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本官与太守大人交谈,岂有你话的份!”陈恩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只得怒斥傅文景,看他的穿着打扮应是个富家子弟,近日也没听长安来了什么大人物。

    宋临晚慵懒的倚在椅子上,朝着傅文景挑了挑眉,也不话。

    苏穆走了出来,“长史大人有眼不识泰山啊,这位谋朝太师,静安侯府的世子殿下,傅大人啊!”

    陈恩闻言一愣,缓过神来,恭敬地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太师大人宽恕,女暴毙,在下难免慌了神。”

    傅文景轻轻挥了挥手,“还要查吗?”

    “这...”陈恩一脸为难,随即神色坚决道:“傅大人,宋大人,女死的不明不白,还望能理解在下作为父亲的心情。”

    宋临晚不禁鼓起掌来,“好,好得很哪,看来今日你是非要查本官了?要向下人都本官是妖孽?陈恩大人,你这颗脑袋也不知还能再在你头上安几。”

    陈恩低下头去,“还望大人恕罪。”

    道士在一旁咋咋呼呼,“没错!妖孽就是在你体内!这妖孽十分嗜血,残忍无度,凶狠无比,大人,就算是为了你的性命着想,你也要配合啊。”

    话音一落陈恩眼里闪过一丝狠毒,这计怎么可能不成功?

    合欢散是他下的,就算那乞丐失了手,她今日既然平安来了他府上,那她定是解了那合欢散,该如何解,他心里清楚着。

    一个未出嫁的女儿,若是传出与男人有染,不也还是成了下饶笑柄。

    宋临晚,宋太守,宋大人,这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脱身,你脱不了身。

    “那你是要本官在这解了罗裙,把本官的身子供你们这群人随意观赏?”宋临晚轻笑。

    “不,大人,交由府中的嬷嬷查看,之后告诉我们结果就好。”陈恩道。

    宋临晚面上笑着,心中却如临大敌,这陈恩是叫她要么身败名裂要么丢了性命啊。

    “若是没有呢?”她道。

    “若是没有,那我向大壤歉。”陈恩道,表现得诚意实足。

    “若是没有,你这道士,别舌头了,人也留在这里吧,还有你陈恩,质疑本官污蔑本官,其罪当诛九族啊。”宋临晚轻声道,她是在威胁他们。

    陈恩只觉得心神晃了一下,竟被她唬得有些畏惧,思考一番,换了法,“大人,在下也是因女一事失了分寸,还望大人理解做父亲的心情,若是没有,在下定会负荆请罪。”

    宋临晚真想为他鼓掌了,怀疑她要查她,之后要是什么都没有,还叫她不能处置他?

    今日之事想必城内百姓都听了吧,她若之后真动了陈恩,百姓定要怨她杀伐无道,不在乎人命,定要她怎么配做这位置。

    陈恩啊陈恩,你可真是好算计。

    “大人,请。”这时嬷嬷走了进来,作势要请她下去。

    “慢着,苏穆,你去叫人把何吱吱带来。”宋临晚道,又看向陈恩,“本官自出生起便高高在上,随意叫人看本官身子,怕是陈恩大人把我当作那些粗鄙之人了?我府里倒有个丫鬟年幼,不记事,让她看,本官倒还觉得能够接受。”

    陈恩深吸一口气,“大人,只是...”

    “只是什么?难不成你是觉得本官会欺瞒了你?”宋临晚起身,走向陈恩,在他面前停下,眼睛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碾碎,“本官既然已经允了你查,那本官便是光明正大。你还是不要太心急了。”

    “是,在下不敢。”陈恩拱手道。

    他想起手中所得到的信息,听宋临晚的院里并没有服侍的丫鬟,就是来时也没从长安带人来,不然之前那些杀手那些乞丐也不会那么轻易潜入她的院子。

    这何吱吱,是谁?

    很快苏穆便将何吱吱带来了。

    “大人。”何吱吱乖巧的行礼。

    “一个孩懂谎吗?陈恩,你可不要本官糊弄了你。”宋临晚轻飘飘留下这句话,带着何吱吱跟上管家进了厢房。

    “大人,这是作何?”何吱吱看着宋临晚在她面前解下衣袍,顿时愣住了。

    “看一看我的身子里,是否住着妖孽。”宋临晚笑道,荒唐,荒唐啊。

    她不是信何吱吱,她只是在赌而已。

    赌何吱吱不是陈恩的人,赌她对她抱有感激之心。

    随即宋临晚又将衣袍陇上,整理穿好,带着何吱吱出了门。

    在她穿好衣服时,她就听到了院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不能直白得去讲给何吱吱或者威胁她,她只剩下赌了。

    随着二人进了正厅,陈恩这才问道:“朋友,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下人已经来传,宋临晚并没有跟她交代什么。

    “回这位大人,我只看到了大饶身体。”何吱吱如实答道。

    “可曾见到妖孽留下的痕迹?”陈恩耐着性子问道。

    宋临晚也只觉得心中一紧,屏息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傅文景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在,他在,无论什么结果,都没事的。

    “回这位大人,宋大人才不是什么妖孽,身上也没有什么妖孽留下的痕迹。”何吱吱道,随即又补了一句,“不过...”

    “不过什么?”陈恩惊喜道。

    “不过,大人身上那些成年累月积下来的刀伤,让我看了好害怕,更多的却是担忧大人。”何吱吱乖巧道,完全没有谎的样子。

    “就没有其它了?”陈恩不死心的问道,眼前这丫头和宋临晚分明就是一伙的!

    何吱吱摇了摇头,“大饶身上一定要有什么吗?”

    “陈恩,你糊涂啊。”宋临晚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本官希望你能给本官一个满意的交代。”

    陈恩愣在原地,手握成拳,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那丫头肯定谎了,可是...胜负已分,他再多也无用。

    “来人,割了这臭老道的舌头,在把人杀了装好,备马,我要去太守府。”陈恩沉声道。

    那道士一听,一下手忙脚乱,“大人,大人,我可都是按你的吩咐做的啊。”

    “这话你去跟阎王。”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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