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眼中姐姐的弟弟已经死了...我无法给你名分。”宋明归摇摇头,沉吟道:“司姑娘,世间比我好的男儿大有人在,我确实配不上你。”

    他对司清清是有些喜欢的,那份喜欢很少,少到让人根本注意不到,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宋临晚这个姐姐,再没有其他人可以分到他的感情,而对司清清,许是在长安时那意外一吻让他对她多出了一点点异样的感情。

    可这样的感情并不足以让他什么也不顾。

    “我,我...”姑娘原本因害羞紧张变得通红的脸霎时惨白。

    宋临晚十分合时夷从窗户那里探出头来,“今晚夜色真好,明归,身份这东西可不能作为借口的。”

    “宋姑娘...”

    “姐!”

    宋临晚咳嗽两声,“敲路过,听到了一些。明归,你也不要拿我当挡箭牌,而且你们对如今的局势并不能产生什么影响,只看你们是否两情相悦。至于名分,如若你们想清楚了,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

    司家和她早就绑在一起了,算下来司清清若是嫁给她的弟弟,确实是高攀了。

    而且,若是这两人成婚,可以借着司清清回门的名头,然后把宋明归送去长安,如今傅文景在长安大势已定,他会安全很多。

    酡红逐渐染上少年耳根,他薄唇动了动,还是一个字没。

    他对司清清的那一点点别样的感情和司清清对他的满腔爱意,在他对姐姐的担心面前不值一提,成婚什么的,他想等姐姐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再。

    司清清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低垂着头,嗫嚅道:“是我唐突了,抱歉...”

    有些话不用出口,宋明归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哪怕宋姑娘已经发话了,他仍旧是不愿意。

    那她的喜欢对他来讲就是一种困扰。

    宋临晚无奈地摊了摊手,“明归,不要做会让你在今后遗憾的决定。今日也不早了,我倦得很,先去睡了。司姑娘,你暂时就在我这里住下,不要乱跑,也莫要在人前露面,我会给你父亲传信问问他的看法的。”

    “姐姐晚安。”

    “好。”

    ——

    翌日下午,书房。

    落尘规规矩矩地站着,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脖颈处有些红印,一看便知是经历过了人事,宋临晚面无表情地坐在圈椅上,手边的黑釉盏冒着腾腾热气,她翻书的声音是整个房里唯一的声音。

    落尘身上的印记是她的手笔,却不是她所为,昨夜特意给他找了歌姬,为的就是...

    这时,门外传来叫喊:“见过国师大人,我家大人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随着声音的落下,南旻徐徐踏进门槛,一袭月白色长袍平添几分仙风道骨,他拱手以作礼数,随后在圈椅上坐下,“宋大人既知我来是为你,又何必不停来考验我呢。”

    她身边那个柔弱的男子看着实在碍眼,等等——红印?

    南旻噔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过去扯开落尘的衣领,顿时整张脸气得通红,“宋大人,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法。”

    他的学生是长孙瑾,宋临晚又是长孙瑾的妻子,如今她却和外男不清不楚,这是置长孙瑾于何地?还是把他的脸面给按在地上摩擦。

    宋临晚皮笑肉不笑道:“我需要给什么解释呢?南大人别光只顾着气愤,不如再往深了想想。”

    着她低下头翻看着手中的书籍,似是在等待什么。

    这时,离心也从门外进来把落尘带了出去,南旻回到座位坐下,紧锁着的眉头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舒展开了。

    “你这让人挑选阵营的方式倒是独特。”

    前所未有的独特,她把和长孙瑾的界限分得一清二楚,她要他不仅是在赵皇和摄政王中选择,还要在她和摄政王中选择。

    是了,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肯为别人作嫁衣呢。

    宋临晚轻笑,把书放在案头,“那南大人想清楚了吗?”

    “我作为摄政王的老师,明白他不争不抢的性子,我恳请你代他去上京争权夺势,至于其他的,我向你保证,我会替你处理好。”南旻道。

    宋临晚不置可否,端起茶盏浅尝一口又才悠悠道:“夺势之后呢?那权力握在手中,我不认为我会想放手,更何况,先不论您会不会反咬我一口,光是我这边的事你哪来的能力替我处理呢。”

    虽不知南旻为什么会叛变,但她是真不信他能够替她拖延时间。

    她本就要去上京,要救万霖自然得和朝堂周旋,替长孙瑾夺势也是顺手而为。

    “你会放手的,傅公子声名大噪,你和他的事我也是知晓一二,宋大人难道还想和摄政王做一辈子夫妻么?你之前送去上京的休书,我想我是可以知道的。”南旻勾了勾嘴角,“周远逃了,传国玉玺也不见了,我若猜得没错,宋大人应是知道他的去处了吧,秦国周国魏国都无法适时抵抗西戎的进攻,你如今手握六十万大军,想要对付西戎不成问题,但难防魏国和我国收渔翁之利,我在西城有几支军队,完全可以替你拖延时间,而且我和西戎的王族也有些交情...”

    这下看样子是要大乱了,但他想要赵国独善其身,以如今赵皇的做法,分明就是要把赵国陷入死地。

    他倒不怕宋临晚手上的六十万大军,他怕的是那神秘的武器,还有宋临晚这个人。

    此女行军打仗风格迥异,根本防不胜防,这样的人不该作敌人。

    “好啊。”宋临晚不假思索道:“南大人也应该清楚我如今种种所为什么,对于仇人我从不心慈手软,我相信你不会过河拆桥吧。至于西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无辜人送命也确实让我于心不忍,你既然和那边有所交情,应是知道我需要什么的。”

    只要西戎交出那北境之人和周远,那西戎和她便是毫无瓜葛,她报了仇,就会带着六十万大军撤回周国,从此只握实权保命,不争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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