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糖跑出了医院。

    他回到了妇幼保健医院姐姐金大饴的寝室里,坐在床沿上,就像泄了气皮球,是无精打采的。

    唉,医生那一关真没办法糊弄呀!

    人家是专家哩,你想糊弄人家,那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么?

    人家把你的眼皮一掰开,再用强光一照,你不就原形毕露了?

    医生那儿再也不敢去了,不用,那个残疾证就没有办法弄到手了。

    拿不着残疾证,那个王瞎子好像就不想收自己做徒弟呢!

    可又一想,唉,不对呀,以前我连装瞎子都不会,也没有什么残疾证,王瞎子怎么就收了我了呢?

    看来,要残疾证的事,是王瞎子在有意刁难自己,明显是不想再收自己为学徒。

    人逢喜事精神爽,闷上心来瞌睡多。

    金二糖苦闷,他中饭都吃不下,就躺在床上睡起觉来。

    睡到快到黑了,金二糖醒了。

    没有重生以前,自己的人生很失败,原因是自己没有抓遇,让成功的机会溜掉了。可现在重生了,可以重新开始了,想抓遇,却又感到太难了。

    自己只是想跟着王瞎子做一个学徒,照要求低得很,可现在似乎比登还难。

    王瞎子先是要自己练所谓的基本功,可基本功练成了,他又提出要自己取得残疾证,要求是一变再变,他这不是有意在刁难自己么?

    自己想从头再来,做一个有志向的人,走健康的人生路,不用,王瞎子是阻力。

    看师父王瞎子对自己关了门,还想关窗,一点余地也不留,金二糖想到了师娘钱翠芳。

    据金二糖所知,王瞎子很听钱翠芳的话,要是钱翠芳真愿意帮自己的忙,自己当王瞎子的徒弟,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想到昨晚上师娘钱翠芳那样子,想让自己跟她到酒店里的给她按摩,她的目的是想做什么,可以不言而喻。

    不用,师娘钱翠芳是想拉自己下水,有意要涂污自己的人生路。

    对于师娘钱翠芳,金二糖想利用她,可利用她也有风险,有点不敢利用她。

    现在已经是弄不到那个残疾证了,想做王瞎子的徒弟,从王瞎子那儿行不通,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师娘钱翠芳那儿找到突破口了。

    就是有风险,金二糖也想试一试。

    驾车的司机都知道,为了实现自己的志向,达到自己的目的地,遇到障碍物,走一下曲线,绕一下弯道,那是正常的。

    一拿定主意,金二糖就来到了钱翠芳的家门口。

    昨约自己,自己没有同意,今主动约她,她肯定会惊喜。

    金二糖看了看钱翠芳的家,想了想,敲了敲门,可屋里没有反应。

    正纳闷呢,隔壁一个老太太走了过来。

    她看到金二糖,知道是找钱翠芳的,就做了一个打麻将的动作。

    她笑着:“钱翠芳到那个叫翠的女人那儿砌城墙去了。”

    金二糖知道,那个翠是钱翠芳的麻友,是一个吃了饭没事干的女人。金二糖也认识,曾经给她按过摩,还到她家上门服务过,知道她的家住在哪儿。

    金二糖谢了谢那老太太,离开钱翠芳的家。

    没有见着钱翠芳,金二糖有点烦,就蔫蔫地在大街上走着。

    本来想练练装瞎子的,可现在也没有心情了,甚至感到没有必要了。

    因为弄不到那个残疾证,也许就不能成为王瞎子的学徒,也许就不能做按摩这一行了。

    要真是这样,这几花的功夫就算是白费了。

    走了一会儿,快要到翠的家了,运气好,金二糖看到了准备出门的翠。

    他高胸走近翠,笑着:“翠婶,你们不是在打麻将么,难道现在散伙了?”

    翠不高胸:“你师娘没意思,赢了钱,她有事情,不打了。唉,中途散伙了。”

    金二糖笑着问:“我师娘到那里去了?”

    翠往西指了指:“她她饿了,到步行街买烧烤去了。”

    金二糖中午没有吃饭,肚子里早饿了。他看了看空,感到差不多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刚好蹭钱翠芳的饭去。

    他:“翠婶,我师娘惹你不高兴了,哪我来给你好好按摩,算是替我师娘给你赔不是。”

    没想到翠像女孩子似的,笑嘻嘻的,还卖了卖萌。

    她:“呜呜,二糖,你真好,难怪钱翠芳那么喜欢你,想把你养着呢。嘻嘻,我也喜欢你了。好,你过了,给我按摩,一言为定,可不能食言呢!”

    “好,你需要我给你按摩的时候就叫我。”

    “嘻嘻,我现在就需要,你能给我按摩不?”

    “嘿,今不校改吧,我一定来给你按摩。”

    金二糖敷衍了一下翠,一路跑来到了步行街,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钱翠芳。

    他故意:“师娘,你真在这儿呢?”

    钱翠芳背着包,她一看到金二糖,瞪大眼睛看着他,还打一下他。

    吃惊地:“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

    金二糖笑着:“师娘,我告诉你,我带有千里眼和顺风耳两兄弟,你走到哪里我都知道。”

    钱翠芳皱着眉头:“肯定是你师父跟你的。”想了想,他又,“不对呀,你师父只知道我在心家里打麻将,并不知道我在这步行街呀!”

    金二糖笑着:“反正我知道。”看她正在买肉串,他又,“多买一点,吃的人算上我一个。”

    钱翠芳像偷似的四处看了看,声问:“你找我做什么?”

    搞不定王瞎子,金二糖想走夫人路线。

    他吞吞吐吐地声:“你昨不是到酒店里……”

    金二糖的话只了半句,可钱翠芳明白。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金二糖,她锁紧眉头:“你怎么还是这样子呀?跟一个乞丐似的,你跟我在一起,相配么?”吸了吸鼻子又,“你看你,你离我那么远,我还闻到臭哄哄的,跟从粪缸里捞起来似的。”

    本来是冒着风险来找钱翠芳的,金二糖一听,似乎人格上受到了侮辱,心里不爽了,转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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