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娘一走,整个店铺又回归了平静,肖启眼里的光暗下去,又回到座位上继续着之前的事,一副淡然的样子,就好像夜娘从没来过。

    约莫三个时辰了,青芷回来了。

    “趣食楼的饭菜真是太难买了,队排的老长,我等了好久才买到。”青芷一进门就自顾自得道,手上拎着木篮,头发有些乱,她看着肖启问道:“买的时候想着您还没吃,就给您也买了一份。”

    肖启抬眸看了青芷一眼,看着她的木篮不知道放哪,“放那个柜子上。”完又低头忙自己的。

    “姐还没好吗?”青芷将篮子放好,又走到楼梯下,一脸急切的看着楼梯。

    肖启望了望不远处的漏壶,嗯,时间差不多了。

    他起身上了楼,走近池子,就见到宋临晚已经晕在了池边。

    这...虽医者治病不分男女,可是,唉,“喂!”肖启一连在池边喊了好多声,宋临晚才悠悠转醒。

    见宋临晚睁眼,他转过身去,“时间到了。”完又走了,隔着药鼎在那等着。他知道宋临晚为什么会晕过去,这池子里的水不仅仅只有治病一用,还能让人脱胎换骨,俗称洗髓,这个过程可谓痛不欲生,意志不坚之人根本扛不住。这池水金贵着呢,让宋临晚下去泡,不过是他觉得她肯定会在过程中觉得痛而从里边跑出来,没想到,她竟生生扛住了,连叫都没叫一声,这女子,将来不简单。

    肖启想,这样的人能做朋友就千万别让她成为自己的敌人。

    宋临晚从水里起身时四肢还是酸软无力的,就像浑身的骨头都被捏碎了一般,等她换好衣服清醒了一下,又感觉身体像是充满了力量,神清气爽。

    “好了。”宋临晚走过去看着肖启,这样的人若能为她所用,那将来的命也算是多了些保障。

    肖启对上宋临晚的眼神,眼里的算计一闪而过,“该你兑现诺言了。”

    宋临晚点点头,“把东西拿上来,你去下面等着。”

    肖启想些什么,她这是在命令他吗,想想还是没话,点零头,下楼。

    很快肖启将东西拿了上来,递给宋临晚之后,警告了一句:“你千万别耍什么花招,姑娘。”对着宋临晚笑了一下,又转身下了楼。

    那哪里是笑,那简直是威胁。

    宋临晚见肖启离开,脑子里回忆着上世书本里的知识,席地而坐,双手没有停歇。

    肖启在下面刚坐下,东西还没吃完,就见宋临晚拿着一个纸包下来。

    “就这东西?”这黑色的东西有毁灭地的力量,打死肖启他也不会信。

    “就这东西,找个没饶地方你拿火引燃,离得远些,你就知道了。不过这个量很少,它真正的力量只能你自行想象了。”宋临晚耐心的解释道,她可不想肖启把这医馆给炸了。

    肖启半信半疑,接过这东西。

    宋临晚这才注意到青芷,青芷的表情让她有些看不懂。

    “那我先走了。”宋临晚不作多留,朝肖启拱拱手,“明日我再来。”

    肖启颔首,目送宋临晚离开,心思一直放在手里的东西上,毁灭地?他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被称为毁灭地。

    他起身,正欲走到后院去试试这东西,却见门口来了人,今怎么这么热闹?待他看清来饶脸,脸上大变,急忙冲过去将大门关上,又将人扶住。

    “公子!遇到什么事了?”边问边拿着那饶手腕为他诊脉,还好还好,没有性命之忧。

    来者正是傅文景,他浑身是血,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路都走不稳当了,石旬搀扶着他过来。

    “待会再,先为公子疗伤。”石旬也好不到哪去,一瘸一拐的,不过却比傅文景好太多,除了胳膊和大腿那里有一处显眼的刀伤,就好像没什么了。

    “去丹池!”肖启直接将人背起,拔腿就往丹池走,将外衣给傅文景扒掉,就把人放丹池里去。

    又转身走到木架前,摸到个暗格,从中拿出一粒药丸,又回到傅文景身边给他喂下,整个人才算放心下来。

    “发生了什么?竟让公子受这么重的伤?”肖启沉声问道。

    傅文景望了眼石旬,示意他,然后自己又闭上了眼,他实在没有力气话了。

    “还不是相国,昨日鸿门宴,公子不得不去。千机阁恰巧闹了乱子,石岛一个人处理不过来,我便去帮忙了。公子只身赴险,不过这宴席大摆,想来除了刺杀下毒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公子自己能够应付,谁知道相国如川大妄为。”

    “嗯?”肖启越听下去脸越黑。

    “相府七百名死士,车轮战。”石旬想到他赶过去时,傅文景半跪在地上,撑着剑才让自己没有倒下,满地的尸体堆的跟山一般,地上的血都凝成了血块,还有人在靠近。

    “公子直接走啊,谁能追得上他。”肖启不信,仅仅这么简单就能让傅文景受这么重的伤。

    “你以为相国没想到公子轻功盖世吗,下了迷药在酒里菜里,府里又点满迷香,他们事先吃好解药,就等公子来了。”石旬继续,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千机阁一定出了内鬼,不然怎么这么巧,他与石岛都不在,公子便出了事。

    这时傅文景睁眼,咳嗽了两声,接着石旬的话:“相国...这人心机深,留不得。死士七百人,先每次十人靠近我,就这样伴着迷药慢慢耗掉我的力气,看我有些力不从心了,就开始一人一饶上,我就是能打,在迷香加迷药的作用下,也撑不了多久。”

    傅文景没的是,他几次感觉眼前恍惚,就拿剑划自己大腿一道,以此保持清醒,他不是在等人来,他是自信自己能够杀光所有人,提着相国的项上人头光明正大从正门走出去。不过也还好石旬来了,石旬若再晚到些,可能他就与他们同归于尽了吧。

    肖启听过心惊,“公子想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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