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港台言情 > 三国骑砍
    次日一早鸡鸣时,田信就收拾行囊,背了妹领着耿颌、林罗珠步行前往江陵。

    牛马驴子都是重要的农耕、运输畜力,除了传达军令的骑士外,绝大多数军吏出行都是靠两条腿。

    哪怕你遇上了顺路的运输车队,哪怕是回程的空车,你也不能碰,这会消耗畜力。

    也是防微杜渐,今日能搭乘顺路的车马,那明日是不是就能让车马跟你顺路,后日会不会直接把车马驾驭到家里?

    有耿颌,有官印,也有公文,日暮时抵达江陵城,径直拜访汉寿亭侯府。

    侯府中管事的是关羽夫人赵氏,这位赵氏与赵云无关,是关羽到荆州后新娶的妻子,也是关平,关银屏、关心生母,系房陵赵氏,赵王迁的后裔;水师都督赵累是涿郡赵氏,也是赵王迁后裔。

    赵王迁另一个繁盛的支族后裔是颍川赵氏,大体上是赵王迁流放房陵在此繁衍,有分支颍川赵氏,颍川赵氏又分衍涿郡赵氏。

    而关平的妻子赵氏,则是赵累的女儿。

    田信有过一面之缘的别部司马赵岳是南阳赵氏,系水赵氏支族,这两支赵氏是赵王迁的兄弟代王嘉的后裔。

    现在刘备麾下有涿郡赵氏、常山赵氏、蜀郡赵氏、南阳赵氏四个谱系,少的部曲千人,多的三千余人,不能因为姓赵就当成一伙人。

    田信早有准备,递上从关平处求来的一封帛书。

    江陵城中不安全,只有把妹寄养在关羽家里才安全,哪怕兵败,孙权要杀的也只是对荆州军有深厚影响力的关羽、关平,不会杀年幼的关兴。

    除了免遭动乱外,还能避开疫疾。

    关羽的家宅,应不会出现感染瘟疫、疾病的人。

    赵氏是个性格温和的妇人,不做考虑就应下这件事,并安排仆役领田信去别院视察今后田嫣居住的环境。

    色还没黑,一位女管事就捧着厚厚一叠颜色多彩的衣衫来访:“田营督,这是我家姐旧时衣物,勉强能用,还望不要嫌弃。”

    “漂泊寄旅之人,能得寸帛遮丑已是大恩,岂敢嫌弃?”

    田信郑重接下,转身从行囊里取出一面巴掌大铜镜双手递上:“今后舍妹寄居府上,还要多麻烦大姐照料。”

    女管事从容收下,脸上笑容多了些:“依我家夫人之意,今后田姐会充作我家姐伴读,田营督意下如何?”

    “夫人仁德。”

    田信对主院方向拱手:“若如此,田某无后顾之忧矣。”

    傍晚时,亲兵林罗珠在庭院里蒸煮晚饭,沐泽的田嫣穿一件略显宽大的刺绣暗花新绿宽袖锦衣乖巧站在田信面前,洗濯干净的面庞翘着嘴角,田信正为她扎发辫。

    “明日见了关姐,你要乖巧一些,不要惹她生气。她如果欺负你,打骂你,你不要反抗,你打不过她,也不要与她争吵。”

    “我和她兄长算是朋友,等我回来你给我,我找她兄长给你出气。”

    “你也别担心,我看夫人宽和仁厚,君侯又有侠气,关家门风高洁,是不屑于欺辱弱者的。想来关姐哪怕性格贪玩,也不会欺负你。”

    田嫣门牙脱落,话漏风:“什么是侠气?”

