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晚揉捏着眉心,冷漠地盯着墙上挂着的长剑。

    各国的权臣见了她都要称上一声大人,她已经走到了这个位置,却仍旧护不住想护住的人,今日是宋昙,那明日呢,明日是谁?宋明归吗?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可现在她不能贸然发兵,只能忍耐和等待。

    半个时辰后,萧莹匆忙走进书房,“大人,问过了,膳食一直都是同一批丫鬟负责的,并没有查到他们有买卖砒霜的事迹...”

    这根本毫无头绪。

    “昨夜的膳食都有哪些人经手过?全给我带过来,只要碰过膳食的人都给我带过来。”宋临晚低声道,脸色很不好。

    萧莹心里咯噔一声,看来今日大人是要血洗府中了,若是一直查不出来,只怕府里的下人们没有一个能活命,“是。”

    ....

    不消一盏茶的时间,书房外已经站了一群人,每个人都面如土灰惊惧不已,听了萧莹的命令,忙开始替自己辩解。

    “大人,我在这里帮厨有一阵了,断然不敢动什么歪心思啊。”

    “....”

    底下七嘴八舌,宋临晚只觉得聒噪,她皱了皱眉头,“今日不出个所以然,便都去给他陪葬。连上边的主子都伺候不好,我养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一众人不少闻言腿一软跌倒在地上哭喊:“大人,我可是冤枉啊,都是按您的吩咐把少爷好生伺候着的。”

    “是啊,求大人饶命啊,我们都只是的婢女,奉承那位主子都来不及,哪敢谋害那位主子啊。”

    “....”

    宋临晚听着他们叫冤就觉得烦躁,“我并不在乎你们是不是冤枉,你们好好回忆回忆,若是还是没有头绪,那就都为了那凶手送命好了。”

    “这....”众人吓白了脸颊。

    不知是过了多久,直到从左往右的第四个人没了生息,娇弱的声音才从最后面响起,“大人,大人9有一个人没来!”

    宋临晚挑眉。

    那丫鬟哭哭啼啼道:“昨夜前院热闹着,少爷刚用过晚膳,我就没急着去送燕窝,端着瓷碗去前院瞧了一会,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伺候梅美饶丫鬟,我当时绣鞋踩了泥,就把瓷碗让她帮我拿着一下。”

    话音落下,萧莹立即明白,赶忙派人去把那院的丫鬟都带过来。

    宋临晚却是眯了眯眼,捏紧了衣袖。

    ——梅揽雪...呵,梅揽雪。

    这女人已经知道要被献给魏王了,估计已经觉得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心里头也记恨着之前的事,明日她便要踏上去往魏国的路程了...这样算下来,她嫌疑倒是大得很。

    不多时,又有一众丫鬟被带了过来。

    告状的那个丫鬟手指着一个丫鬟叫道:“大人,就是她,当时我就是遇到了她!”

    “我是看你绣鞋上沾了泥,才帮你拿一下瓷碗,你这是在血口喷人!”

    宋临晚冷冷一笑,不用审了,问题已经清楚了,她冷冰冰道:“把梅揽雪带过来。”

    又看向一众丫鬟继续道:“这事与你们无关,但你们到底是没伺候好上边的主子,挨个去领二十大板。”

    告状那丫鬟都还没什么,那人上来便她血口喷人,就不正是簇无银三百两吗?后院的这些事情,她懒得管不喜过问,多是因为觉得这些人蠢。

    众人悬着的心可算落霖,挨二十大板去半条命,总比把整条命都丢聊好,想想刚刚死的那四个人他们就觉得心底发凉,若是那个丫鬟还没有想起来这茬,只怕他们今日都要命丧于此。

    他们虽是奴籍低人一等,但若是像离心那样遇着个好主子,他们这些丫鬟可就是人上人,那些个月俸根本不值一提,荣华富贵他们唾手可得。

    院里的人陆续离开,等了许久,梅揽雪才姗姗来迟,她浅笑盈盈,娇媚道:“这是发生了何事啊?我正焚香沐浴呢,明日就要起程,若是身上这脏味还未洗干净,只怕魏王会心生不喜。”

    这还没送过去,就已经把自己当成魏王的人了。

    宋临晚看着她白嫩如葱的手指,低笑一声,“把她的指甲给我都拔了。”

    她可不会让她轻易就死,区区一个美人罢了,她就算是送魏王一个丑陋不堪的男人婆,魏王也得收着。

    梅揽雪闻言面色骤变,“你怎么敢,你难道不想把我献给魏王了吗?!”

    自从听她即将要去侍奉的男人是魏国国主,她心中美好的幻想就死灰复燃了,她相信以她的容貌,是可以在后宫中立稳脚跟的。

    她以为宋临晚绝不敢让她出事,毕竟如果她出事就没有美人可以送给魏王了,得罪了魏王,宋临晚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她暗里笼络收买身边的丫鬟,派他们去帮她做了许多事情,毕竟明日她就要离开了,带着那些丫鬟去皇城享福去了。

    “梅揽雪,看来你并不太清楚我和你之间的差距。”宋临晚像看丑一般看着她,“哪怕来日你成了魏国皇后,你在我面前依旧不值一提。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啊啊啊啊。”惨叫声起。

    宋临晚继续下令:“挑了她的手筋,不要让她晕过去,要让她清清楚楚的给我感受这份疼痛。”

    她早知梅揽雪心思不正,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大胆,堂而皇之挑战她的威严。

    是不是她表现的还不够明显,还让下人都以为她会对某一位国主低声下气俯首称臣?她宋临晚得好听些是宋大人,但又何尝不是拥兵自立,自立为王。

    与其她是个普通的大军统帅宋家军的大人,不如她建造了一个姓宋的王国。她虽没有明确的表明这一点,但她以为下人都会明白。

    不成想,总有人以为她会怕上赵皇几分,如今竟是连个女人都会觉得她会在魏王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一个以为自己可以得到魏王宠爱的女人就敢对她下手,这难道不是对她最大的挑衅吗?!

    那个总是甜甜的唤她神仙姐姐的宋昙,因她丧命,她绝不会让这凶手好过,她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她活得比谁都久,要她每一日都受尽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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