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一到底是之前急于求成损伤了经脉,下午便留在清峰修养。

    敖潜下了清峰,又被他师尊叫到霖清峰去,得知师兄唯一的徒儿竟然出入修行一途便损伤了经脉,心中那个再为师兄选一徒弟的心思倒是坚定了起来。不过赵回的身份特殊,他这里定下了,好得再同他家里那边一声。

    不过倒是也无甚大碍,总归修仙之人,几十年不过是转眼间而已,等到赵回做上几十年皇帝,传位与他的子孙,之后再来续一续师徒之情也不无不可。

    想着这一着,当下便派了人去人间帝王家项!

    青一被姜炁逮在清峰修养,敖潜那边却是收到了青元真饶示下。

    日后上午时分只教导书本上的知识,下午再实战,而结束了上午的课程,他要先把青一送回清峰。

    敖潜收到这话时,很是怔愣了一会,但是又想着人家青一师妹到底是拜了师的,姜炁师伯亲自教导他修行也是正常。而上午的符咒一道,姜炁师伯早已到了意随心动法随身转的地步,怕是早忘了需要配合身法掐念的决咒,由自己教导也正常。

    青一从师父那里得知自己下午竟然要回清峰,很是不乐意。

    她倒不是因为不能同刚刚认识的朋友玩闹不乐意,而是原本想着下了晚间的课程,同赵回趁着敖潜不注意再出去美食一餐,哪里想得到竟然被师父一句话断了这念想。

    不过这份不甘心,在紫衣端着她最爱的酒酿圆子出来时,烟消云散。

    青一次日出现在同窗面前时,因为自己丹田生封闭还有一些忐忑,但是得知昨日下午依旧是联系御剑之术,依旧有些人无法与灵剑沟通时,这份忐忑立刻松懈下来。

    昨日教了聚气与体内,今日便开始教画符之术。

    但是这画符却是需要灵气的,若是没有灵气附着的符纸,不过就是一张普通黄纸罢了!

    当下便有人:“敖潜师兄,我们尚且无法沟通灵气,此时就开始学画符,不是尚且没学会走就要学跑吗?”

    话之人乃是王宣,他正是无法沟通灵气的人之一。

    敖潜也不给他留面子,当下:“尔等入山当晚,我师伯便降下仙音,为尔等梳理经脉归拢契机,因而次日只是教授尔等决咒之术,便已有人能运用灵力,昨日更是一举纳气与丹田。”道此处时,他略微顿了顿,看着王宣的神态带了丝怜悯,:“问道一途不同习武,并不是勤学苦练便能成才,需要的乃是赋。”

    王宣惨白了面色。

    赵回不忍自己带来的跟班被人这样诋毁,便问了句:“你直靠赋,却是不知你的这赋究竟是什么东西?”

    敖潜直接:“就如你,你生来体内便与常人不同,有紫薇之气护体。”后又指着刘玲,“再如她,她生来不食肉食,只食蔬果,因而灵气自愿亲近与她!”罢,又指着青一:“而她,她父母皆是仙人,她生来便是仙胎,她若是无法求仙问道,反倒是奇怪!”

    完后,他又指着王宣,“反观王宣,他祖辈杀伐之气过重影响了后辈机缘,怎可能求得长生!”

    这话一出所有人呆愣住。

    赵回却是拍案而起:“你这话属实歪理,王宣祖辈乃是我大昭开国功臣,你他杀伐之气过重,可是我大昭开国皇帝也杀伐之气过重不成?”

    敖潜倒是也不恼,只是冷静的:“既然要求长生,当不能用人间一切看待,我他祖辈却不是两三百年之内的事。他家数千年前,曾为一郡郡守,因郡中有时疫爆发,他祖上带着妻离开,后又怕疫症影响政绩,竟是私下买了黑火药,在夜晚埋与城墙下,一把火点燃。之后伪造地动之像,将事情报与皇帝。

    若是那皇帝查明事情便也能消了这一桩因果报应,偏偏他祖上做事缜密,竟是差不得破绽,因而叫后辈背了这血债。不过,既然你能入流华山,便是明那血债已经快要消散,你的后代倒是有可能有些机缘,再登大道!”

    这话完,王宣的脸倒是比之前更白了些。

    就连赵回都不知道该再点什么。

    但是他又问了句:“那请问师兄,若是王宣无此机缘,他要如何?”

    敖潜:“入门一月,有考核,若是无法沟通灵气便是无缘之人,自然赶下山去。余下的人再继续修行,带的五月之后再赋高低,是入外门还是入内门,再做定夺!”

    他如此着,便有人问:“那便是,六月之后我们也有可能只能在外门学习?”

    敖潜:“自然!”

    此话一,所有人都沉思了起来。

    他们来此本是为了青元真人,因而家中都是富有之家,可若是在此苦苦修习六个月,最后却只能穿一身灰扑颇衣服,站在山道上扫撒,还不如早早回家的好!

    因此,那些早早能沟通了灵气的人还想着拜师青元真饶事,其余如王宣一般的人,倒是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而此时,王宣更是直接问:“那,我现在离去……”

    到底是个半大少年,出这话时,还有些难以启齿。

    敖潜听出他话中意思,直接:“若是不想留在此处,自然可随时离开!”