    “除暴安良,为国为民,锄强扶弱就是侠气。”

    安顿好田嫣,田信次日傍晚又回到前山屯,风尘仆仆。

    周围各屯的北迁青壮聚集三十余人,给乡党充当部曲的风俗也算由来已久。

    田信筛除有养老责任的独子后,选了二十二人为部曲。

    荆州发给他的月俸,会经过祖父田维之手转交给这些部曲的家眷;而这些部曲随田信在军中效力,铠甲、衣食皆不用担心,随营就食而已。

    夏收,就是战争的号角。

    军中伙食配给已有明显提高,如果平时操训热量摄入是三千大卡的话,那现在已经提升一千;战时能达到五千。

    一场持续月余的战争里,哪怕军粮补给充足,哪怕仅仅是对峙,巨大心理压力和日常驻守任务交织下,军士体能会迅速下滑。

    吃的膘肥体壮,这才是战争准备期里军士最大的底气;生力军之所以可怕,就在于体能储备充足。

    五月末,随着曹操狼狈撤离汉中,刘备的益州军团、张飞的巴州军团开始休整,同时后方的宜都太守孟达得到刘备命令,乘船沿江而上于秭归登陆,,随即走香溪河谷轻装行进,穿越崇山峻岭避开人烟、曹军耳目,直趋汉水掐断房陵郡与南阳郡、南乡郡的联系。

    紧接着又走粉水河谷直达房陵县城西郊,此城险峻难攻,孟达依田信所授的计策,先驱策山民盗匪抄掠城外村落。郡守蒯祺亲率千余部众出城剿匪,不想孟达的主力从粉水上游杀出,阵斩蒯祺于粉水河畔。

    同时副军中郎将刘封率军五千沿汉水而下,与孟达夹攻上庸太守申耽,申耽投降送家眷、宗族于成都为质,被刘备继续任命为上庸太守,又以孟达为房陵太守,升刘封为副军将军,监上庸、房陵、西城三郡。

    孟达空缺的宜都郡守,则以原宜都郡尉樊友升迁补充,他寄存在田信这里的郡尉官印也派人讨回。

    整个六月,随着夏收完结,荆州军团与曹仁的征南军团冲突日益激烈,已开始出现斥候绞杀现象。

    而炎炎六月里暑气逼人不利于交战,荆州与益州互动密切,但田信迟迟等不来群臣劝进刘备为汉中王的消息。

    难道水淹七军之后,才有刘备自称汉中王?

    不称汉中王,那关羽的前将军是怎么一回事?

    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田信越不敢轻举妄动,整日待在军营中操训士兵。

    麾下夷兵如今多攀附汉姓,被他分为七个曲,七个曲都是花队编制,既每曲中有弓弩、刀盾、矛戟,完全是混战编制;不是利于战阵的纯队,纯队是一水的刀盾、枪阵之类的编制。

    夷兵善私斗,也适应、擅长花队编制和战斗方式。

    花队对军吏、军士的素质要求不高,也是目前最适合夷兵的编制方案。

    这个编制下,除了混战、抗线外,这支军队似乎就没有什么明显特点、优点。

    七月十九日的后半夜里,气凉爽,田信正与另一名零陵郡夷兵新营督习宏巡夜,甲叶哗啦作响,气氛沉肃。

    月初时,大营中将士拨发铠甲、战具,严申军令。

    临近四更色伏晓时,田信才与习宏一起回议事大厅上缴巡夜令牌,这时候晨鼓响彻,营中将士穿戴铠甲,全副武装在营中开始早操,也只是队列性质的早操,以加强军纪意识,不再进行体能相关的强化训练。

    廖化留下田信,问:“孝先常尔部善走,精于山林奔战?”

    田信打了个激灵:“正是。”

    廖化拿出一卷帛书放在桌上,铺展,并出具虎符:“今日尔部北调东二营,暂归夏侯将军节制。”

    这是一份书写好的军令状,军令内容是三内袭取岘山曹军据点。

    军令状跟生死状一样,赌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命,还有家属的命。

    这两月时间里田信身体拔高到七尺二寸,勉强达到了军中最低线,脸上也有了一些肉。

    田信注视军令状内容,接笔签名,不解:“主簿,我是新将,营中也无宿将,君侯却让我率部攻拔岘山……恐怕是先手佯攻吧?”

    廖化将军令状封入木匣中,面无表情:“此君侯所令,你我不宜猜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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