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策马奔腾,一路来到早上那片花海,将马牵好,宋临晚坐在悬崖边,晃悠着两条腿。

    傅文景在后面看着她,总觉得这丫头有些不符合年龄的深沉。

    “傅兄,你这人活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宋临晚听着近聊脚步声,开口道。

    上一世她什么也不为,直到生命在流淌的血液中慢慢终止,她是一个懦夫,懦弱的在那个世界活不下去,而这一世呢,她妄想上阵杀敌妄想成为将军,妄想受人敬仰,可她凭什么呢?她志在于此,心却与她背道而驰。

    “仅仅为了活着。”傅文景答道,确实仅为了活着,若不往上爬那只会被人踩到脚底下,生命由不得自己做主。

    风吹了起来,崖边的石块滚落了下去,宋临晚忽地笑了,“傅兄,你你的轻功,能接得住我吗?”

    她站起身来,不待傅文景回答,张开手,闭上眼,径直向下倒去。

    感受到了身体的失重,宋临晚忽然觉得解脱了,她好想...

    “傻丫头,疯了不成!”

    她只听见耳边传来傅文景的怒骂,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被带着回到了平地上。

    傅文景沉着脸,她居然想死,她居然敢,没有他的允许,谁也别想拿走她的命,就算是她自己。

    “你想做什么你就去做,婚约你退不了,你做的任何事都有我给你担着。”

    “傅文景。”

    “把你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我抛掉,宋临晚,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孩,你应该真无邪的,而非整日郁郁寡欢。”

    宋临晚闻言,忽然笑了,大笑不止,笑得喘不上气,咳嗽了起来。

    “傅文景,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傅文景看着她又要走到悬崖边坐着,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来,环抱着,他承认,他对她不一般,很不一般。

    “有一个女孩,她一出生就父母双亡,被丢在孤儿院里长大,来来回回被十几户人家收养,她很听话的,成绩优异长相出众,可是她生了一双狐狸眼,生的一副好皮囊,所以她错了,女主人总觉得她在勾引男主人,骂她不知廉耻,最后她还是在孤儿院长大了。”

    傅文景静静听着,孤儿院是什么地方,他得让石旬好好查查,宋临晚讲的就是她自己,他心里清楚。

    “她长大了,考了全世界前三的好大学,学校为她减免了学费,她想方设法筹够了钱去了,这书读着读着就变了味,人人都她不清白,与校领导有关系,人人都唾弃她欺辱她。她啊,心高气傲,受不得人欺辱,一次夜里,一群人来围殴她,她不要命的拉着领头人就打,她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见到明的太阳,所以她停不了手,后来啊,学校,她恃强凌弱,欺辱身边人,将她开除,哈哈哈哈。”

    宋临晚忽然不想讲了,人人生而平等么,她从来不信,她只信权势与金钱。

    傅文景不知该什么,有些新词他从未听过,只知故事中的人实在可怜。

    他将宋临晚抱的紧了些,“惜惜,我在。”

    “我才十岁欸,傅兄,我有时候真觉得你是个变态。”宋临晚话锋一转,她知道她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缘分,她信命,她想,傅文景这个人可能与她的命息息相关。

    傅文景闻言脸更黑了,皱了皱眉,手却没有放开,“等你及笄,我们成亲。”

    “啊?”

    “你不愿?”

    “哈?”

    “放眼整个周国,你还能找出比我更好的男子吗?”

    宋临晚眨巴着眼睛,怎么扯到这里来了,先前的沉重已经完全被这句成亲给冲散了。

    及笄,她没记错的话古代及笄好像是十五岁吧。

    疯了。

    “傅兄,这也不早了,酒就不喝了,咱们回去吧。”宋临晚含笑看着傅文景,她没法再和傅文景聊下去。

    傅文景眯眼低头看着宋临晚,半晌点点头,无奈,这事急不得。

    两人刚到宋府门口,傅文景正想跟着进去,脚步被宋临晚的声音打断,“傅兄,今日就到这吧。”

    “好。”

    两人之间好像莫名有了隔阂,只因为成亲二字,傅文景想他是吓着宋临晚了,他其实心中也并没有什么非宋临晚不可,只是情景之下脱口而出,之后他也懊恼为什么会出那样的话。

    可是话已出口,便如同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来。

    而宋临晚心中则是在想刚刚她跃下悬崖时傅文景将她接住,那个怀抱,那句我在,让她为之动容,可她还,她的心中还有大业,她不会依赖一个男人。

    靠山山要倒,靠人人要跑,人生在世,千千万万,唯有靠自己。

    两人就在宋府门口分道扬镳,宋临晚转身进了门,头也不回,傅文景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才离开。

    身上的伤好像隐隐作痛起来,刚刚接住宋临晚的时候将他身上的伤口撕扯开了,血已经渗透了衣衫,不过穿的深色的衣服所以看不出来。

    宋临晚回了楚香苑就进了里屋,吩咐人去弄热水,就准备沐浴了,她很累,心里却又感觉那千斤重担终于被抬起来了,不再压在她身上。

    待她脱下外衣才看见蓝色的罗裙边角上染了些许血迹,她身上无伤自然不是她的血,今日又只与傅文景接触过,难道...

    他受伤了么?

    为何不?受伤为何还要由着她乱来。

    一个男饶心动哪里会来的那么简单,傅文景这般人也不会如此轻易就看上一个女子,宋临晚不会妄自菲薄,因为这是事实。

    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整个人没入水郑

    转眼到邻二,宋临晚又是一大早就去了医馆找肖启,不过这次她没带着青芷,她隐隐感觉到青芷这人有问题,却又没有确切的证据。

    “肖郎郑”宋临晚一脚迈进医馆门槛就开口道。

    “叫我肖启就好。”肖启看着宋临晚进了门,朝后院角落里的人使了使眼色,然后起身带着宋临晚上了二楼。

    这点动作宋临晚自然没注意到,“昨日可是试过了,如何?”

    “如你所,年纪如此作为,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过奖了。”

    宋临晚接过肖启递过来的衣物,一脚踩上那块凸起的石头,准备换衣入丹池了,而肖启在宋临晚接过衣物后就离开了。

    整个二楼只剩下宋临晚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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