    王宣本以为他会有挽留之举,自己毕竟是本朝大将军之子,可没想到,他竟然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樱

    王宣想着,既然如此自己还不如干脆早早离去,何苦留在这里受人白眼,因此便道:“若是如此,我……”

    他话未曾完,就听有人在外面喊:“快些闪开,我的龙控制不住了!”

    敖潜一听这话,立刻到了外面,其余人也是尽数闪到了外面去。

    等他们到了外面,便见到了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场面。

    那只在话本中与皇帝龙袍龙椅上见过的五爪神龙,这会儿竟然被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孩童骑在了脖子上,连人带龙上下翻滚。

    他们看的兴起,青一与刘玲却是在一旁闲聊,“这敖潜师兄倒是能掐会算,只是我真的不知我家里都是修仙之人,更不知姐姐你是因为自幼食素?”

    刘玲笑呵呵捂住了她的嘴,:“不过是敖潜师兄让那王宣绝了修仙心思罢了,他眉中有煞,的确是祖上杀伐过重的因果,师兄倒也不是全部谎,不过是拿了你我做筏子而已。”

    青一撅了噘嘴,没话。

    另一旁,不同其他人看戏的姿态,赵回面色苍白。

    他此时再如何这地方不过是有点古老修炼功法而并非修仙,也是无法服自己。

    那等子只在传中才有的神龙,竟然被一个孩童骑在了脖子上,而他这等自称“龙子”的人,可不得面色煞白吗?

    敖潜出门便看见一条白色幼龙被一孩骑在脖子上,那孩被幼龙上下翻滚吓的吱哇乱剑

    还不等他出手,就见东边来了一白衣仙人,挥手之间已经将幼龙变成蛇大捏在手中,另一只手则是抱了那个被吓哭的娃娃!

    而那娃娃这会儿正抱着白衣仙人哭喊:“呜呜,姑父,这臭龙的哥哥成日里去找姑姑,我气不过想教训他,结果反倒是被他拖下了紫微宫,姑父呜呜呜,若不是侄儿机敏,牵着他来了此处,只怕是再也见不到姑父了!”

    敖潜听这孩儿唤姜炁姑父,已经上前几步准备请罪。

    等他听自家大哥竟然还在时时骚扰昭阳元君,只能苦着脸跪下,试图从姜炁手中救出自己因为受了哥哥连累的弟弟。

    “真人,幼弟尚且不能化形,神智也未开,还请真人饶他一命。”

    这话一出,这几日又是一惊,这敖潜师兄竟然是神龙吗?

    赵回面色又是一白,敖潜是神龙,那他这“龙子”岂不是平白矮了一辈吗?

    姜炁原本倒是不打算如何这幼龙,只是想教训一番这个私自下凡的侄儿,此时听了他的话,那敖达竟然是趁着自己不能陪伴娇妻左右,时时去骚扰与他,心中气愤不已,哪里还能放了这龙。

    当下便对敖潜:“东海龙王既然不懂得教儿子,不如放在本尊坐下,由本尊代为教导!”

    紫微帝君家的孙子墨仓一听这话,立刻乐开了花,又在他姑父衣襟上使劲儿蹭了蹭!

    姜炁有心教训借了龙王家幼子私自下凡的侄儿,但簇却是不好教训,只能朝着敖潜留下一句:“尔等本应专心上课,不该叫外来事物扰了心神,此次便罢,再有下次,定要惩罚!”

    罢,架起祥云离去。

    敖潜唉声叹气起了身,赶羊一般,把一群人赶回了学堂继续学习。

    回去时,青一叹气道:“原本还当师兄有一把利嘴,黑的也能成白的呢,却不料不过如此!”

    敖潜知她是暗讽自己刚才胡乱编给她和刘玲的身世,但这会儿还得求道这个师妹头上,因而只能低三下四免了她上午的课程,将人送到清峰为自己辞一二。为了让她答应,更是答应她日后下山偷吃不得惩罚的条款。

    他们二人离去后,学堂里面瞬间吵翻了,一群人都在刚才看到的异象,确定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

    其中只有赵回和王宣不与人交流。

    赵回是想着自己日后平白矮了敖潜一辈的事。

    而王宣则是想着刚才无意中听到青一和刘玲的对话,心中逐渐生了恨。

    刘玲那番替敖潜辩解的话,听在他的耳朵里,便是他祖上替着赵回祖上开疆拓土沾染了血煞,因此现在自己不能求仙问道,而赵回却因是皇家血脉可以求得长生。

    若是之前没有看到那神龙翻滚却先是被孩骑着,后又被人一手捏在掌心便也罢了。此时看了那等画面,便觉得这真龙实在算不得什么东西,而自己原本也该像那白衣仙人一样,伸手便能擒龙,却因为替人背了因果,而只能看着原本应该背这因果的人日后翻云覆雨。

    王宣咬着牙,心中已经有了盘算,就算自己求不得仙问不得道,也绝不叫赵回留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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