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睛一眯,“孤何时过要插手此案,孤不过是来看看。”

    宋临晚点头,“既是如此,那便好。来人,将赵雷带下去继续关押,下午还有一堂要审。”

    秦兵瘫倒在地,紧拉着太子的裤脚,“太子殿下,救救我儿吧。”

    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大夫他没有生儿育女的能力,好不容易得来这么一个儿子,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宝贝的不得了。

    如果秦楼真被处死,那他秦家这是绝后了啊。

    宋临晚轻笑,“秦大人这是怎么了?先前我的话没听明白吗,还是对周国的法规不够清楚,太子殿下乃是无法插手大理寺办案的。”

    她喝了口茶,又继续:“或者秦大人对我办案有什么意见,这人证还在门外,刚刚秦楼认罪的话在座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听到,难道秦大人觉得这两条百姓的性命比不过你儿子一条性命吗?若是如此,那晚些我便入宫面圣,此事交由圣上定夺,你看如何?”

    要怪就怪他那么溺爱儿子,将儿子宠的无法无口无遮拦。

    什么一两条人命算什么,什么本少爷就是打死她又何妨。

    此事若是捅到圣上面前,不这秦楼死罪,就是秦兵也免不了活罪,只是她可能会挨几声责骂,这么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要交由圣上定夺。

    秦兵气地一口老血从嘴中吐出来,“不...不必了,宋少卿明断...”

    他日若有机会他定要宋临晚生不如死。

    让她也尝尝失去亲饶滋味。

    宋临晚起身,恭敬地道:“嗯,秦大人没有意见便好,这案子也审完了,太子殿下是...”

    太子咳嗽起来,一副虚弱的模样,“既然审完了,孤便回东宫了,身子尚还未愈,多惊风吹,孤也难受。”

    保下秦兵的儿子并不是他此行的目的,他不过是来看看这宋临晚的态度。

    看来她是一定要站到他对面了。

    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下官恭送太子殿下。”

    ...

    房内,只剩下宋临晚与傅文景两人。

    宋临晚无聊地把玩着耳边的碎发,皱着眉头看着桌上堆积成山的卷宗,“这少卿真不是缺的,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往上写。”

    傅文景轻笑,“这位置不是你想方设法也要坐的吗?”

    她有气无力地答:“是啊,还不是因为当时没有更合适的位置,不然我何必当这大理寺少卿,若是有其他位置,我自然选有实权的位置,唉。”

    傅文景抬手敲了敲她脑袋,“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吐了吐舌头,将笔搁在笔山上,慵懒地躺下,“哪里有,我得是实话,下午还有得要忙。今日我那般肆意,太子估计已经彻底失了拉拢我的心,只怕之后会想方设法针对我,三日后就要出征,我决定把二哥带上,到时候留在京都的只剩下祖母一人。这秦兵心里也怨恨我,恐怕也会趁我不在对祖母出手,唉,有得忙了。”

    虽是漫不经心,她的眼睛里却满是杀意。

    傅文景摇摇头,在她身侧坐下,“惜惜有没有想过,有一我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她抬眸直视他,“傅兄何必问我这些不实际的问题,罢了罢了,懒得心烦了,下午那堂我要审的是左相,定要让他卸下个左膀右臂,好为我拖延时间。此一去,不知道又是多久。”

    她脑子里都快炸了,一大堆事等着她去处理,而她也没有几时间。

    要把在京都的一切布置好,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只是这次得罪了人却不能斩草除根,当真是棘手。

    可若是不卸了他们的力,只怕现在便就要开始难过起来。

    且走一步是一步吧。

    “惜惜...”傅文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本要得话咽进肚里,“不必忧心,一切有我。”

    宋临晚坐起身来,翻开卷宗继续批阅。

    这一批下去,连用午膳的时间都没有,转眼就到了下午。

    堂上。

    宋临晚正襟危坐,“将赵雷带上来。”

    赵雷已经完全没了昨的那股死气,整个人虽还是虚弱的不行,看起来却好了许多。

    “本官且问你,为何要行刺前少卿。”

    赵雷冷哼一声,“若不是他当年那般办案,我又怎会背这冤屈这么多年,让我的妻子何梦死不瞑目。杀他,是为民除害!”

    宋临晚拍桌,怒道:“你是如何行刺的前少卿。”

    “我潜进他的府邸,蛰伏好几日,把一切部署好,自然就杀了。”

    宋临晚冷笑,“一介草民,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少卿府外日日有重兵把守,你如何潜的进去,还不从实招来!”

    赵雷也跟着冷笑,“这有何难,早有人与我里应外合...”

    话还没完,他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仿佛漏了什么。

    宋临晚瞪着他,“早有人与你里应外合?是何人?原来你还有同盟,还不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本官明日便要你和那秦楼一同上路。”

    她这话得粗鄙了些。

    大理寺丞忍不住提醒她,“大人,注意言辞。”

    她清咳一声,“还不快!”

    赵雷一脸视死如归,“我对那人心怀怨念,以己之力将他杀了,我认罪。反正我了无牵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宋临晚抬手,“来人,上刑。”

    官兵带着刑具走了上来,木具将赵雷的十指夹住。

    都十指连心,这般疼痛必是难以忍耐。

    果不其然赵雷大叫起来,却还是嘴硬,怎么也不肯。

    宋临晚冷然道:“本少卿刚刚上任便遭到刺杀,你已经漏了,何不从实招来,本官也能酌情定罪,对你从轻发落。”

    今日这堂不过是她与赵雷做的一场戏。

    豆大的汗水从赵雷额头上流下来,他的手指已经鲜血淋漓,但他依旧一声不吭。

    “本官听你杀了前少卿之后便去买了片墓地和一副棺材,若是本官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找到你夫饶尸首了吧,哪怕已经腐烂发臭,好歹还是要好好安葬。如若你不从实招来,本官不介意做出那样的事,刨坟鞭尸,你不怕自己受罪,难道不怕你夫人死后还不得安宁吗?”

    宋临晚这一席话得极其狠毒,令在座的各位脸色都一变。

    刨坟鞭尸....这这...

    简直是恐怖如斯。

    顿时大家看着宋临晚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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