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晚立在窗边,外边狂风四起大雨滂沱,风带着雨水透过窗户吹进房内,淋湿了姑娘的衣衫。

    离心轻轻走过来,“大人,往里站些吧。”

    她觉得姑娘这副模样看起来好生落寞,全然不像威严的掌权者,反是有些像孤独等待的猫。

    宋临晚回神,挪了挪脚步,走到榻上坐下,淡淡道:“叫肖启过来。”

    她这残破的身子到底要怎么养,如果能更快些养好岂非更好。

    离心领命忙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肖启匆匆赶来,衣襟上沾了不少雨水。

    “替我看看这身子如何。”宋临晚面无表情地伸出皓腕,温温凉凉的嗓音,都有些让肖启忘了她原本是什么样子。

    忘了她当初是怎样杀饶了。

    肖启心翼翼地坐下,着手替她把脉,“外实内虚,那毒先前侵入你的五脏六腑,解毒慢了些,这内里便是被彻底捣坏了。你近日可有好好调养?”

    离心帮着答话:“大人已经静养半月有余,不曾抽烟酗酒,也不曾动怒,每日按时服药。”

    “那还好,把药方拿给我看看。”肖启点点头。

    他面对宋临晚莫名有些心虚,毕竟之前是他们利用了她才导致了她现在的局面。

    宋临晚摆摆手。

    离心会意,忙去拿药方,很快将药方拿了过来,递给肖启,“给。”

    肖启接过药方,仔细看了看,“这方子多有不足,我在开些辅助的药,你每日和着一道喝,不出两月,身子应能痊愈。”

    若是只按着那方子来,两月后身子看起来是痊愈了,但却会落下许多病根,整个人完全回不到以前的状态。

    宋临晚颔首,“可是会落下什么病根?”

    “这...”肖启欲言又止。

    有一点无法挽救的症状。

    “但无妨。”

    肖启咽了咽口水,缓缓开口:“恐怕你很难受孕,将来若是怀孕,也极易滑胎,就算孩子保住了,待到生产之时也是大概率一尸两命。”

    他的很详细。

    宋临晚了然,“我知道了。”

    有没有孩子对她来讲并不重要,只要不是要她命便好。

    “对了,对我武功没什么影响吧。”她看着肖启收拾药箱的动作忽然问道。

    肖启身形一顿,“没有影响。”

    这个女人竟还在关心武功的事,她的眼中当真只看得到那些东西吗,她可想过这件事对主子会有多大的伤害。

    “那便好,你出去吧。”宋临晚摆摆手。

    肖启退了出去。

    才出府邸,迎面遇上傅文景,他低声道:“主子,我有事和你。”

    傅文景抬眸示意他讲。

    肖启咬咬牙,直言道:“宋姐无法生育了。”

    “我知道了。”傅文景神色淡然,“她身子可还有其他不适?”

    “好生养两月便好。”

    “嗯。”

    傅文景越过肖启径直朝里屋走去,他叹了声气推开门,“惜惜,这两月你安心养伤,其他的就莫要关心了。”

    离心很懂事的退了出去,顺便把门也关上。

    宋临晚抬头,定定望向他,“你此去万事心吧。”

    她不想丢了明归又丢了一个他。

    傅文景闻言惊喜,嘴角止不住上扬,满眼笑意,“你在关心我?”

    他着走到她身旁坐下,把她抱在怀里,“我会心的,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其实我在想接下来该如何走。”宋临晚乖巧地倚在他怀中,声音如山涧清泉般清凉,“我感觉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你前脚刚到这里,后脚周远便挥军攻来,明知有我在,他这番可谓是把我父亲的心都寒透了。我甚至有些不明白周远这样做到底是为何,他坐镇东宫多年,自然也不是那等愚蠢莽撞之人。”

    “还有赵国,我已是摄政王妃,长孙瑾虽无兵权,但他们此番帮着周国是把我这个王妃置于何地,叫下人怎么看待他们?前两战我声名鹤起,赵国不会那么有信心以为十万大军便可将我拿下,更何况,他们这样做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只会得到我无止尽的报复,哪怕那一仗我们败了,无非对周远来算得上是好消息,除去了你这个心腹大患,但对赵国来到底有什么意义?”

    “周远才登基,根基不稳,他断不能一上任便许诺赵国城池作交换。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一点,这其中一定还藏着些什么。”

    宋临晚闭了闭眼,声线逐渐冷了下去,“无论是因何我都会叫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但我不能再把全部都搭上,这个幕后主使我一定要抓出来。”

    若莽撞行事,难保不是再为他人做嫁衣,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看看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竟有如此大的能耐,两国的国君都能轻易糊弄。

    傅文景默了默,道:“你可听过北境?”

    宋临晚疑惑,“赵国已是最北,何来北境?”

    “赵国背后有一座雪山,积雪常年不化,那山巅有一个国,也可是部落,称之为北境。北境之人素有通之要领,他们从不救济苍生,只在感觉下将要大乱的时候才会出世。”傅文景道。

    “这和这一切有什么关联?”

    傅文景叹了声气,娓娓道来:“你可还记得十七年那橙灾,那年来了一个男人,自称北境之人,他登顶钟楼,指着长安了一句话,紫薇帝星现,太平将临晚。”

    “?”

    “许多人这是灾星,定会让周国走上覆灭的灾星,也有人这是救世之主,他的到来将会迎来下太平。那晚,长安所有刚诞的男婴都被杀了。”傅文景眼神晦暗,握着宋临晚的手紧了紧,“我也从未往其他方面想过,直到后来听你你来自异世,又见你有那般能力,才将那句话联想到你身上去。”

    宋临晚顿了顿,道:“这一切又和现下有什么关联。”

    “当年知晓此事的人多半永远闭嘴了,但还有一人,便是那个北境男人,他认为你是灾星,我怀疑幕后可能有北境参与其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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