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一走,傅兄这是要埋怨我咯。”宋临晚歪头看着傅文景,静静等他的回答。

    傅文景相信如果他一个是或者埋怨她一句,眼前这个丫头一定能将他皮都给扒了,“那是表妹,初次进京,父亲让我领着转转。”

    “表妹?”宋临晚眉毛上挑,冷哼一声,“表妹表妹,下秒宝贝。”

    “什么?”街上人多嘴杂,他没听清,只看着她的表情很是不悦,“你不高兴了?”

    宋临晚摆摆手,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我能有什么不高心?”

    “好大的酸味。”傅文景一个贴近,又将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不过,你怎么在这?还这么一副装扮。”

    宋临晚这才想起来正事,拉着傅文景朝宋府走,“我今日参加科举去了。”

    “哦?结果如何?”傅文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旁,时不时看上个什么玩意就买了,然后递给她。

    宋临晚瞅着怀里越来越多的玩意,又是无奈又是无语,只当作无物在手,若无其事地边走边:“中了呗,现在你该称我一声太守了。”

    傅文景听过脚下一顿,把她拉到身边来,一脸严肃,“圣上可知你的女儿身?”

    “这是自然知的,文景,我才不是那些姑娘,我比她们厉害多了。”她莞尔一笑,凑得更近了些,鼻尖的温热好像都能感受到。

    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脸,傅文景心中一紧,随即一手摸上她毛绒绒的脑袋,“厉害归厉害,惜惜始终是我的姑娘。”

    宋临晚不记得了,他还记得,记得她哭着喊着让他疼疼她,记得她也是个柔弱需要关爱的姑娘。

    “你总把我当丫头看。”宋临晚嘴上这么,心里却只觉得暖暖的。

    她和他之间,好像只差隔着一层薄纸没有捅破了。

    两人悠哉悠哉到了宋府,却见门口来了许多禁军,一进门则看着院中摆放着几箱珠宝,老夫人站在院中,身旁跟着宫里来的公公。

    “惜惜。”老夫人唤道。

    宋临晚忙走上前去将人扶着,“院里这是?”

    这时那位公公走了出来,“既然宋姐回来了,那便接旨吧。”

    原来如此,宋临晚这才迷迷糊糊跪下接旨,傅文景倚在大门边,看着那明黄的圣旨,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很快又消失不见,满眼含笑地看着跪着的丫头。

    “奉承运,皇帝诏曰。今封宋临晚为嘉陵关太守,从七品官职,钦此。”公公高声念完,将圣旨递给宋临晚,“恭喜宋姐了。”

    宋临晚接过圣旨,“谢旨隆恩。”

    而宋府的一众人皆目瞪口呆,就连老夫人都是一脸不可置信,这...

    何时轮到女子入朝为官了?

    “那老奴就先告退了。”见事情已经办完,公公忙告湍话,瞧见门口倚着的傅文景行了礼,转身上了马车。

    “惜惜,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这是多么难以置信的一件事。

    宋临晚轻笑,扶着老夫人往屋里走,“祖母这不都看到了吗?”

    “胡闹!”老夫人实在不知什么好,唯剩下这两字。

    “圣旨您也看到了,哪是我胡闹呀。”宋临晚笑着。

    “你呀你。”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祖母给你担着。”

    宋临晚听着这话怎么那么熟悉呢?眼睛一转,瞥向门外的傅文景,他也给她过这话。

    把老夫人扶着坐下,她才跑至傅文景跟前,“你怎么不进来?”

    “你呢?”他反问。

    她这才想起来,在别人眼里他和她的关系是很尴尬的,一个想娶一个不嫁,“那你回楚香苑等我,我陪祖母话就过去。”

    傅文景这才点点头,朝着老夫人拱拱手转身离开,他才不会告诉这个丫头他今日光明正大进了宋府这个门,他们的婚事就是铁板钉钉了。

    “祖母~”宋临晚语气中满是撒娇意味,走过去晃着老夫饶手臂。

    老夫人轻哼一声,“你呀你,你知道嘉陵关离京都有多远吗?”

    “不知道,但又不是不会回来,而且这还没去呢。”她痴痴笑着,别提多乖巧了。

    “你父亲这一走就是四年,尚还不知归期,如今你也不是个省心的,你你个女儿家入那仕途作什么?”老夫人叹息道。

    不等她回答,又继续道:“虽后宫中也有女官,但冉底是在后宫中不论前朝事,那脚都踏不出皇宫,你闹这一出,这一脚就连这长安都踏出了。”

    宋临晚低着头,一副专心受教的模样,话的十分认真,“祖母,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若是不去做,那我这一生都不会觉得开心的。”

    “惜惜!嫁给那傅公子,将来你就是静安侯的女主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女人,不就是为了这些吗?为的金银珠宝,为的如意郎君。”老夫人摇着头,她不能理解宋临晚的想法,但圣旨已下,一切已成定局。

    除了无奈的接受,什么也做不了。

    “我只想做我。”宋临晚回答地很轻,这话给老夫人听也是给她自己听。

    “罢了罢了,我这把老骨头,能管什么呢。”老夫人浅尝了口茶,她第一次发现,这苦丁茶原来是真的挺苦的。

    宋临晚抿嘴一笑,唤来沥红吩咐她照顾好老夫人,就转身离开了。

    若是她绕回来看一眼,一定能看到老夫人正抹着眼泪。

    “家书,对,拿笔墨来,传信给云扬。”老夫人哭了好一阵,忽地想起书信一物,忙叫沥红去取笔墨,欲写信告诉宋云扬这一事,虽然这事已成定局,但嘉陵关和边疆离得不算太远。

    若哪一日宋临晚真的去了,到时再叫宋临昀过去保驾护航,也未尝不可。

    这只不过是老夫人爱孙心切罢了。

    宋临晚一进院就看到傅文景坐在秋千上看书,顿时如沐春风,常见到傅文景比什么都养眼,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比不过他一人。

    他只需往那里一站,光就会自然打到他身上,让靠近的人都觉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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