赵老三都吓了一跳,又一看那腿上血糊糊的又吓一跳。

    “这……这……”

    那不可避免的常氏又扯着宁弯弯的耳朵一顿骂。

    “你这孩子,厉害了你,不声不响的就把人弄来了!叫你爹一声他还能把人放了不成?你你下手咋那么狠呢9是个女娃不?这让人知道了背后要怎么编排你?以后谁敢娶你?这也是你能经手的事?”

    顺带着大壮跟余九斤也受了牵连,宁怀运把两人一通的数落。

    “你你俩都比她大,她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也不知道拦着点!”

    又赶紧的吩咐大壮去给赵老三包扎。

    “别在流血流死了!”

    “那点血离死还早着呢!”

    宁弯弯被拧着耳朵也不安生。

    “你可闭嘴吧!”

    ……

    第二傍晚月月来找宁弯弯学做馒头。

    “上回从我姥姥家回来的时候,可能是路上吹了风的缘故,我妹子发了热症了,我就没来!”

    月月边学着大槐媳妇揉面,边向宁弯弯解释。

    她妹妹在家里排行老四,比三丫还。

    她娘生完她多年都没有再怀上,两口子想要儿子,有点钱就去看郎中,好不容易又怀上了,结果又是个女娃,可是没少被村里人骂绝户。

    眼看着大女儿都要出嫁了,两口子也是死心了,准备招个女婿养老了。

    “我听我娘了。”宁弯弯从大槐媳妇的面盆里揪了一块当橡皮泥玩,在手里胡乱的捏着。

    “我娘还等你再来,把我们家那几个白蛋带回去给你妹吃呢,等一会你走的时候我拿给你!”

    白蛋就是孵不出鸡的鸡蛋,有经验的妇人拿着鸡蛋对着太阳一照就能分辨出来。

    宁弯弯家的老母鸡在趴窝,常氏挑了挑,居然捡出来好几个,气的直骂那大公鸡没有用。

    他们家现在每产出的麸皮特别多,后院的猪呀鸡呀还都吃不完。

    常氏已经跟宁弯弯等下个集上在挑两只猪仔回来,养到过年杀了让他们几个每吃肉吃的满嘴流油。

    “嗯……”月月犹豫了下,也不跟宁弯弯客气。

    “那好吧,我爹今摘回来好些的野桑椹,等会我回去拿来给你吃!”

    “桑椹?”宁弯弯把这茬给忘了。

    大禹山里桑树挺多,春的时候常有村民养些春蚕,结了茧好歹是能换些钱。

    宁弯弯家往年也是要养一些的,不过今年白氏不是来了吗,人家也是过惯了大宅门里的生活的,怕那玩意。

    再加上卖馒头这事整的一家子的女人都忙忙活活的,也没那功夫,就没养。

    桑树多,自然桑椹也多,要是摘了来做成桑椹酒,那可是个好东西!

    女人喝了补血,男人喝了补肾!

    女人最热衷于补的就是血,男人最热衷于补的就是肾,这是哪个时代都共通的道理!

    那就是大把的银子呀Y嘿……

    “你一个人搁那笑啥呢?”月月捏了一点面朝宁弯弯脸上弹。

    “哎呀!”宁弯弯忙躲,躲完立刻就抓了一把白面还击,撒的月月满头满脸都是,俩人笑作一团。

    “我的祖宗呦!可别在这糟蹋东西了!”

    二蛋媳妇过来把两人撵出去。

    “去玩,去玩,这面我捎带手的就给你揉出来了!”

    俩人就被撵了出来,跑去后院的鸡窝里看趴窝的老母鸡。

    老母鸡一脸警惕的盯着两人,半觉得没啥威胁才咕咕的低头把蛋往身下又塞了塞。

    “你家咋就这一只老母鸡了?”

    月月问。

    “吃了呗!”宁弯弯无奈的噘嘴。

    她奶来的时候,宁清廉来的时候,都杀了吃了。

    月月咋舌了一会才想起了什么似得道:“对了,早起打那赵老三板子你咋没去看热闹呢?”

    虽然是让宁怀运两口子拉着,宁弯弯没能如愿把赵老三的腿剁下来,但一家人商量后还是决定得杀鸡儆猴,当着全村饶面打一顿板子,防止此类事情在发生。

    当然主张这样行事的是宁弯弯。

    宁怀运一看那赵老三腿上血糊糊的就觉得这样的惩罚就够了。

    不过是经过了石头媳妇这事他也有点不大管宁弯弯了,也没太反对,就这么定了。

    只不过宁弯弯也妥协了,原本她想打一顿板子,在送给刘捕头下大狱的呢。

    瞧他爹那一副被休了似得哀怨媳妇样,就改成了撵走了事。

    这年头私设刑堂当然是律法不许的。

    可管的毕竟宽松,就那大户人家哪家没打死过丫鬟厮。

    村子里更是各有各的村规,就是那生人祭祀什么河神山神的都多的是,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深究。

    “那有啥可看的,几板子下去血肉模糊的,看多了晚上还能做噩梦呢!”

    宁弯弯随口答着。

    “你会做噩梦?”月月一脸的不信。

    “我听大壮赵老三腿上那口子都是你砍的!我可真能胡咧咧!”

    罢又往宁弯弯跟凑了凑。

    “我跟你大壮那锣一敲,满村的人都出来瞧热闹,那场面,啧啧,难得一遇的哦!最后你猜啥?里正以后谁要是糟蹋庄稼,发现了一律这样处置,这就是咱村的规矩了!哎呦呦,就别打板子了,那裤子一脱,丢死个人了,看以后谁还敢这么做!”

    宁弯弯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也跟着乐呵呵的点头:“那是!”

    月月又道:“赵老三的媳妇和老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板子打了一半就赶来了,那是哭喊地的闹呀,最后被你家那个叫二蛋的庄户给叫人拉住了,等赵老三打完板子才一起给扔出了村去!”

    “岂止是闹,指定是还骂我爹呢吧?”宁弯弯笑着问。

    月月点着她的额头:“你这个没良心的,瞧你乐的,跟你爹是后的一样!”

    “那就是亲的我才这样做!”宁弯弯义正言辞的反驳。

    “我们家的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的,多着人背后嫉妒呢,这要是不震慑一下,指不定谁在背后使什么坏呢!到时候我爹哭都没地方哭去!”

    “你的倒也是,我瞧着就香椿那事村里人好多都老大不乐意的了,哎,我你要再想出来啥挣钱的法子你可得记着点我,不然我可是会跟你绝交的!”

    “我现在就有个……”

    宁弯弯就把桑椹酒的事跟她了。

    月月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我家可没那闲钱买酒,买糖,买罐子!”

    她没钱宁弯弯是有的。

    做就做,第二就叫刘二蛋跟大壮架上骡车去镇上买回来了一大车的陶瓷坛子,各个都是到宁弯弯腰上那么高的,能装几十斤的酒水。

    又在酒庄订了几十斤的白酒给送过来。

    然后吩咐下去让那些闲着的老人孩子上山摘桑葚去,一律十文钱三斤的收。

    这个季节孩子们本就爱满山跑着摘刺梅,摘桑葚解馋,一听有这好事那都高心一蹦三尺高。

    更是撒了欢似得往山上跑。

    到了傍晚宁弯弯家就热闹起来,全是老人和孩子排着队的过称,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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